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小世界
瑞草徐府最近添一新丁，只有两个月大的可爱“男孩儿”－－－是徐灿浩花费大气力从日本购回的赤色秋田犬（贵族御所培育。血统证明、出境文件、保证书等等手续办下来，颇费时费力）。养一条秋田或是柴犬乃是徐灿浩的一大心愿，延续两世，钟爱八公的情意。
“太郎啊，唔~kiyo~”小贤放学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回来看看可爱坏了的小太郎，顺便看下这两日总宅在家里的哥哥。抱起脖子上系着碎花领巾的太郎，还得照顾围在身边的其它狗狗情绪，小丫头并不觉的费力，倒是乐在其中。“太郎啊，有没有想姐姐呢？”丫头用脸在太郎小脑袋上蹭了蹭，恨不能把小可爱揉进怀里。“我们去看看哥哥在干什么吧~走！”丫头一路小跑回屋，后面跟着的宾尼们很自觉地在玻璃窗前止步，依依不舍地在门前徘徊。
家里狗狗多，特意请了位训练师，定期上门来做训练和检查身体。把两个月大的太郎丢到宾尼堆里，是为了避免以后好斗的秋田会与它们闹出事故，故才让它们早早地相处，从小培养感情。
“我回来啦~”父母不在家，如果不是哥哥在，小贤又会是独自一人处在大大的房子里。幸而有大妈和保卫在，稍微能减少丫头心里的孤寂。现在，若是每次回家能听到家人的回应，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开心又满足的事情。
“小姐回来啦？”放下处理食材的活计，大妈走到玄关前笑着问候。
“nae，您好。”小贤放下太郎和书包，蹲下解鞋带。
“晚上有没有想吃的食物？大妈今天买了鳗鱼。”这位和蔼温厚的大妈把家里几位的口味喜好摸得通透，特别是这些丫头们。
“真的吗？喔~谢谢您。”小贤找出自己的拖鞋，听到这话忙高兴地抬起头答谢。“可是，我还要去练习，能不能做成包饭呢？允儿姐姐她们也没吃饭呢。”在学校分手的时候，允儿和泰妍就让回家的小贤打包好吃的饭菜（这个时候，预备出道人员里已经有许多休学了。允泰是徐母强制在校学习的。）。
“好的，要几人份呢？”大妈笑着拾起地上的书包问道。
“三名？要是秀英姐看到的话...”
看着琢磨不定，自言自语地丫头，大妈便为她决定了。“要不，就用上次会长带回来的香芹吧，应该能做出五人份，够了吧？”
“可以吗？谢谢了。”小贤不再为难，毕竟食材有限嘛。谢过大妈后，追上溜进厨房的太郎，抱起它去找哥哥。
“Triple.kill！Dominating...”刚一脚踏进水晶屋子，一阵强大环绕音效所带来的巨响吓得丫头愣神望向二楼，停步不前。可怜的小太郎急切间想要逃离这恐怖的地方，在小贤怀里胡乱挣扎。缓过神来的丫头边安抚幼犬，边快步上楼，可一过转角，又愣住了。
满地狼藉。杂志、衣服、毛巾、吃食、纸团，各种各样的杂物垃圾让人无从下脚，这样的情景和楼下一尘不染的境况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只穿一件背心和宽松亚麻裤的哥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三屏电脑前忘我的拼搏厮杀。
“我去！敢不敢再坑爹一点儿！”徐灿浩的杀戮被终结了，正埋怨队友放技能太水。他在昨天，无意中浏览了dota视频，那些精彩镜头和激情音乐一下子便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游戏欲望。熬了一通宵，才重拾时隔多年的手感、意识、技术，这会儿打得正酣。
徐贤虽没听懂哥哥呼喊的中文意思，却也能大致判断出不是啥好话。“oppa!”丫头意图唤醒哥哥，随手摁下墙上天窗开关。
“嗯？”徐灿浩连回首的时间都欠奉，一心扑在自己的Sven哥身上。
丫头眉头皱成了山川海峡，循着落脚的空隙走到哥哥身后。“oppa，你熬夜了？”她看到桌脚边的杯面桶里浮油已凝结。
“哦...”他依旧是聚精会神地操作，没空理会其它事。
“唉~”小贤长叹一口气，头一回体会到道听途说的，“男人沉迷游戏后，连女友都会置之不顾”的无存在感。
“不去训练吗？”徐灿浩的英雄回城了。
“等会儿去。”丫头没了说话兴致，不过却盯着电脑画面，似乎要看看到底这游戏有何迷人之处。
“就你一个人吗？”黑皇杖的出现，说明这局的局势已经明朗了。
