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新学生

在韩国有限的节假日里，十月似乎特别多事件。或许是因为丰收的季节，人们吃饱了撑的才会寻求精神的寄托，这才诞生了百济文化节和光州泡菜文化节。而所谓的开天节，倒和盘古没什么关系，只是为纪念其自主神话中的檀加，于二千多年前建立了第一个朝鲜族国家，就此命名。（取个名都能见其自大之劣根）

上午在首尔大学做完演讲的徐灿浩，来到S.M，想在公司转转，见见老伙计们。徐灿浩先是找到小贤上课的音乐教室，在门口小心偷看里面的情形。见一个个练习生都挺认真的，顿觉无趣。给小贤留了条信息，中午一起吃饭后，便去寻俞勇镇。得知他在录音室里，徐灿浩便遛达过去，推门而入。令他没想到的是，李秀满也在，两人坐在调音台前，戴着耳机，正在听一个小女孩儿唱歌。

徐灿浩不好打搅，站在两人背后，安静地听女孩儿演唱《爱笑的眼睛》。‘音色比泰妍还要强上一点儿，技巧不相上下。气息和真假音上还得下功夫，感情投入还行。看了这么多练习生，为什么就没见一个练习生能抵的上宝儿？’徐灿浩默默地在心中给出评价，对眼前的长发女孩儿已有了较好的印象。

“来啦。”李秀满转过身笑着说。“怎么样，这个孩子？”

“你想让她组合，还是？”徐灿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李秀满笑得让徐灿浩感到毛骨悚然。

‘吃错药了吧？突然笑这么贼~’徐灿浩心里腹诽。“还是让她多锻炼下再说吧，现在这样，离出道还差点儿。”徐灿浩诚恳地说道。

“嗯，我和老俞也这么看。她在中国公司已经待了半年，学了些技巧上的。去年又在公司跟着朝翰学编曲，唱歌，然后…”李秀满的镜片光亮一闪而过，让徐灿浩惊觉这个场景很像动画片儿里面的坏人放招的镜头。

“你，你们想让我带她？”徐灿浩不大置信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瞪大了眼。

“除了你，公司还有谁的R&B唱腔比你专业，转音比你强？”俞勇镇也转过身帮腔，看来，他也挺瞧得起这个女孩儿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中国人。”李秀满给了他一个爆炸性信息。

“唔系挂（不是吧），更暗嘅（这么巧）？”徐灿浩夸张地学着周星星的表情动作。

“海呀~”李秀满和老俞两个异口同声回应，大笑起来。（韩国90年代出生前的人，大都非常熟悉港台明星，对香港电影更是追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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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尹。”徐灿浩翘起腿，手里拿着女孩儿的基本资料，又抬起头看了眼对面有些局促的丫头。笑着说：“四川滴？还是个乖女娃儿。”徐灿浩说出来的川腔可能有些变调，但还是能让女孩儿听懂。看着对方呆愣的样子，徐灿浩可憋坏了笑，他的这点儿小恶趣味，被他一逮着机会就要将此发扬光大。

楞了会儿，张力尹也笑了，而且是越回味越可喜的那种。“前辈真有意思。”

“呵呵，说中文吧，我很喜欢听。”徐灿浩笑着递给她一瓶水。

“好的，谢谢。”张力尹爽快地应道。

“怎么样，韩国待的习惯吗？”徐灿浩问。

“还行，适应了就习惯了，就是要注意的太多了，没有在中国那么随意。”小丫头在母语交流的氛围下，很快就放开了。

“我在国内的评价怎么样？额，我是说中国。”徐灿浩开始打听自己的人气，他非常渴望知道家乡对自己的看法。

“很火哦~我的同学朋友们知道我要来这里，还托我有机会拿到您的亲笔签名给寄回去。国内新闻也会报道您的事迹，我也看到过很多您的粉丝。”张力尹将自己知道的，感觉到的说了一些，当然是拣好的说。

“呵呵，是吗。其实，以你的条件在中国也能有发展，怎么不在国内找家公司呢？”徐灿浩笑着说。

张力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父母其实也算是音乐圈子里的人，他们当初并不看好我在国内的发展计划，中国娱乐圈太大，水太深了，担心我一个小女孩儿会被埋没，或是沉沦迷失。”此话一出，倒是让徐灿浩对眼前的这位女孩儿，还有她的父母有了另一番看法。

“呵呵，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中国的孩子就是比韩国的小孩子心理要成熟很多，挺不错的。以后就跟着我一起学习吧，说起来，你还有位学姐呢，等下介绍给你认识。”徐灿浩看了下手表，见快到午饭时间，便起身邀请张力尹一起出去就餐。一路上，又给她说了些对她唱歌的评价，还谈了些韩国的习俗和处事细节，注意事项什么的。边走还边给小贤去了短讯，让她叫上允儿几个，到公司后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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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a，人有点儿多。”小贤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站到徐灿浩身边，轻声说了句。

