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高考

到了十一月初，离高考已经没几天，整个学校的氛围陡然一变，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般紧张兮兮地。这一天徐灿浩到老师办公室填报志愿，选择了留学，意味着他要交两份成绩单，一份高考，一份TOEFL纸考。从办公室出来，有点感触便来到学校天台（实际上就是想抽烟）。上去的时候，天台上已经有七八个人了，其中道胜才也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吞云吐雾。见到是徐灿浩上来，除了道胜才，其他人纷纷鞠躬行礼。徐灿浩走到胜才身边，向他要根烟。

道胜才楞了一下还是递给他一根，点上火。“你有（心）事？”他头一次没有插科打诨，或许是受高考大环境的影响，最近变得有点儿深沉。

“嗯。”徐灿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很干脆的承认。

HOT最近势头越来越猛，徐灿浩知道未来几年间，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崔胜希她们这一段正紧张地练习，马上就要上出道舞台了。出道曲徐灿浩也听过了，俞勇镇出品，当时还给了不少意见，绝对是一首金曲。同时，徐灿浩也拿出《DreamsComeTrue》曲谱，他实在填不出歌词，干脆将曲谱拿出来，以高考为由，交给公司想办法填词。水晶男孩这HOT的死对头，最近也要发二辑了，两家公司好像也掐上了。但，徐灿浩觉得两者根本没可比性，现在还能当个万年老二。等到不久后，组合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时候，就不知会被挤到哪个旮旯里。徐灿浩一直在左思右想一些问题，其实归根结底最终原因就是：去美国还是留韩国？纠结的人，彷徨的心，就像毕业那会儿一样，对前路有些迷茫，是因为选择多了。徐灿浩极少抽烟，有烟瘾不错，可是他的自制力也是很强大的。手里拿着烟，皱着眉，有点不适应这软包88gold的味道（已停产，九几年销量特广的自产烟，2000多韩元一包，差不多现在的12块RMB）。

“灿浩，你还是决定去美国？”道胜才背靠着护栏，转头看向徐灿浩。

徐灿浩也换了个同样的姿势，左脚蹬在背后墙上，低声说：“在想。不过，已经报考了，估计没什么选择余地了。”深吸一口烟，从鼻子里喷出来。“爸妈也同意了，花了两三个月才说服老妈啊...”徐灿浩有点儿自嘲意味地说道，眼睛望向教学楼顶的大时钟。

“唉，都要走了吗？李景夔那小子也要去英国。我大学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回去帮家里了，要被老头子给烦死！”道胜才抽完手中的烟，将烟头狠狠地砸在地上，还不忘补上两脚。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徐灿浩调侃了他一句。

“我是不在乎，可我爸妈在乎。要不然我去找我叔叔，去他的信贷公司算了。”道胜才有点儿兴致缺缺，蹲下身子，又点上一支烟。

徐灿浩知道他口中的信贷公司是什么，就是合法化的放高利贷，是平民眼中的黑社会。一巴掌打在道胜才头上，徐灿浩没好气地说：“当初叫你报体育专长，你不干。有那么多艺考生能上大学，成绩比你差的你也见过，你却要这样毁自己。”

道胜才苦笑一声说：“我这水平我自己知道，唉，还是算了，走到哪一步算那儿吧。”看到颓丧地胜才，徐灿浩也不知该如何劝导了，现在没那个能力。

“你还是去看看瑛淑那丫头吧，听说你要去美国，死活也要跟着去。老师告诉他们家，他父亲不同意，正在家发脾气，几天没来学校了。”道胜才翻着死鱼眼盯着徐灿浩的面部表情，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道。

“蛋疼。”徐灿浩小声说了句中文。有点儿上火地问道：“她不是想学服装设计吗，要读诚信女大的吗？”

