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妹如斯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从来只会喊,灿浩他爸,什么时候有想过我?!爸妈对我的要求不过分吗?为什么不能和我说笑,要求五岁的我,每天练四个小时钢琴,两个小时芭蕾。我也想节假日和你们一起去公园玩,而你们只会忙着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拿我和哥哥你作比较,为什么哥哥一直要用你的那一套可笑标准来要求我!?知不知道有时候会被这些负担压得喘不过气!在公司,在学校,我一直也是用哥哥的身份生活,让我转达这个,求我要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就是哥哥的影子,什么时候做过轻松的自己!你们还让我注意行为,怕我给家里丢脸吗?不能向别人透露哥哥的信息,不准这,不准那,我是一只木偶玩具吗,一定要背着这么多樊笼生活吗?!我只是想做徐珠贤,不要总被人当成大明星徐灿浩的妹妹!”
“oppa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又要管我这么多,连父亲都没有那么对我关心过,你现在算什么,为什么!你凭什么闯进别人的生活,炫耀吗,还是故意要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幸福,多成功,有着完美的家?!你们有了小贤还不够,是觉得我可怜,才收留我的,对吧?Oppa...真的很感谢你照顾我,可是周围的人,还有我自己给了太多压力,我快要承受不起你们给我的...妈妈让我等...那是多久?我还有父亲和姐姐,却总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就因为你带我来到了这里,可这不是我的家!Oppa不是经常说我懂事,内心成熟吗,我不想,我不需要,我不要这样的自己~我也想任性,想要父亲替我担起闯下的祸...可是,爸爸他太累了,我...你知道,我羡慕小贤,我羡慕一个完整的家,我羡慕有一个疼你,帮你,处处护着你,想着你的哥哥,爸爸...”
徐灿浩偶然的,在公司听到黄美英和父亲的通话。那是一场貌似辩论的争吵,没有美好的结束,只有孤独的泪泣。徐灿浩一直站在楼上,靠着墙边,听着拐角处的抽噎。默默的,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陪着这个,装坚强的女孩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徐灿浩被那些话,那些画面,带进了梦里的回忆,那是两个妹妹的倾吐。对着自己哭闹,对着自己打骂,却欣然承受的原因是,怕妹妹们将一切憋在心里,会落病。况且,对着自己发泄,那是因为熟悉,是因为在乎他。
徐灿浩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还在回想梦里的场景。良久,才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身。“该死,做了一晚上梦,真TN的累。”骂骂咧咧地下地,看了眼手表,依然是熟悉的时间,晨练的时间。
“回来了吗?快洗洗吃饭吧。”徐母已经摆好了餐桌,见头发湿漉漉的儿子开门进屋,马上给递杯温水予他。
“爸还没起来吗?”徐灿浩大口喝下白开水后,问道。
“唉,昨晚你爸战友聚会,喝到很晚才回来,等下起来肯定头疼的要命。”徐母边说边搅动着锅里的牛尾汤。
徐灿浩放下空杯,往楼上去,准备洗澡。几个卧室门前已经堆满了打包好的物件,家里准备在圣诞节前搬到瑞草。“贤啊,放学后哥哥接你去吧,今晚可能住在那边。这些东西让搬家公司搬过去就好了,带什么东西自己看着办。”徐灿浩见小贤从房间里出来,便对她交代。
“允儿姐姐要去吗?”徐贤点头后,又问道。
徐灿浩沉吟片刻,说:“让她自己决定吧,可能她想陪陪父亲。”徐灿浩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在妹妹面前独断专行,强势的为她们安排做主,太过照顾周到只会令她们不安,或是影响其独立。