“呵呵，没关系。”徐灿浩笑着随手捏了下小贤的包子脸，望向跟前一排向自己行礼问好的丫头们。“黄美英，你是来请我吃鸡蛋的吗？”徐灿浩笑着开玩笑。

“对不起，前辈，都是我不好。”这丫头逗一下就快哭了，徐灿浩赶紧摆手说没事，自己开玩笑的。

“前辈，我们是来道歉的。美英才来韩国没多久，是我没有教好她，对不起。”郑秀妍一本正经地鞠躬道歉，身边的黄美英也再次跟着她行礼。

“行了，我没在意，而且我们三个不都是美国人吗？没必要在意那么多礼节。”徐灿浩笑着上前一步，拍了拍两人肩膀说。“这位是？”徐灿浩望向允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李焕熙，前辈。”她的反应倒是很快，站出来，行礼，自报家门。

“啊~是你啊。”徐灿浩作恍悟状，让几个丫头一脸诧异。“上次妈妈给我提到的，三个打花牌的小赌客，你是其中之一！”徐灿浩突然拔高了音调，手指向李焕熙，吓了她一跳。

“什么啊，omo.nim这个都要到处说。”允儿扁着嘴小声埋怨。

“哦，对了，这位叫张力尹，中国人。和泰妍一样，从今天开始跟着我学习。”徐灿浩将张力尹推到人前，让她们自我介绍认识。

“oppa，我们去吃什么？”鬼灵精，允儿窜到徐灿浩身边，掩嘴凑到徐灿浩耳边悄声问道。说完，又像没事人一样，端正地站在他身边。

“拉面。”徐灿浩故意板着脸说。

“哎诶~”林允儿丧气地垮下小脸和肩膀。

金泰妍知道徐灿浩又再使坏，拿允儿开涮，在一旁嗤嗤地笑着。

“走吧，孩子们！今天中午吃中国餐，欢迎力尹！”徐灿浩边说着，一只手却拉扯着允儿的脸颊，硬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允儿在美食面前很给面子的没有反抗，板着脸，耷拉着眼睑，任由坏蛋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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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浩他们去的是，离公司最近的，又比较正宗上档次的一家，名为香港饭店0410的中式餐厅。徐灿浩也是通过车书兰的介绍，才找过去的。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徐灿浩埋首翻菜单，边问众丫头。

“没有，什么都能吃！”允儿带头瞎起哄，手拿着筷子举起喊道。

徐灿浩笑着白了她一眼，换来允儿的吐舌不屑。其实，他是想听听郑秀妍有什么要求，转头还特别问了她一句。

“没什么不可以吃的，前辈。”郑秀妍楞了下，不明白徐灿浩为什么要特意问她。

“真的吗？那好吧，我可点菜了。”徐灿浩笑望着郑秀妍，语气显轻佻。每次在外，几乎都是他点菜，是因为他吃过的多，见识的多，要比小丫头们更会选择搭配菜式，要了解各国菜品。

“咦，你们这里还有台湾菜？”徐灿浩问身后的包厢服务员。

“是的，徐灿浩先生，本店主打港台菜式。”那位穿旗袍的女子倒是好素养，微福微笑，红唇轻启吐芳兰，不因客人身份随意动情。

“那么，就…麻油鸡，羊肉烧卖，荷叶香鱼，豆鼓蒸小排，蒸笼沙虾。还有…干贝芥菜，菠萝田鸡腿。嗯，再来两份咖喱鱼丸吧，另外每人一杯奶茶，谢谢。”徐灿浩笑着合上菜单，转头递给服务员。

“oppa，你都点的什么？”允儿特别关心这个，迫不及待地问徐灿浩。

“不告诉你。”徐灿浩小孩子似的表情，小孩儿气般说。翘着眉头，头随身子摆，固定的笑容，和允儿相视。

“嘁~”林允儿斜瞪着他，看了好久，不说话。两人的幼稚表现逗得其她人埋头轻笑，无形中将前辈与同龄间的关系拉近。

“呵呵~你们和力尹互相学习下语言吧，对你们有帮助。免得有些人明明喜欢吃，却不识得字，菜也不会点。”上菜很快，两屉蒸笼，加八杯奶茶端了上来，徐灿浩就着吸管轻嘬一口。“尝尝吧，香港菜和台湾菜，要是吃不够再让上。”徐灿浩举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豆鼓小排。

