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久违的商业工作

纽约的唐人街分布很零星，它的建筑，没有高楼大砖，多的是木质架构，而红黄两色就成了整个街区的主色背景。IS公司纽约本部就坐落在唐人街入口牌坊处，外表并不光鲜的它显得很不起眼，若不是楼顶巨大的IS英文标识，鲜有人知道这是市值百亿，近年来声名鹊起的IT业领跑者。它没有欧洲分公司‘黒塔’（坐落在汉堡的黑尖塔）的敦实霸气，也没有正在动工的亚洲分部的‘郁金香’漂亮精致，但却汇聚了欧美众多IT业人才和一些出众的经理人。

早八点，宽大的卧室里响起墨西哥萨尔萨舞曲，这是定时影院音响在奏鸣。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巨床右侧落地窗上的百叶卷帘也开始自动回升，让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暖阳光渐次铺满房间。徐灿浩侧身对着窗外，感受到有些刺眼的阳光，翻个身，依旧闭着眼，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和理清今天所要面临的问题。过了小一会儿，猛地睁开眼，跳下床，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扭着臀，出了卧室。转个圈儿，打开冰箱，两指拎起一瓶Perrier，倒了一杯，拿在手中。倒退着身子，踩着太空步，行至客厅。拿起电话，打内线，告知可以送早餐上来了。便又前踩两步，退一步，跳着桑巴走进健身房。

8点40分，出了健身房，舒舒服服地唱着歌洗淋浴。

9点13分，披着浴袍，将音响切换到收音电台。翘着二郎腿坐在吧椅上，解决中西合璧的早餐。

9点30分，本部秘书莱曼带着新任美女助理准时上门汇报近期工作和今天的行程安排。两人隔着更衣室在外宣读，徐灿浩就在屋内根据行程挑选合适的衣服，皮鞋，腰带手表等。

上身穿着干练又不失自己独特风格的，渐变色灰黑西服。衣袖挽至手腕处，翻起蓝色格子内里，左胸口口袋里露出灰格手帕。打底一件修身纯白V领衫，腰上系着一条深棕色，大钉扣的登喜路订制皮带。下身，一条简单而舒服的黑色休闲西裤，脚底踩着，黑白相间的尖头皮鞋。又拣起一瓶香奈儿蔚蓝淡香型，在空中喷洒，自己走进雾气中，让全身都沐浴在木质香氛里。临出门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笑，拨弄两下刘海，这才推门而出。

“早上好，我亲爱的莱曼先生。”徐灿浩微笑着打招呼，门前的两位齐齐点头回礼。“哦？还有位大美女呢。大早上的，看见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精神愉悦啊！话说，不会是，莱曼你，以权谋私吧？”徐灿浩走到两人跟前，先是赞扬了一番新助理，复有调侃那位严肃的英国绅士秘书。

“老板，你知道我的为人。”果然，莱曼不为所动，接着为他介绍：“这是新来的，您的助理，埃米尔小姐。她还是您的校友，人文资源本科生，护理科学硕士，今年27岁。”

“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埃米尔小姐，希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徐灿浩连忙端正态度，握上美女助理的手。

埃米尔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或是紧张，身体僵硬的微躬，伸手相握后，又当先抽出小手。“您好，艾尔伯特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我…很喜欢…您的歌…”

徐灿浩始终保持着微笑，等待着埃米尔的下文。不想，对方支支吾吾了片刻，便没了声息。而奇特的是，她的脖子红了，脸却没有红。身材不算高挑的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鞋跟也不算高，系着蓝白条纹的脖巾，和红红的脖子相映成趣，这时候就显得非常可爱。徐灿浩和莱曼两人都望着她，羞得埃米尔恨不能夺门而走。徐灿浩打了个哈哈，当先走到楼梯口，莱曼也紧随而至，埃米尔才长吁口气，低着头快步跟上。

“嘿，莱曼，你为什么还要介绍她的年龄？”徐灿浩偷偷地问着身后的英国秘书。

“呃…我，我以为您会想要。”徐灿浩很肯定自己从莱曼古井无波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和难为情。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暗中鄙视这，英国高个儿古板男。

下楼，徐灿浩坐到办公桌前，唤醒待机的电脑，让埃米尔去泡两杯咖啡。“扎克那小子，在设计部待的怎么样？”原本历史上的脸谱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于今年6月成为公司的一名在校实习生。当时，面试的主考官辛普森在事后，还特意打电话告诉徐灿浩，介绍这位令他很中意的小伙子。基础扎实，创意十足，有雄心，但散漫傲气，只适合待在怪人扎堆，又有着充足自由空间的设计部（这个部门的人员在没有指定工作的时候，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工作者。当一个人有好的创意作品时，可以自行组队拉团，将作品实用化，列出计划，拿出实际可行性和调查书等，直接上递给辛普森或徐灿浩。通过后，可以向公司讨要投资单干挂名，也可以交给公司，直接拿取奖金和提成。）。这就是辛普森给出的评价和建议，徐灿浩听后也同意了，他很是期待，这位阴差阳错被朋友怂恿着来应聘的，原脸谱创始人是否依旧能在此大放光芒。

“如鱼得水。现在已经搬到阁楼，带领着一个四人小团队，最近正在与4org争夺图片资源。另外，他还向公司提出意见，希望与亚马逊合作，共用网络资源，拿下对方的电影资料库。您知道的，当初的IMDb就在他们手上，而依照您以前的计划，想要从正规的电影公司买来影库版权，我们需要花费的代价太高了。”莱曼站在办公桌前有条不紊地道来。