允儿已经回家几天了,徐家人总感觉屋子里少了什么,徐父徐母经常会在空暇聊天时提到丫头。现在的房子里,没有了刻意的吵骂,没有了渗人的撒娇,没有了叫嚣的打闹,没有了可爱的男童音,那个小姑娘让这一家的大龄人群开始患得患失。一瞬间,家里又回到了以前的安静,令人不习惯的回归正常。
吃过早餐,徐父还未醒来,徐母只好留了条,交代老公自己热醒酒汤。徐灿浩今日也要同她们一起去首尔艺高,就读过一年的母校(初三一年的附属中学)。此去不光是为了在校演讲,还要替泰妍打听下学年转校的事情。出门时,李东旭的保姆车,全珍雅的经纪团车队已在等候。又去林允儿家接她一起,一路上,徐母都在叮嘱俩丫头准备考试和下一期的文化课选择。徐灿浩在一旁开着电脑,其实却一直在听母亲讲话,对于母亲的担忧深表赞同。家人都不希望这些丫头以后变成花瓶,在这一问题上徐灿浩可是经常在公司,或是私下里提醒练习生们注意学业。他希望孩子们尽早理解学习是一辈子的事,而不是想着,为了学习而学习,为了钱途、前途而学习,为了生活而学习。他不在乎妹妹们学什么,只在乎她们今天学到了什么,即使只是在看漫画书的同时,学会了英雄情结般的正义理念。或是,在打游戏时,意识到团队的作用和力量。
艺高的学生们今天上学似乎特别积极,绝大部分学生都是奔跑着冲进校园。不过,还有很多人是跟着车队入校的,在车后聚集了一条长长的尾巴,疯狂的呼喊声让车内的徐母心情复杂之余,同时也在默记那些闹得最凶的学生。
“简直是灾难啊,灾难!”风纪委的老师和门卫保安呆愣地望着,挤成一团的学生。连那些没穿校服,或是跌倒在地的人也懒得再管。徐灿浩见有学生跌倒,忙叫李东旭停车,让全珍雅带人维持场面,并联系校方的人出面。
“中间的是郑中友校长,左手边的是副校长,李元皓。右边的是实用音乐系院长,姜万祟...”徐母和灿浩两人并排站在学校大道上,被助理和保镖隔出,保护在圈子里。徐母正低声给徐灿浩介绍,迎面而来的几位校领导。这些围观的学生们,见校长都出动了,立刻蜂拥而散,消失的干干净净,令徐灿浩一行不禁咂舌感叹。且不提两方接触后的恭维和场面话,校方那些堆笑的嘴脸和拉扯关系般的叙旧就让人不住泛恶心。
今日,学生们头一次自觉又齐整地坐在大礼堂里,等着徐灿浩的演讲开始。直到这个时候,早上接到通知的记者们才姗姗来迟,在大礼堂里摆开阵势。校方的头头脑脑这时也坐在最前排,跟着学生们耐心听完郑校长的长篇大论。一俟校长讲完,礼堂内甭管是学生还是记者老师,纷纷卖力地鼓掌。只是这掌声的含义就耐人寻味了。恶意地揣测,希望校长赶紧下去的呼声要占多。郑校长却不知就里,还颇感自豪,满意地附和鼓掌,转身请徐灿浩上台。
“唔~各位学弟学妹们辛苦了,还有老师和记者朋友们。”徐灿浩一语双关的开场白,刹那间便引爆了现场气氛,令现场哄堂大笑之时,更是拉近了和学生们的距离。
“很感谢学校给的这次机会。同时,本人也要为,长久以来第一次返校,感到抱歉。”徐灿浩没有手稿,全凭着脑子里的东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前段肯定是要一述对学校的感激和思念之情,这等套话也被他用幽默来表述,让场内欢笑不断。
“起初,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天才,是一个生来就IQ巨高的小鬼。不怕告诉你们,被人当作天才的感觉还蛮爽的,呵呵。后来,在美国,在耶鲁做过一次智商测评,令人尴尬的是,遗憾的是,我的IQ也才仅仅超过正常水平一点点。并没有捏造的那么夸张,快赶上了大神爱因斯坦。直到今天,我的一切都是靠对自己苛刻的要求和努力换来的,没有大脑受过伤,也没有得到哪位高人的指点。”徐灿浩在拿以前的荒谬论调调侃,新鲜带感的用词又是惹得众人失笑。“有外媒说我是一个幸运小子,我倒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中肯评价。就像大家现在都在摆弄的博客,植物大战僵尸,EYES,它们所属的IS,就是一位时代幸运儿。我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经济大萧条时期,钻了IT大砖的空子,才令它发展的如此迅猛。还有媒体说,我是淘宝者,呵呵,bingo!诺拉,贾斯汀,katy,蕾哈娜,这些伙计们都是被我捡回来的,嗯,没错。呵呵,玩笑话~”徐灿浩的话,大家都当做玩笑,其实只有他清楚,自己开了外挂,加之那一点点运气,才是他捞金成功的重要因素。“曾经也有人质疑过我做慈善的真正动机,好奇我为什么在年纪轻轻之时,正该努力赚钱,捞美刀的时候转而投身公益,甩出去大把的票子。很好,这抛出的问题,在那时候又让我上了实时搜索一位。