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加盟CH的女子

2007年一月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女子单人滑短节目比赛上，金妍儿获得71.95分，不仅夺得此项金牌，还一举打破了该项目的历史纪录。但在随后的自由滑中，由于长久伤痛导致体力透支的问题，使她不幸在比赛中失误摔倒，却依然获得第三名，为韩国争得两个下赛季的参赛名额。赛事结束，回加拿大治疗后，归韩修养，并将做长期的康复性训练。

“还有一会儿就到晚餐时间，有一个小时休息，稍等下。”全珍雅领着金妍儿和公司临时安排给女孩儿的经纪人，为她介绍剧组的人员，分发饮料。

“nae。”金妍儿比允儿小四个月，看起来却要比丫头成熟，谨小慎微许多，不论面对的是谁，第一反应便是深鞠躬。

“姜帝奎导演，那位是金东宇编剧。现在不要去，姜导演最烦拍摄的时候被打扰，就在这儿等会。”全珍雅拉住女孩儿，让随行几位在拍摄场地边等着。

啪啪啪，开枪只冒烟不喷火，亦无子弹呼啸；漫天尘土，在灰地里滚来滚去，生死搏斗的偶像演员；四五个摄影机在转悠，还有新奇的云梯车，在高空俯拍；开拍后的鸦雀无声，与叫停后的喧哗产生的对比感；四周一刻不停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修理枪械，维护摩托、吉普、坦克的技师。这些都是令初次接触影视拍摄的金妍儿感到无比新鲜又好奇的事物。小丫头虽然心里憋着很多问题想问，但碍于身份、年纪、熟与不熟的因素，很怕因为说了唐突的话会使自己难堪。

“孝闵，感觉怎么样？”全珍雅扭头问身后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儿。

“好像，没有太多感触...抱歉，前辈。”眼镜女孩儿向背对自己的全珍雅行礼。

“没什么，女孩子本来对这个就不感兴趣。但现在公司只有这一个剧组，看看，多少能对你有帮助。”全珍雅笑着说。

“nae，我知道了。”女孩儿再次行礼。

“哦~真的是金妍儿小姐！”车胜元私底下在朋友面前其实会展现一些小男孩儿的行为，就像现在，一定要拉着背台词的金承佑来验证自己没看错。

“是吗？是来探灿浩班的吧。”金大叔眼睛有点儿近视，眯缝着眼，和弯腰偏头打量人的车胜元站在一起。此刻两位的行为略显掉价，见全珍雅看过来的时候，二位又赶紧恢复常态，笑着挥手打招呼。

“那两位认识吧？金承佑、车胜元...”经全珍雅腹语提醒，金妍儿三位立刻转身鞠躬问好。

“您好，金妍儿xi。哇，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您。”金承佑、车胜元同全珍雅几位只是稍微点头，便算招呼过，他两个是专门来看看国民女英雄的。

“您好，初次见面，很荣幸见到您。”徐灿浩一直说车胜元和贾斯汀很像，两人都是遇女变绅士的“伪先生”。此时他与先前说话的嗓音、语气、神态的大相径庭，令身边的金承佑楞了好一阵。

金丫头只是笑，同时面对两位的压力太大，眼睛不时瞄向身边的全珍雅和经纪人，希望得到帮助。

“两位来的正好，金妍儿xi来探班的礼物。”全珍雅让女孩儿的经纪人把饮料给两位，接着说：“金妍儿xi已经和我们公司签约了，是CH旗下第一位体育明星，但还未正式对外发言。”说话点到即止就好，大家都是圈内人，省得事情含义。

“哦，那要恭喜灿浩啦，呵呵~也要恭喜我们大韩民国的女英雄，金妍儿xi，祝贺你！”金承佑是前不久剧组开拍后，和徐灿浩聊天时才对小姑娘有所了解的。后来在金妍儿夺金、破纪录，被全国媒体大肆追捧时，对她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便渐渐生起了追星般的心思。