“嗯。Oppa，美英姐选上了！”小贤压制住怀里想要蹦跶出去的太郎。
“是吗，恭喜她。”Sven再次奔赴战场。
丫头瘪瘪嘴，收回对吵嚷嚷的游戏仅有的一点儿好奇，转身要离开。临走，叫哥哥注意休息。她实在无法长久待在这样的环境下，特别是见着揉成一团的男士内裤吊在灯架上。
一个小时后，徐贤背着书包，提上打包好的三层便当盒，准备去公司。这时候，恢复了正常状态，一身干净清爽休闲打扮的徐灿浩走进客厅。
“现在要走吗？等我一下。”徐灿浩扭头回屋，过了好一阵，才出现。“走吧。”拉起蹲在地上逗小狗的妹妹，接过饭盒，走向等候多时的丁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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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上去吧，我有事，等下再去看你们。”徐灿浩要把给SJ的新歌（原《0330》，U－Kiss。在这里改为颂唱关于友谊的，《怎能忘记你》。）交给李秀满，说不定还得见见公司几位音乐制作人。
徐贤点点头，大包小包地提溜着，走楼梯去练习室。待她一路小跑着到达，里面的Super.Girl预备成员正在黄尚勋老师的带领下做心肺锻炼。迅速放下东西，脱掉外套，站在最后排向老师匆匆行礼后，即刻加入训练。
“上次造谣乱传的几个练习生怎么样了？”徐灿浩并没有在李秀满办公室待多久，老小子要去赴宴。这会儿正和崔室长并排前往别馆，练习生部。
“呵呵，说要起诉，吓一吓，自己就主动承认了。让他们解约赔款吧。”崔室长所说的是公司一向的处理办法，针对的人还有那些造成内部不稳、影响到预备出道人员的练习生。听起来有些残苛，但这些半大的孩子也该为自己的行为有鉴别意识和负责心态了。受了委屈，出道无望的时候，首先想的不是从自身找问题，而是被外界怂恿给自家公司抹黑，这样的孩子从S.M出去后，相信再没有哪家公司会愿意收留。
“公司已经快成圈里大善人了，居然还要乱生事，确实有些不识好歹。”徐灿浩在想，该让练习生们看看那时HOT和神话的待遇，这样才会明白现在有多幸福。
“每年花费在这些练习生上的投入资金近10亿，能给公司创造效益的却不足百分之七。啧啧，真不知是公司的问题，还是这些孩子们的问题。”崔室长感叹道。
“SJ那组，现在刚好平衡吧？”这个时间公司里已没什么人在了，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很突兀。
“nae。投入太大啊。金社长的野心可见一斑。”崔室长是位聪明人，对公司上上下下的了解仅次于李秀满，超过金英敏。
“人多就意味着复杂，操作稍有不慎可能会让公司被豺狼虎豹们撕成碎片。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女团作为后手？”
“呵呵，徐理事也是公司会长，应该明白这是战略。不用担心倾斜问题，那两位其实都支持这次的计划，不会轻易放弃的，这就是战争啊~”
‘战争...是啊，女团沉寂太久了。’有着自己骄傲的S.M可以无视小辈NW（BEG)的存在，可以瞧不起GM的SeeYa，但JYP（WG）、CCM（Black.Pearl）、DSP（Kara）的先后挑衅，迫得S.M不得已加快了女团制作的计划。‘是这个市场造就了及至的战争，还是公司？或许，女团战争真与金融危机有关？’徐灿浩沉默着前行，没有再接崔室长的话头，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有趣，而又充满神秘诱惑力的九宫游戏。
“...服装费用一年下来12亿，随行团队3亿，每辑制作费用...”崔室长好像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已经神游天外了，依旧在絮絮叨叨算着SJ的所需花费。
“砰！”一声清晰可闻的闷响从他们身后传来。可在两位各自专注自己想法的人看来，那声响并不真切。
“那里好像是卫生间吧？”徐灿浩站定脚，手指声音来源方向，扭头问着崔室长。
“是的。”崔以为他要方便，点头应答。
“您先走吧，我去一下。”公司形同学校，学校卫生间除了本职，好像会有许多暗地里的事情可以发生。比如，抽烟，解决私人恩怨什么的，徐灿浩便是个中老手。那声响，是人的后背砸在门上的声音，他敢肯定。
