第四十二章 归京城
“国民偶像携新歌为经纪人大婚献唱祝福！”以此为标题，短短的一分钟影像在网上疯传，各大网站、论坛、博客都有在谈论新歌的真实性，和“跪求整曲”的意思传达。虽然视频上人影不甚清晰，却不妨碍眼尖的人一一辨认出那些露脸露背影的各位明星艺人，这就莫名其妙地让车书兰走红了一把，各搜索排行榜上面总会见到“经纪人”、“车书兰”、“菲利克斯新单”等字眼的出现。
至于徐灿浩演唱会的讯息在网络上的地位也不差，一直以来都没有沉寂过，每天都稳定在一个恒定的峰值，这是由于众多关注此事进程的人等待着信息的更新。某天与哪位歌手见面，某天进了哪家娱乐公司，排练时的照片等等，都是粉丝们所关心的。
“不好意思，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关闭携带的通讯设备。谢谢。”站在徐灿浩身边的大韩航空的美丽空姐，俯首笑着说。
“哦，好的。”徐灿浩闻言关闭笔记本，又掏出电话，飞速给李珉廷去信，告知行踪。一忙月余，这期间两人只碰过一次面，统共不足两小时，便匆匆而别。平时最多的还是用电话来维持联系，或是通过博客互相关注。
“你...喜欢我？”
“嗯。”徐灿浩大大方方地告诉了李珉廷自己的心里话，没有畏缩，没有紧张，他有足够的自信满足女方的需求。
电梯突然不识趣地停下了，上来几位公司骨干，迫得李珉廷站到里间与徐灿浩一起。员工在前，老板在后，一个个目不斜视，盯着楼层显示，心里虽揣着各种遐想，却头也不敢回，也不敢多言。徐灿浩上前半步，与李珉廷错开半个身位，挡住了透过反光可能观察到的视线，一手握住身后人的素手。李珉廷从惊诧的愣神，到含羞地抽手，只觉心跳声在小小的电梯厢里显得格外响亮，担心被人听见，便任由人抓着自己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竭力安抚乱跳不止的小心脏。
想到这情景，徐灿浩又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
“笑什么呢？”旁边位子上的秀英用一根牛肉干敲着徐灿浩的胳膊，问道。
“呵呵，你可真了不起，坐飞机还带这么多零食。”徐灿浩笑着接过来，见几个丫头正拉开背包分赃，里面除了液体饮料，其它包装袋零食，甚至蛋糕都带上来了。
“各位先生女士，欢迎您乘坐大韩航空公司KE852次航班。此次飞行由首尔金浦机场前往BJ国际机场。由首尔至BJ的飞行距离为927公里，预计空中飞行时间是两小时零五分钟...”机长的广播声和飞机涡轮传动的尖锐声响使得机舱里的所有人安静下来，收拾手头动作，纷纷抱腹靠倒，静待飞机升空。
12月6日，也就是明天，第九届中韩歌会将在BJ欢乐谷大剧场举办，是徐灿浩头一次成行，前几次要不是自己推脱掉，要么就是忙于其他事情。这次就没理由了，受文化部和未来内阁之托，无论如何也要前往在华宣传。另外一个原因...当然是和丫头们作伴，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赴华登台演出，同行的还有神起五位。
“大家好~”
“大家好~”
“我们是东方神起、少女时代...”