“恭喜，真是了不起的荣耀。”车胜元笑着附和。

“谢谢，谢谢您。”小丫头虽然明白自己获得的荣誉值得骄傲和自豪，却一时还无法适应它给自己带来的其它改变。

“金妍儿？”叫停了拍摄的姜帝奎听到身后的谈话，与金编剧起身来探。

“啊，您好，姜导演nim。”金妍儿同今日第一次来剧组的几人正式行礼。

“呀~这就是我们大韩民国的天使啊~”姜帝奎笑着对金编剧说着，边伸手与金妍儿握了握。“干得好啊，祝贺你！呵呵呵~虽然有失误，但那不是你的错，我们知道的。这样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嗯？”姜帝奎笑着环视众人，拍拍小女孩儿的肩头，他的话得到周遭所有人的点头认可。

“祝贺你。干得不错，注意休息。”金编剧没那么多话，但也是大叔饭，或者说是被女孩儿的精神所激励和感动的支持者之一。

金妍儿抿住双唇，默默地朝众人行礼答谢关爱，片语不发，只怕自己一张口就会把泪惹出来。

“来啦？”徐灿浩带着一脸伤，走到众人近前，摘下帽子。

“您好，会长nim。”除了全珍雅，她们一行四人立刻向徐灿浩行礼。

“会长？金丫头进了你们公司？”姜帝奎俨然把第一次见面的金妍儿认成了子侄辈。

“嗯，怎么？”徐灿浩不明白这大叔为何一下子如此激动。

“呃嗬~小子什么时候干的这好大事。妍儿啊，要是这小子以后敢亏待你，欺负你，不要害怕。跟叔叔说，叔叔帮你教训他，嗯？”姜帝奎抓着人小女孩儿的双肩，柔声说着，还真像个护犊子的长辈。

“nae？”小丫头被这过度热情的姜导演说的话弄得不知所措。

“是啊，我们都是你的饭啊，他要敢苛待你，我们anti他。”操着一口釜山土话的权相佑，揽住徐灿浩的肩，调侃两位。

“凑什么热闹。”徐灿浩推开权的手，走到金妍儿身边说：“别理他们，一群怪大叔。走，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呀，要说什么还不能让我们知道？”权相佑追出两步拉住徐灿浩。

“公司的事啊，谈公事。不然大老远跑来干什么？”徐灿浩无奈解释。

“记得带回来，我们还想要签名呢~”金承佑半玩笑半真话的说道。

“是啊，也让我们看看金妍儿xi的舞蹈！”一群学生兵也跟着起哄，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叫好。

徐灿浩背对着他们挥挥手，懒得搭理这群成日窝在山里的“大兵”。金妍儿则是回身向剧组的人行完礼后，在一帮子大龄男人各样或调侃、或鼓励、或道别的声音中，跟上自家会长的脚步。

“父母还好吗？”徐灿浩带领她们进入教学楼，随意进了一间空教室，待几人坐下后问金妍儿。

“nae，谢谢您的帮助。”金妍儿家境一般，为了供姐妹俩坚持梦想，支持她们的花滑事业，父母背负了大量债款。徐灿浩了解后，不仅让公司帮她们家偿还了借贷，还助其姐，在自知没法出头而选择减轻家庭负担，放弃花滑的时候，安排她重新就读高校，来年参加成人高考。

“不用谢我，那些钱，以后会从你的那份里扣除。”徐灿浩笑着说。

“不管怎样，也是要谢谢您。”丫头很倔强，认为对的就一定会坚持，如同她所钟爱的花滑与音乐。

“边吃边聊吧，你的时间也不多。”全珍雅和那位经纪将从首尔带来的便当摆上桌，示意诸位先用餐。

“走吧，看看带了什么好吃的。”徐灿浩起身时，这才发现还有位不认识的女孩子在。“这是谁？”徐灿浩依旧是问金妍儿，以为是她的朋友。

“啊，还没给你们介绍。琴孝闵，我学校的后辈，专业是画画，可主职是作家。”全珍雅放下手中活计，拉过气质美女琴孝闵给徐灿浩介绍道。

“您好。”琴孝闵（真实）飞快地行礼问好。

“你好。作家？我还以为你要推荐她当艺人呢。”这女孩儿给徐灿浩的感觉，第一印象是清爽，气质好。另外，也有一双淡眉，但要比泰妍的细长、整齐。从一个人的眉，能大略看出他的性格，那么琴孝闵应该是安静淑雅型的。而泰妍...没修眉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偶尔汉子，偶尔疯子，坚强如杂草的小女人。不过，总的来说，两位都是美女，只是现在前者气质要更胜一筹。