我在接受路透采访的时候说过,把卡内基老人家的一句话,反反复复地琢磨,并奉为经典。那就是,在巨富中死去,视为耻辱。我想说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等到人们有钱了再去帮助别人,而是应该警醒,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就能做出帮助别人的举动的时候,请不要犹豫,你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慈善之旅。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是古老中国的哲言警句,语出《诸葛亮集》,是蜀主刘备临终时对儿子的叮嘱。我想这位操劳一生的仁兄,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慈善家之一吧。有人认为富豪们高调的慈善是做作,是秀。可我觉得那是在做表率。我想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傻子,会考虑不到这些恶言恶语,但他们还是如此做了,至少我是佩服他们勇气的。再说了,人家花了大钱,赚点儿名声,那也是人家应得的。毕竟,我们还无法要求每个人都做无产阶级斗士,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慈善大使,那得要多崇高的情操和觉悟啊,自认没有,我惭愧。”徐灿浩的坦言是在全球闻名的,从他第一次接受大型媒体采访之时,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大胆,和直言不讳。或许,因为他的年轻,大家对他更多的是包容。又或者,是他坦诚的可爱,让他收获了更多喜爱他的人。
徐灿浩又谈到了他的童年,那是感人和励志的剧情。然后又抱憾、抱怨自己没有青春期,被忙碌的工作给压迫成了生活的奴隶。风趣机智的话语和事迹,往往逗得在场众人欢笑连连。他用自身的经历,诠释一个个年轻人不爱听的大道理。甚至有些时候,他所表达的,对事物、生存、社会等等的理解,会令许多老师和记者们陷入深思。这是一场看似紊乱的发言演讲,却又是令人感到不虚此行的课堂。在这九十分钟里,没有一个人浪费时间,他们唯一可做的便是顺着徐灿浩的话语,思之及己,审己,醒己。
“抱歉,啰嗦了这么长时间。谢谢大家能听我说完这么多唠叨,谢谢。”徐灿浩走出讲台,向着台下台上的众人鞠躬行礼。满场站立的人,响起的掌声惊跑了屋顶的野鸽、墙角潜伏的野猫,经久不息的声音仿同逢年过节时,点燃的鞭炮般作响。掌声稍息,不知是谁带头叫起了安可(不愧为艺术学校的学生),而且台下许多老师也一副期待的神情没有加入到制止的队伍里。徐灿浩故作苦笑摇头,无奈地答应,让助理拿来自己的吉他。
“Yours!Yours!”台下的学生似有过事先彩排一样,整齐的喊着这首红到至今的,吉他轻音乐。
“等等,等等,等等!”徐灿浩假意慌乱地摆手。“既然我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们也该满足下我吧?”徐灿浩的俏皮模样逗笑了所有人。“呵呵,新歌,独家哦~”他继续着大男孩儿卖萌。“我的爱。”报出了歌名后,抱着吉他,坐到已备好的高脚櫈上,面对着麦克风,弹起了吉他前奏。(这首歌原唱是李宗泫,在这里改为主角的原创,是为了能让读者有更直观的体验。以后还会有此类情况,并不影响未来的历史,该有的歌曲还会有。)
“今天还真是来对了。这么多可写的题材,还有新歌...不行,得赶紧抢先发出去。”这些记者们一听到这是首新歌,立马像磕了药,埋头在电脑上开始写发新闻报告。
“你拿手机干什么?”
“录歌啊,这可是灿浩oppa的新歌。没听说,是第一次唱吗,能录下来,足够我炫耀了。”以说这话的聪明孩子为原点,四散而开的人们纷纷取出能录音拍照的设备,现场的响动曾一度压过了徐灿浩的演唱声音。
和徐母一直站在幕后的两个丫头,正跟着徐灿浩轻唱。她们俩是这首歌诞生时的见证者,也是首先学会的粉丝。不过,这首歌的创作过程就不那么美好了。那是徐灿浩在蹲大号的时候,被等急了的林允儿关在厕所里出不来,拿来妥协出狱的产物。这事只有俩丫头知道。所以,每当听到这首歌,两人都会笑的前仰后合,却从不道与外人知,被当作三人间永远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