一小笼就几块猪小排，还不够几人分的。黄美英和郑秀妍又还挺认生，总是等人夹完了，才动筷。结果，排骨没了，沙虾也就郑秀妍夹了一个，两人还让来让去的。徐灿浩见此，叫来服务员，赶紧又照样来了一份，还加了两个菜。

“oppa，你不知道，上次的事几乎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她出名了，还给取了个外号，叫鸡蛋黄。”徐贤凑到，正埋头于碗前的徐灿浩耳边说道。

“噗~”徐灿浩一手捂住嘴，咳了两声，神色古怪地望向，正艰难用筷的黄美英。“呀，你们两个放开点儿吧，别一顿饭下来还空着肚子。”徐灿浩冲两个吃得极为细致的丫头喊道。郑秀妍是太斯文，小口小口，用手兜着，往嘴里送。鸡蛋，黄，是双手并用，一手一根筷，在碗里分拆虾肉，半天弄下一条，再拿起勺子舀起吃。

俩丫头听话地点点头，却依旧是老样子，只不过加快了下手速度。

“力尹吃韩国菜，习惯吗？”徐灿浩挑了一大块鱼肉夹给小贤，问道。

“嗯，还好，我不太挑嘴。”张力尹放下筷子，笑着回答。

徐灿浩笑着点点头。自己夹了个，褶头露肉，滴了香油，还撒了点欧芹末的羊肉烧卖。“嗯，不错。你们也吃点，快到冬天了，吃羊肉大补的。”

一顿饭花了两个小时，让徐灿浩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丫头们下午有训练的话，中午绝不请她们吃饭。‘一个个挺着肚子像什么话。’徐灿浩看着一众走的慢腾腾的小丫头，苦笑摇头。“让你少吃点儿，别人还以为你在我们家没给饭吃呢！”徐灿浩好气又好笑地走到哼哼唧唧的允儿丫头背后，重重地在她背上拍几下，助她打嗝。

“好了，下午，大家有舞蹈课的都推了吧，我开课。你们回练习室通知下，看还有没有人要上。”徐灿浩站在含苞待放的花丛中，笑望四野。

“灿浩…oppa，今天教什么？”金泰妍小跑两步到跟前，仰着脸问道。

“节奏布鲁斯，还有Rap。”徐灿浩注意到金泰妍和郑秀妍明显对这科兴致不高，允儿也是不屑。可气地顺手拍了下允儿的头，惹来她仇视的目光和鼓鼓的脸颊。“歌唱是不分种类的，你们要学会在各种曲风中找它们的优点。每一种风格都尝试一下，能丰富你们的唱腔和技巧，不要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徐灿浩语气很认真，将道理解释给她们听。丫头们甭管明白与否，纷纷点头应是。

“嘿，前辈是你们俩老师吗？”不知不觉郑秀妍拉着黄美英，和金泰妍，张力尹几个走到了一线。

“灿浩oppa，不让我们称他为老师，他只是教我们如何学习。”金泰妍解释说。

“嘁~那还不是一样，搞不懂。”郑秀妍不自觉歪着脑袋扮萌态。默默走了一阵，泰妍和力尹聊得正欢时，郑秀妍又插话。“那么，你看我们俩怎么样？”郑秀妍翘着眉，笑望着金泰妍，一根手指还指着身旁愕然呆愣的黄美英。

“yae？！”身遭的三个丫头都是同一副惊呆地表情看着郑秀妍。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看看时间！”徐灿浩回头对四个一动不动的丫头们喊道，还露出手腕上的表，指了指。

“啊~nae…”泰妍应了声，回头望了眼有些脱线的郑秀妍，随即小跑着追上徐灿浩。张力尹也是同表情，笑着向郑点下头，跑开了。连黄美英也是如此，歪着头，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郑秀妍反应过来，皱起眉质询黄美英。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你…funny？”黄美英摊开双手，耸耸肩和眉，一副不知情的呆萌样子。

郑秀妍依旧想不通，到底哪里有问题。回神，发现黄美英已走远，赶紧启动鸭子跑姿势追上去，嘴上喊：“呀！鸡蛋黄，你给我说清楚，谁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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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清潭高中后面，临名品街的S.M公司，是国际艺人训练中心。是后几年S.M买下的一栋写字楼，改为大家经常在图片里看到的那所独栋，有一个白色小接待前台的，已出道艺人的练习室楼房。而，面朝汉江，在临江路那一片住宅区里的S.M公司，才是最早的公司总部，也是行政办公处和练习生部门所在地。S.M公司在那里建有一个专门的公寓，以作为练习生宿舍。少时的宿舍，臆测，不是在清潭建荣/清潭现代公寓，就是另一侧的汉阳公寓。保全措施好，离公司较近，属较高档次的公寓，符合条件的便是这两个。这是指她们最近曝光的奢华大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