“她们家不会同意的。”全珍雅这一说，徐灿浩就明白了，非富即贵嘛。

“来干什么？”徐灿浩坐下问道。

“孝闵想来公司实习。我想介绍她给卢熙京老师？”全珍雅试探着得到老板的认同。

卢熙京（真实），自由编剧、作家，大龄文艺女青年。毕业于首尔艺术大学。至今已有十四部作品拍成连续剧，收视都只能算一般。也是位热爱公益的人，是E－Life公益基金会成员。在一次公益活动中，经车书兰介绍认识。她不光喜欢徐灿浩的歌，同样欣赏他做慈善公益的诚心，因此也就没有推辞徐灿浩的加盟邀请，成为CH娱乐公司的首席作家。

“她要同意，我没意见。”徐灿浩在韩国的几家公司同美国IS情况一样，是年轻人最想就业的去处，在本国更是被媒体吹捧为福地。工资福利不见得能超过同行多少，但工作环境和待遇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连成一体的青莲馆简直就是一个小城市，任何服务都能享受到。员工根据不同级别，也会得到不同程度的优惠，在青莲馆内所有店家里。更遑论，时不时可以见到些大明星。“唔~好久没吃到这家酱牛肉了，要是热的更好。”他说着，示意几位都尝尝。

“这个，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感谢您一直对我们的帮助。”大家都在动筷的时候，金妍儿从包里取出一个紫色包装，扎着蝴蝶结的礼品盒，放到徐灿浩跟前桌子上。

“这是什么...”徐灿浩说着放下碗筷，拿起礼盒拆开。“这...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收。”那复又回到桌子上的盒子里，正安静躺着一枚世锦赛金牌。

“请您一定要收下！我不知道该送您什么礼物，花钱买来的都不足以感谢您。我手笨，也不会做什么，所以...请一定收下，拜托了。”金妍儿突然剧烈的反应，吓了在座的人一跳。她双手抓着盒子，推到徐灿浩面前，不愿撒手。

徐灿浩看看这承载着情与义、血与泪、爱与梦的奖牌，又盯着丫头的双眼看了许久。“好吧，我让人放在公司展示，我收下了。谢谢你。”最终，徐灿浩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份倔强的心意。

“谢谢，谢谢！”金妍儿连声道谢，倒像是自己收了礼物一样。

“你觉得合同怎么样，要是有不满的地方，趁现在还能修改就说出来吧？”金妍儿现在与公司签订的只是范本，她的监护人（即父母），还有第三方监护人（国家队教练）并未签署。

“没有，没有。爸妈和教练也同意了。”金妍儿摆手摆头，极力肯定合约待遇。以往，不管去哪儿都只有自己和教练、教练助理三个人，有许多事只能靠年幼的自己独立解决。现在有了经纪人安排活动训练，有专门的化妆师、营养师、医生、法律顾问，还有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照顾自己的助理姐姐，这些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哦，那就好。内容都清楚了吧？珍雅和她解释过吗？”徐灿浩。

“嗯，李室长给她解释清楚了。”全珍雅。

“呐，里面的我不多说，只希望你记清楚自己该负担的责任。公司为你做了许多，那么就要求你无条件该为公司付出，当然不会让你做过分为难的事，你放心。从正式签约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身后的团队和家人，都需要你养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能体会到这份责任有多重吗？”徐灿浩以会长或是长辈的身份，严肃认真地对金妍儿说道。

“nae，我懂。”现在虚岁17岁的金妍儿，没有丝毫犹豫地肯定答复。

女孩儿坚定的神色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明亮清澈的眸子，亦是令徐灿浩开心的答案。他忍不住笑着摸摸丫头的脑袋，说：“好的，我相信你，相信你是块宝贝。以后就把公司当成自己第二个家，欢迎你的加入。现在，吃饭吧~我可饿坏了。”说完，不管别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埋头镇压造#反的脏腑。

一个小女孩儿是不会明白商人随时可能迸发的虚伪感情的。即使是徐灿浩这样的再世人，在染缸里泡了这么久，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已被浸染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