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形色各异的花苞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间音乐公司？FNC...”徐灿浩掐着点儿，在练习生快下课之际前往S.M公司。汽车从和平教会十字路口向北，快要近公司后门时，他注意到路右面的一家新音乐公司。
“不知道。”小贤摇摇头说。有车接送的丫头并不经常通过这后街的路，何况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刻意记路的女孩儿。
“啊，想起来了！是这里...”空出的右手弹了一响指，徐灿浩想起上次金英敏提过的那事儿。这家现在看起来是个小音乐室，实际上却更不堪，只是几家音乐培训学校、机构的行政办公室，是CJ.Mnet故意放在这地价奇高的地方，就近恶心和监视S.M的。
“什么？”见哥哥说话说一半，忍不住好奇追问。
“没什么，就一鸡肋骨。你不用管。”听了这话，丫头更好奇了，却没有多嘴，知道一定是哥哥工作上的事。但内心里不痛快这种被人当小孩儿的感觉。
“你先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徐灿浩为了方便出行开的是崔常务的不起眼现代，礼物全放在后备箱里，未免提上提下，就在地下停车场等这群丫头。等小贤离开，琢磨着没事，便掏出手机给人发短信。昨天同张力尹、东方神起一起去济州岛参加韩流博览会，也不知道这放几天假的丫头回来了没有；《Umbrella》上市发行第三周了，除了空降英国单曲榜单冠军，上周三又夺得美公告牌冠军宝座，后续蝉联之劲十足，短短半月就已红遍欧美，该恭喜道贺；为了错开与同公司撞山的可能性，佩里延迟发售的单曲《Ur.so.gay》一直在压仓，去信宽慰，希望她继续在网络上积累人气；给渡边谦老师贺电，恭祝《硫磺岛来信》格莱美提名。
手指正在键盘上跳跃，车窗玻璃被敲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扭头恰见小贤身后站着五六个女孩儿，低头向车里张望。
“您好。”待徐灿浩下车，来车尾开后备箱，几个女孩儿陆续向他行礼。
“嗯。泰妍怎么没来？”徐灿浩把三个纸袋拿出来递给妹妹，才发现主角不在其中。
“泰妍姐请假去了，这一段时间我们每天要加练到凌晨呢~”允儿这小妮子开始对哥哥撅嘴发牢骚了。
“哈~真是。你以为出道就那么容易吗？后面还有得你们受的，出道了更辛苦。”徐灿浩笑着掐丫头的脸蛋儿，手感如初。
“啊~别这样。脸都被你拉大啦！”允儿闪身躲开恶魔之手，不想脚下不稳差点儿摔倒，还好徐灿浩及时拉住她胳膊。
“呵呵，你这是饿的，还是累的啊？”徐灿浩扶稳她后不由打趣道。
“啊~好疼。”允儿放下脚试着用点力，却疼得急忙收脚扶住车身。
“怎么啦？”徐灿浩看她不像是装的，忙蹲下来掀起她的裤脚查看。“这是怎么搞的？”丫头脚踝贴着膏药，撕开一看，整个红肿。徐灿浩皱起眉头问她，接着又重新贴好膏药拉上袜子。
“穿高跟鞋练的。老师让我们提前准备，要求每天穿着那个走台步。”允儿干脆扶着徐灿浩胳膊坐在后备箱沿上，皱着细眉，伸手想揉脚踝又不敢碰的试探了几次。
“你们也是一样吗，小贤你呢？”几个丫头默默点头，场面显得有些凄苦。
“还好啊，只是脚趾有水泡。没事的，oppa，前辈说只要习惯就好了。”妹妹的话不禁让灿浩感到好笑，丫头居然反过来安慰自己。
“礼物别拿了放回去吧，出去吃饭。”徐灿浩不觉间用上命令的口吻，说完拿出电话，走到一边去了，搞得丫头们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
“怎么办，要放回去吗？”几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把问题抛给主事大姐头崔秀英。
“不然呢？”崔秀英无力多言，训练够累了，事都不愿多想，打着听之任之的注意，第一个把礼物放回袋里。跟着，其她几个也依次上前放回，只有郑秀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蹲在地上，让孝渊帮她把东西递过去。