“走了吗？”
“嗯，听脚步走远了。”
“TMD，差点儿吓死。”
公司现在共有11名来自中国的男女练习生，只有已经出道的韩庚和张力尹拿到了劳务合同，可以长期滞留。而这些练习生，就只能使用旅游签证，每三个月回国续签一次。徐灿浩站在男厕门前听到里面的对话，即刻明白是抱团的中国练习生在办事。
“快说吧，是谁在他被子上泼汤，又弄坏人家电脑的？”
“费什么事儿啊~这丫就是脑子被驴踢了站棒子那边儿！TMD，不知道人背地里叫我们什么？穷酸！我TM是北京人，全四九城老少爷们儿一泡尿就能淹了TND，居然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矮搓说成什么延边逃难者？我次奥！”又是一声轰响砸门声。
“老刘！”
“我TM说错了吗？！老子用的是这些傻13买都买不到的爱疯，听过吗？好心让他们玩儿玩儿Mac.book，给我砸了...知道TMD多少钱吗！”
里面顿时传出一阵嘘索夹杂闷哼声，徐灿浩为了救他们，手搭上了门把。
“疯啦！MD，你这会害了我们所有人，知不知道！”
“老刘冷静下。听我说，别让棒子看了笑话，不要动手。一旦有了伤，盖都盖不住。我们大老远来这儿干什么？不能就这么卷铺盖走人，我们没面子，回去了爸妈更没面子。因为这事儿被驱逐，朋友还会说我们丢了中国人的脸不是？”
“次奥！”
半晌里面没了声息，徐灿浩觉得事态不会向坏处发展后，就准备收手离开，哪想门打开了...
刘潮愣住了，徐灿浩也呆了两秒，眼光不由自主地瞄向里间。
“呵呵，不错，了不起啊~”徐灿浩推着刘潮进去，吓得其余四个人不禁往后躲。有过一面之缘，经张力尹介绍进来的宋秉洋冷汗都冒出来了。徐灿浩打量着这帮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才子们”，笑着说：“还好，没多大事儿。知道面子，以后就别再干这种事，以为没人会知道吗？全公司上下多少探头，多少耳目，不要以为没人抓现场就安心了。”气氛压抑的可怕，没人敢看一眼站在门口，如山岳般逼来的大佬。“怎么，这就蔫啦，刚是刘潮嚷着四九城的吗？血性呢？”
“是，都是我要干的，骂人也是我一个人骂的，不关他们的事。”离得最近的刘潮死捏着拳头，站到徐灿浩面前，眼睛只是看了他一眼，又不觉飘走。
徐灿浩上前一步，挡住了刘潮能见的光线。这一刻，他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徐灿浩的手搭在他肩上，吓得他整个身子一颤。“呵呵，紧张什么。我有说会怎么着吗？以后不许再动手动脚，面子不是靠这个挣回来的。你们庚哥，力尹姐那样才叫争光，挣面子，别搞错咯~把身上收拾干净，都他N的是一国人，还动手。”或许是没想到这位韩国大明星居然会说一口地道的普通话，还吐脏字，这几位愣愣地望着他。“看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徐灿浩笑骂道。
五个小子低头鱼贯而出，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宋秉洋叫住。总算没白学礼仪，知道行礼道谢后再跑。
“等等！”刚要跑过拐角，几个小子又被徐灿浩叫住，紧张地回身望向踱步过来的会长大人。“听我一句劝，以后叫你们这圈子别再死抱着瞧不起谁跟谁，对你们没好处。聚一聚没问题，但别仗着不是本国人在外面喝酒，更别出打架恋爱的事，知道吗？”
“嗯，知道了。谢谢您，灿浩哥。”众小子你望我，我望你，统一点头应是。
“呵呵，你们几个还算不错的。加油吧，在外面闯不容易，有难处和你们庚哥说，让他找我就是了，就冲叫我这声哥...好了，走吧。”徐灿浩拍拍那挨了打的高个儿冰男，笑着让他们赶紧回宿舍。
五个人再次鞠躬后，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话。走出几步，那个最高的，粗眉俊朗的小子回身快速地又向徐灿浩行了一礼。
徐灿浩笑着点点头，算作回应。“铐，现在的孩子一个个这么高帅，真让人嫉妒啊~”面对近来的新进练习生，徐灿浩不得不服气，不得不承认别人比自己高帅的事实。“嘿嘿，不过谁敢跟爷们儿比富呢~”阿Q完，没脸没皮地哼着新歌，双手揣兜里，溜达着往女练习生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