“我们室东方~神起...勺女~时代”
这里是大韩航空的现场中文教学，执教老师便是徐灿浩了。往来的空乘人员见此牙牙学语的场面，嘴角咧得更开了，偶尔后面商务舱的随行人员也会探头探脑地前来窥视。
“这样吧，你们把自己想说的话，想了解的东西写下来，我再一一给你们翻译，教你们说。”徐灿浩在为两队做开场白的突击培训，本来这事是该翻译随从的，可那位这会儿在后面教另外几个经纪、助理，索性徐灿浩就接过这小case。
“我使，稍女时代的，秀音。席望你们，能，喜欢我们，请多多支持我们，谢谢大家。”孩子们学的很认真，没有语言天赋特别差的人，所以即使分不清声调，徐灿浩也不会死抠着这点小问题一味强求要达到标准。同时可以看出两位队长的绝对责任心，拿着题卡一遍一遍照着注音读、记，因此他俩是孩子里发音最标准的，其次便是昌珉、在中、小贤和允儿了。
手里拿着应邀名单，上面有各人演唱曲目和合作曲目，这是中韩双方一个月前（KBS与西西TV）就开始准备的东西。徐灿浩被安排在第10位出场，且是唯一一个允许演唱英文歌曲的歌手，他还要求与小贤同台演绎。之后，还有与陈明的合作曲目，她的歌，《等你爱我》。同样是灿浩提议，通过KBS转达此意向给广电，对方歌手很爽快地答应了。名单上有许多他不认识的，大都是中方歌手。单看双方阵容就能发现许多问题，再综合历届名单来看，不难看出两方文化娱乐方面的差异与鸿沟。可以说是各自市场造就了这一差异的客观存在，但，若从演唱曲种来判断，中方歌手的敬业精神（歌手的敬业也能影响到粉丝是否敬业，间接决定了市场的清明与火热程度）似乎要逊于韩方，说不定也存了大国心态。他可是清楚，一个歌手要演唱异国语言歌曲的难度其实并不大，对于常年浸淫此道的人来说。那么，这已经产生的，“令人不愉快”、“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受尊重”、“对方属傲慢”的负面想法的情况一直持续至今，韩方却从未有所表示，这就让徐灿浩不理解了，暗自揣摩道：是不是国家文化部给了KBS硬性指令，还是下了大决心要引导韩星借此打进矫揉混杂的中方歌谣市场。可是，当他醒悟，再换一个角度站到中方的立场来看，这个劳什子歌会还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纯粹是为了维系两国友好邦交而设的一条获益不多的渠道罢了。
“等你爱~~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想着想着，他便戴上耳机，任由各种思绪将自己包围，漫游在无边的意识海，聆听曾经熟悉的曲调，不禁陷入了尘封已久的那些记忆里。一想到即将踏上22年未曾归过的故土，心里百般情绪萦绕回转，理不清，剪不断，即期待又害怕，有心酸也有欣喜，想笑又想哭...他，将自己放逐到名为恐慌的空虚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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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a！醒醒...”小贤摇晃着哥哥的胳膊，唤了好一阵才把他弄醒。
“嗯？呃~~快到了吗？”徐灿浩眯瞪着眼，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耳里恍惚听到乘务提醒客人目的地就在脚下的宣告。“给我片口香糖。”他拍了下妹妹说。
上午11:35分，飞机准点抵达首都国际机场。他们这一专机，总共47人下机后，徐灿浩直接从机场内乘车离开。而神起和少时两队人马则在中方接机人员的护卫下，从机场大厅出去，乘坐各自大巴回市内。
“不去公司了，也没什么想看的。”徐灿浩满脸疲色，靠在后排座位上，任由随行的全珍雅给自己贴上爽肤面膜。只不过两小时的行程，他却表现得像赶了几天路一样，实是被那股忧思和梦境抽空了精气神。
“除开没实质的邀请，雅虎和...”
“推了，太累，就说倒时差。”徐灿浩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全珍雅的报告。
“......”全珍雅对这烂理由无语吐槽，看样子还是得她自个儿编理由来回复这些大佬的邀请。
又是近两个小时过去，全珍雅叫醒了半梦半醒的会长。他们没有让公司预订酒店，而是选择了徐灿浩愿望中的去处－－－中国大饭店。前世听人吹牛炫耀，弄得心痒痒，便立下宏愿，一定要住一次传说中的“第二国宾馆”。可没想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他站在富丽堂皇，满是中国风的大堂里的时候，心里却再激不起哪怕一丝波澜。
“东西放回房间，待会儿接小贤她们来吃晚饭。我先去按摩了，真累...”徐灿浩两手空空，不时扭动着脖子，在酒店人员的带领下前往按摩房。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泡个澡，做个马杀鸡，缓解下乱七八糟的身心。
“会长，有电视台的人在等您。”徐灿浩刚从按摩浴房出来，助理就告诉他中方国家电视台和寰宇地理两家联袂到了酒店。
‘泥煤...’他心里暗骂。哪一家都不好拒绝，后者虽然只是今年才开办的栏目，但作为后世人的他可是了解寰宇未来会有多大的能量。“让酒店安排地方，我这就过去。唉~看来只能晚上做了...”说着，便回更衣室更衣。
半小时后，夏宫餐厅茶房内。徐灿浩面南而坐，有化妆、造型助理在为他打理，边有两家制作人和导演在场解释拍摄内容、理念等东西。
“意思是，这次歌会和首尔演唱会你们也会跟拍？”徐灿浩闭着眼睛说英语，自然是对寰宇方面的人说的。
“是的，希望能允许到时候进入后台。”费南德导演说道。
待化妆师擦完粉底，他睁开眼说：“没问题。但希望我们的人可以观审底片，这是对我们双方负责。”
“当然，如您所愿。”寰宇的制作人抢答道。
“那我们开始吧。”形象整理完，照明、摄像、录音等设备也基本安置妥当，三方都同意后便开始录制了。
嘻嘻TV3的场记板上写着的是，韩国流行音乐的现象扩散。寰宇地理的场记板上则是，环亚音乐圈的流行文化差异。
“大家好，我是菲利克斯，徐灿浩。很高兴见到中帼的观众朋友和支持我、喜爱我的粉丝朋友们，谢谢你们。”按照嘻嘻TV的要求，徐灿浩一上来先录了一段短短的问候。之后才上正题...