“累了，就上车去坐吧。”徐灿浩打完电话，走过来对一干互相依靠着，或蹲着的丫头们说。“小贤带姐姐们上去。”见女孩儿们在张望，拿不定主意，徐灿浩便指使妹妹劝扶她们。“允儿给泰妍打电话让她直接来这儿。对了，还有其他人吗？”
“焕熙和雪莉没来。本来利特哥，希澈哥也说会去，结果有行程。”允儿坐在那儿，边掏电话，边说着。
“那让她们下来，我叫东旭开车进来。”徐灿浩说着，坐到她身边，陪着等候。
“oppa，电话没人接，可能泰妍姐没带在身边。怎么办？”丫头举着亮屏的手机，扭头看向灿浩。
“你不会打别人的吗，让人叫她啊，姐姐~~”徐灿浩有点儿烦小孩子不动脑筋，丢丢小事都要拉着你问的状况。
“哦。”允儿微一吐舌，转头翻手机号码薄，小眼睛还不时偷瞄哥哥的脸色。
徐灿浩看着丫头可爱的小动作，止不住咧开嘴，伸手在她头上挠了两下。现在这丫头一入冬便恢复白净的皮肤，完全没了夏日野丫头的形象，可就是太瘦了，才显得她两只清澈的眼睛格外大。“我去车里看看。”他起身向望过来的丫头笑了笑，移步坐进驾驶室。
“嗯~~你们不会都贴了膏药吧？”徐灿浩一入车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皱鼻子皱脸地，回身问后面挤挤坐着的五个女孩儿。
丫头们不好意思了，缩手缩脚地往后靠，冲徐灿浩讪笑。间或有人被压到手，撞到头后发出喊疼声、埋怨声。
“呵呵，一段时间不见，你们又变这么拘束了。孝渊啊，你这舞后，穿高跟鞋跳舞怎么样？”徐灿浩看着未来大名鼎鼎的少女时代其中五个，这时还相当青涩的女孩儿们，心下更多是把她们当作邻家女一样看待。
“呵呵，舞后吗？”傻丫头笑得也憨。“我还好吧，以前图好玩穿松糕鞋练过舞。Oppa不是也穿着跳过吗？Got.me.lookin.so.crazy.your.Love，呵呵...”孝渊是打趣他当年格莱美的舞台表演。丫头人来疯，挺身向前作扩胸舞蹈，不留神一肘子打在人秀妍脸颊上，赶紧笑着道歉安抚，趁机伸手在人脸上揩油。
徐灿浩看着打闹成一团的丫头，只是围观陪笑。再探头出去瞧允儿情况时，无意间瞥到黄美英转过脸，笑容即逝，神色冷峻的样子，不由对她多了个心眼儿。“找到了吗？”他一手撑着车门，冲车尾喊一嗓子。
“诶，和焕熙在一起，马上下来。”允儿随手关上后备箱，向车前走来。“干什么？”丫头正要抢过坐进驾驶室，却被徐灿浩伸手拦住，仰面不解地望着他。
“过来，我有点儿话要问你。”徐灿浩半搂着丫头，走到一棵承重柱旁边后，说：“有没有感觉凡尼最近不对劲的地方，看她心事重重的？”
允儿回头望了眼车子的方向说：“心事吗？可能是因为这次又有人退出了吧，炫京姐也为了考大学很久没来了。美英姐肯定是担心自己这次如果不能出道，下个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Oppa，美英姐这段时间经常一个人练习到凌晨3点，我觉得她舞也跳得不错了，为什么公司没选她呢？”丫头似乎认为徐灿浩把她当作可谈话交心的大人看待了，内心欣喜万分，打起十二分精神，有板有眼地替他分析。
“哈~你觉得？你是林室长，还是林总监？”徐灿浩好笑丫头犯嘚瑟病的样子，忍不住要打击她。“个人舞和团体舞能比吗？一个人舞技再强，编入团队后，若不能配合别人，跟不上整体节奏步伐，即使其他人都比不上她，那照样会被抛弃。说起来，凡尼在这方面确实少经验。”
“那也只是一个缺点，以后练起来不就行了。再说了，人家唱歌也好，性格也好，凭什么不放上名单！”小丫头颇不服气，说话时的表情丰富多样，时而蹙眉冷目，时而撅嘴咬牙，灵动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徐灿浩。
“哎唷~看不出来我们家林允儿这么讲义气。这不还有机会吗，说不定下次就选上了呢？”徐灿浩坏笑着拉扯丫头嘴角两颊，像是要帮她增胖，把那小脸蛋儿给弄肉咯。
“哈！”只听允儿大喝一声，抬腿作势要蹬，还是朝着大腿部位去的。
徐灿浩了解丫头有时候犯蛮，动手没轻没重的，此刻见她这样的姿势赶紧抽手闪开。
“哈！”小姑娘来劲了，见一招吓退了恶人，居然连声唱喝，摆出跆拳道的起手架势。