“那么公司开始接洽了吗？我想，对方也应该很乐意合作吧，毕竟我们手上的客户资源和堪比国防部的安全网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徐灿浩边说，一边不停的在电脑上切换着IS内网和官网的页面，查看内外讯息。

“是的，已经达成初步意向，欧尔加女士的事务组正在跟进。”莱曼顿了顿，从手中的资料夹里取出一份文件，说：“最近有些散户（小型网络公司）的拥护者（不提倡使用真实身份在网络上注册的人），在一些恶意人士的领导下有意侵入公司的安全系统。而且，还有游行队伍直接点明了IS，向我们示威，影响到了网站用户的使用意向，引起一些混乱。”说着，将文件放到徐灿浩的跟前。“这是那些公司的信息。”

徐灿浩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想来，他们没有能力攻破我们的系统，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淡定。至于，游行什么的就不用理会了，国家会帮忙解决的，要不了多久，这些小打小闹的伙计们就会明白不使用实名制，就永远上不了台面。对执政者来说，对他们有帮助的钱罐子，才是好帮手。哦，谢谢。”徐灿浩向放下咖啡的埃米尔微笑点头，接着对莱曼说：“上次传回来的资料，让事业部的人加紧筹备。韩国的域名已经确定，只等公司这边人事调动了，等到明年初，计划就必须在那边上线，所以给我盯紧他们。”徐灿浩对亚洲这一块儿非常上心，很严肃地叮嘱莱曼，让他上心，催促相关几个部门的人。

“是的，老板。”莱曼点点头，打开手中的资料夹随即说道：“还有40分钟，中午的约会就要开始。您和辛普森先生至少有一位得去赴约，对方是大通曼哈顿的执行官，为了这次的上市，他们需要提前从两位这里获取内部信息。”

徐灿浩盯着屏幕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而且是不得不去。自从02年上半年的二轮融资始，摩根就算得上IS最大的债权人。所以，不管是官面上的透析权，还是私底下的会晤透气，这都是应该的。想当初进来的1.5个亿，变为现在的二十六点多个亿，加上抛开上市后的增值，这些就足以让大通和IS之间的蜜月期变得更加绵长。况且，辛普森已经去MIT进修，最近正忙着恋爱，徐灿浩可不能扰了人家的美事。

“嗯～对了，波米雷特要求做的网络营销策划案怎么样了？”徐灿浩抿了一口咖啡，有点儿烫，抽张纸巾擦了擦嘴，边问道。

莱曼面色有些古怪，憋了半天，才在徐灿浩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回答的态势下开口。“意大利人很挑剔，又比法国人更爱浪漫，他们总是不满意策划对爱情的定义。老板，我想，我们该请一个创意总监了，最好是女性。”

“现在的负责人是谁？”徐灿浩没有刨根问底，追查策划内容，继续问道。

莱曼有些凄婉地憋出一句：“是，辛普森先生亲自负责的。”

“什么！？哈哈，难怪，难怪。”徐灿浩差点儿没笑喷。你让一个没怎么谈过恋爱的人，带着一群技术宅，给设计爱情主题的珠宝作广告策划，徐灿浩不敢想，也未想过。“把先前的策划给我发来，我会尽快解决营销组的问题的。”徐灿浩笑着说。

“好的，老板，我会让他们将资料传过来。”莱曼说完，也抑制不住笑，转身离开了。

莱曼走后，没几分钟，徐灿浩便开始翻找香烟的替代品—零嘴。楼上楼下的找了个遍，一无所获。想到中午还有约会，便更加坚定要弄点吃的来填填肚子，要不然，为了礼仪输了肚子划不来。摁下电话，叫外间的埃米尔。“埃米尔，帮我到唐人街买一份烤鸭，记得叫老板切碎，要辣椒酱，谢谢。哦，顺便带一份奶昔上来，就这样。”说完，又坐回到电脑前，开始浏览各种网站。

“咦，这个貌似很火啊。”徐灿浩自语道。眼前名为《Daylight》女版翻唱的视频，在自家网页音乐栏一项被置顶，点击率七万多次，他好奇地顺手点开。“这，这不会是佩里吧？”徐灿浩猛地趴在屏幕前，睁大了眼睛辨认画面中正在录音室里演唱的素颜少女。急忙拿起手边的电话打到黛西办公室，助理告知不在办公室，又打给手底下管理经济人团队的经理马伦。

“喂，你好。这里是百…”

“你好，马伦，现在听我说。你有没有看过网上翻唱我那首《Daylight》的视频？”

“埃伯？哦，没看过，有…”

“没看就快去看！看完马上给我去确认女孩的信息，传给我。还有，派你的人去找她，等我这边的通知，一定要办好！”徐灿浩急哄哄地一通吼，让对面的人好一阵忙乱。马伦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搜看视频，并用手势让助手记下信息，身边的人立马开始行动奔走。不到五分钟，徐灿浩就接到传真，顾不得手边的烤鸭，就开始确认身份信息。“没错了，就是她。在洛杉矶吗，早知道当时该亲自去拜访了。老师，GlenBallard，查查。”徐灿浩快速登上谷歌，查找Katy老师的信息。滚动滑轮，拨通马伦电话，“这两个人尽可能都挖到公司来，先派人联系，等下你再和黛西商量，有任何进展后告诉我，就这样。”

“呼～”长出一口气的徐灿浩，吸了一大口巧克力奶昔，开始着手和油腻的烤鸭较劲，离他的午宴时间已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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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那些嚷着要票的，最终为啥叫的那么溜嘴，变成了口号，甚至还艺术加工了。摊前卖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