“中日韩，从古至今都是联系得很紧密的亚洲文化圈里的重要角色，它们有非常多的共同、共通点，自然也有一些各自的特色。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它们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新东西。嗯~这次的中韩歌会是我第一次参加，很荣幸能得到邀请，也很高兴来到一直很想来的古老中帼。对于举办的看法嘛...我觉得除了互相学习，宣传各自的流行文化，我想更多的是给韩流文化一个展示自身的更大舞台，是一个互相促进，展示各自优点的平台。这很好，是的。”提板上又换了问题，徐灿浩继续说：“以前，受中帼港台地区的娱乐影响很大，包括电影和音乐。国民也很喜欢中帼的明星，比如早一些的，张国荣，也是我的偶像。呵呵~梅艳芳、刘德华、张学友，现在的周杰伦。还有电影明星，周润发、成龙、李连杰、王祖贤等等，他们对韩国的影响很大很多，到现在，都有一些专门的论坛和网站在纪念他们，或是粉丝的驻地。”看一眼问题，恰一口茶，想了想用英语回答说：“韩国音乐也是多种多样，有嘻哈，有民谣、乡村、摇滚，节奏布鲁斯等等。才华横溢的音乐人也很多，他们都在致力于打造一个，嗯...有迹可循，能成为规则和机制的完善制度来培养人才，和有自己特色的音乐圈子。就像我们的娱乐公司，在中帼看来可能像一所学校，孩子们在里面学习各种技能，唱歌、跳舞、演技什么的，为将来的出道，能成为明星做准备。各家公司都有一套严厉严谨的流程，从选拔人才开始，到培养，到包装推出，为其量身打造合身的服装、造型、歌曲，制定宣传计划。可以说，公司为一个组合或是一个人，会花费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根据我的认识，一个组合，五人组合从出道前到出道后，这中间的上课培训、健身、膳食、服装、人员等的开销至少会花费150万美金上下。而公司作为商业利益即得者，他们想要收回成本就必须精打细算，这里面就包括与旗下艺人签约的合同内容，时间长短，收入分成。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公司的运转，和这一行业的竞争力，为他们提供前进的动力。嗯，艺人独立思想理念也有的。这也是公司与艺人之间产生分歧的地方。韩国音乐圈，现在在致力于将各项目分工划责细致化、专业话，就比如，专业的MV导演，专业的造型师、化妆师、曲词作家、专业饮食顾问等等，他们都是非常喜爱自己所做的事业，又对此非常尽职尽责并有强大能力的人和团队。他们或许是独立的工作室，也有可能是某个公司的人。要请他们为艺人服务也是需要花费很多资金，还要动用人脉关系的，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将他们整个联系起来为其服务的，这需要一个专业的运作团队。我们可以想象到，一些独立的音乐人，或者是进了一家比较小，能力不是很好的公司的话，他们的境遇和前途是令人堪忧的，因为没有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团队，为他们包装服务，打造好歌，好东西的队伍。”徐灿浩说到这儿，想到了文熙俊这位独立性子极强，可以说是任性的音乐人。当初执意要换风格，遭到业界许多人的质疑，甚至连他最在意的粉丝也有一部分对此表示不理解，选择了离开他，这让他很受伤。而且，他不愿意接受帮助，愣着性子往前冲，让徐灿浩很头疼，只期望他这次退伍后能明白过来（文11月20日退伍，徐和安两位去迎接）。“嗯，是的，韩国市场狭小，这是事实。所以才会不断让本国的流行音乐人走出去，去开拓...不，以后应该是说渗透到海外市场。我相信会有更多的出色音乐人能走出这个小小的框子，把韩流文化推向四处，介绍给全世界的人。只有用整个韩流势头才能让韩国文化色彩的音乐走得更远，更有意义，而不是单靠某一个人或几个人。你们说我，我只能回答，我没有那么重要，成不了所谓的中流砥柱。我所接收的，更多是欧美流行元素，当初回国是想把这里面好的抽出来，把里面能符合欧美人喜欢的元素融入到韩流文化中。或许我有号召力...呵呵，是啊，最著名的韩国人，谢谢大家。但我个人的能量是有限的，我们愿意，想把自己创造的东西推广出去，也很愿意接受外来的文化，大多数人其实并不排斥的。”