“快看，快看！那两个！”崔秀英在车里被挤得不舒服，便想下车待会儿，恰好看到后面两个耍宝斗殴的人。一干丫头要么扒着后车窗，要么下了车，围观这难得一见，能长见识的场面。喊着“啊大~”踢腿的本土跆拳选手，林允儿。来自大中华地区的蛇形刁手传人，徐灿浩师傅。兄妹俩傻冒的表现不仅令围观群众笑喷，其实两位主演自身也是憋笑得肚疼。
“不来了，丢脸。”睨到女孩们的身影，徐灿浩果断收拾动作，不肯再陪丫头瞎闹，免得毁了自己在人心中的形象。
“嘁~是怕打不过丢脸吧？”允儿这丫头老是喜欢故意挑逗徐灿浩，说这话完全是在自己找死作的节奏。果然，徐灿浩听后，突然迈步欲扑，吓得刚刚还一脸嘚瑟挑衅的小丫头尖叫奔逃。跑到人群里，才发现对方是纸老虎。仗着自己人多，立马变了脸，恢复那副欠揍的模样，傲视踱步而来的哥哥。
“你们这是...？”刚出楼道口的金泰妍，被眼前明显分为两拨人马的情形给弄迷惑了。这时女孩儿堆里有人窃笑看戏，有些人抱胳膊环胸，围着允儿，像是在对徐灿浩示威挑衅，行为神情上的傲慢之色一览无余。
仁寺洞，和信路边美食街这一线，全是或雅致、或复古、或现代美风格独特的美食店。您只要一见名字就能大致猜出这家卖什么，建筑装修风格怎样。比如，两班家、李朝和大盛韩定食这三家就是仿古的装修装饰，吃韩定食的地方；轻推柴门如内来，这样汉字书写的作古牌匾当店招的，便是复古中国风的华夏餐厅；阿里郎花园和迎宾花园餐馆，则是两家拥有美丽花园的露天就餐西餐厅。同时，这里也有很多精致的咖啡馆、茶屋，门面小巧的传统食店，和几家附庸风雅用汉语取名，却让人摸不清卖什么的奇特食店。
今日的主角是金泰妍，所以在诸多食店里做出选择的无疑是她了。可是，面对如此多风格不一，价位不同的店，又有一群“鸭子”做参谋的情形下，她再一次犯迷糊了。
“不去现炒年糕吗？”郑秀妍拉着泰妍胳膊，两只泛光的眸子，眨巴眨巴着，冲寿星卖萌。她特有的尖细声音，独创的语坠字腔，加上此刻一副小孩儿讨食的作态，让开车的徐灿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郑秀妍，你真是弄不清状况啊~难得的机会你吃什么炒年糕！泰妍啊，我们去吃烤青花鱼，好吗~？”大个儿崔秀英也不甘落后，数落了一番秀妍，便溜下座位，把头靠在泰妍肩上，朝她一个劲放电眼。怪异的撒娇声，故作萌态的样子，惹得徐灿浩不停晃动身子，想把那恶心的酥麻感给甩开。
作为徐灿浩的死饭，抢夺了副驾驶位的金孝渊，看着偶像扭曲的表情和古怪动作，实在是憋不住，捧着小腹靠在位子上大笑跺脚。
“年糕不行吗（an.di）~？”－－－－请参考running.man。
“青花鱼嘛~”两个争食者嘟着嘴，摇晃泰妍的胳膊。
“年糕！”
“烤鱼！”两位吵上了，左拉右拽的，把个泰妍搞的狼狈不堪。
“行啦！”寿星和司机都忍不住折磨了，同声大喊，把另三个丫头惊得一愣一愣的。
“听泰妍自己的！真是，搞得我不能好好开车，在这儿转了几圈了都。”徐灿浩有心不去看她们的搞笑萌样儿，可奈何那靡靡之音总要往耳内钻，让他控制不住眼睛要看后视镜。
“大家这几天都挺累，辛苦的。不如，就去吃人参**。”金泰妍看看身侧假装赌气不理对方的俩孩子，又望向孝渊，想得到几位的赞同。环顾的视线，与后视镜里的一双眼不期而遇，并朝她笑了笑，泰妍的目光马上不自觉地逃开。
“我没意见。”孝渊未回头，举起手喊道。
“不错的主意。附近的太和大厦对面有一家武桥参鸡汤，我们就那儿吧。”徐灿浩点选导航上的地图，轻而易举地找到想要的目标。
“喔~这是地图吗？我一直以为是电视呢，呵呵。”金孝渊对在徐灿浩的操作下不断变幻缩小放大的图片感到新奇，说着凑到近前全方位打量。
“你不会跟它是初次见面吧？”导航仪在韩国去年就开始兴起了，而金孝渊却表现出这副模样，难怪徐灿浩第一反应觉得是傻丫头装出来的。
“oppa，你别理她，她是仁川乡下来的，对什么都好奇。”崔秀英坐起身，拍拍徐灿浩的座椅，对他说。
“呀！”孝渊刚想驳斥大嘴巴，却又急忙收住欲出口的霸气话语。反应到深爱的偶像当面，担心坏了自己形象，傻傻一笑后，乖乖地坐好。这么显眼，不言而喻的行为，徐灿浩看在眼里，笑容便自个儿主动攀上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