工作人员递来一台笔记本，上面是一副线形图，是韩娱产生的经济价值图。从95年至07年的收益具象图，还有08年的预测。
“是的，现在看来金融危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我不认为它（韩国流行音乐经济价值）还能继续下跌。04年是一个强势崛起的节点，翻了一倍的经济总值，创造了近100亿的经济价值。今年又跌了不少，确实是持续下滑的趋势。不过，我认为，人们在面对压力和负面情绪的时候，他们会更需要精神上的缓解和释放，我想音乐可以做到。经济破败了，人们活得更累了，他们需要安慰的时候，本国的娱乐会给他们所需的，所想的精神满足，我们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凝聚力，音乐人也会因此获得意想不到的诸多喜爱。在这个世界上重复的悲伤，现在说再见。在许多未知的道路上，我追随着那朦胧的光芒，永远和你在一起，重逢的我的世界。呵呵...是的，少女时代，我妹妹所在的组合。这是她们的歌，叫《再次重逢的世界》，是一首励志，催人奋进，令人感动的歌曲。哈哈~是的，曲子是我写的。没有，没有，这可不是宣传。嗯，我觉得以后会这样...”徐灿浩开始动手修改电脑上的线形图走向。“对，会像这样一直处于上升状态，我对此深信不疑，非常有信心。韩庚？我叫他庚爷的，呵呵...嗯，我们关系挺好，实际上我和S.M公司的，来自中帼的艺人关系都不错。对啊，力尹，她现在在日本，日本的音乐市场很发达，我们都知道它仅此于美国。是的，就像本身狭小的市场一样，对人才我们也是渴求的。我们欢迎全世界爱好音乐的人来学习，来成为成功的音乐人，对我们自身也有帮助，可以由这些人在他们当地推销韩国音乐，宣传韩流文化。不过，我想今后圈子里的策略重点，会放在培养外国歌手身上，以此来取得国外的音乐版权，提高国际地位，获得世界认同感，给更多音乐人提供海外发展的机会。不不不，流行音乐就是音乐的一种，不等于韩国音乐，我说过，也有摇滚、民谣。像我所知道的，韩国的摇滚乐的聚居地就在大学路，那里有许多的独立乐队，或许他们现在很弱小，只是一颗种子，但总有一天会在韩流文化走到世界舞台上时，他们会成长起来，成为独树一帜的音乐旗帜。嗯，我知道的有崔健、Beyond，最崇拜黄家驹，是的。是啊，很喜欢中帼文化，所以中文说的很好。有机会一定会经常来中帼的，来发展，来旅游，来吃各种美食，呵呵~除了音乐，我也酷爱美食。要总结的话，韩国音乐的特色，应该在于它是不断成长的，而且是飞速的，正朝一个好的，有计划，像教科书一样严谨的制造过程演变。它能帮助更多喜爱音乐的人成就梦想，为全世界的人提供动听又美丽的流行景观。缺点...能不能这样说，我希望娱乐公司能更多的关心旗下艺人的自我创造或塑造的东西，就像自己作曲作词，我们应该更多的去鼓励，而不是一味的打击，包办，让他们丧失了动力和独立性。我想应该要放宽些，能给他们一些展示才华的机会。要知道，人们更喜欢长相与才华兼备的人，创作型歌手以后才是大势。对，就像放在视点网上，让全世界都能看到，用这个平台来展示你的个性魅力，音乐才华等等，最初就有这样的想法。是啊，我也很喜欢这种方式，经常上传翻唱别人的歌曲在我的空间里，呵呵~嗯，还好大家都挺喜欢，不然就太丢脸啦~公司也成立了专门的音乐组，负责这些事情，正准备筹办各种音乐项目，给更多音乐人才展现的舞台和机会，同时是各种文化宣传的一个途径，就像韩流。大家以后会从上面看到韩国流行文化的元素魅力，会见到喜爱的明星，看到韩剧、MV，说不定可以有机会同偶像互动。嗯，佩里和泰勒都是这样被发现的，我们的视点网一定会成为全球共享分享的好去处，会有更多的人才在这里被发现，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