道胜才瘪着嘴，两手一摊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最后，徐灿浩也没有去找金瑛淑，他可不想被人家父母喊打喊杀地赶出来，只是托她的朋友给递了一封信。一直到高考前一天，金瑛淑才来到学校，也没有来找徐灿浩，放学也没有见到她。道胜才和李景夔好奇得心如猫挠，徐灿浩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们信里写了什么。

十一月十日，这一天是韩国的大日子，很多学生家长都会前往寺庙为自己孩子祈福，要不前往教堂祷告。徐家是无神论者，但徐母还是为灿浩求了张符，头天晚上缝在他的校服外套里。徐灿浩拒绝了徐爸的接送要求，他那强大的心脏，高考在他眼里最多算道门槛，跨过去毫无压力。

徐灿浩四个男生无视周围低年级花痴学妹们的尖叫加油，聚在校门口互相打气了一番，才一起走进去。考场内有来自首尔各所高校的学生，杨生和徐灿浩非常幸运的分在了同一个考场。第一堂考的是数理，所有的科目都有一张硬质答题卡。而且，题目要比国内更灵活，数理不光只有数学，还涉及到化学物理等知识。真正的考验考生的理解能力，抓题重点的能力，以及应变能力。第一堂一考完，一群人就涌到徐灿浩周围，找他对答案。每个考场都有一个名次表贴在黑板右边，徐灿浩坐在第一个，成绩也是全年级第一。接下来一整天，每考完一堂，都是如此情形，有人欢喜有人忧。杨生第一堂数理的发挥有点失常，直到徐灿浩教他如何应考，如何调整心情，后面才终于渐渐找到了感觉。四门课考完后，徐灿浩还得加考一门外语－－－－汉语（自选）。高考完后，学校会放几天假，但徐灿浩还要回校进行托福的纸考，这让他终于找到了点儿紧张感。（T0EFL，GRE，GMAT或TSE才是全世界几乎所有出名高校认证的，最权威的考核机构。所以，只要他达到托福的认可标准以上，世界上的名校几乎可以任他选择了，并不是绝对。有的还需要呈交专业论文或者其它特长获奖情况什么的。）

等到徐灿浩第二天中午考完，李景夔三人已经等候在校门口了。几个人约好了去看棒球赛，韩火鹰队对战斗山熊队，道胜才是鹰队的球迷，而李景夔是SK队的忠实粉丝。徐灿浩对棒球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但他很喜欢球场的气氛，就像足球一样。他们几个一起看了三场比赛了，金瑛淑也很喜欢棒球，每次都是大呼小叫地，最疯的就是她，可惜这次她没有来。徐灿浩见道胜才穿着鹰队棒球服，头上同样带着棒球帽，脸上还涂了油彩，举着两根应援气球棒，朝他跑来，赶紧捂着脸绕着走，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呀！你就穿这身往学校跑？真是丢脸。”徐灿浩几人坐在出租车上。

“呀！还不是为了等你，不然在家弄好直接去球场了。”道胜才不满地说。

“呀！你哪次不是去了，睡一半看一半，还弄这么多装备，当心又被球迷骂。”徐灿浩见他敢顶嘴，开始爆他的料。

“呀！我那是替崔志勇羞愧，用帽子盖着不想看，连续两轮三振啊，哎西...”

“呀，呀，呀！你们两个是乌鸦吗！”李景夔爆发了，朝俩人大吼着。

徐灿浩和道胜才被唬得一愣，随即两人一左一右凑到坐副驾驶的李景夔耳边大喊一声：“呀！”

几人吵吵闹闹地好不容易到了首尔棒球场，被司机大叔骂着赶下了车，几人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忍着笑。

四人好不容易挤进场馆门，去买了饮料和吃的，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喧闹声。“mo（什么啊），是不是球队进场了？”道胜才把脖子伸老长，踮着脚，往人群里望。

杨生跑到小卖部前，站在长椅上向里张望着，兴奋地大叫：“啊！是李涟漪啊，李涟漪！（崔真实在《星梦奇缘》里扮演的角色）还有我们顺爱啊，大发！（全度妍）。”

三人听到杨生的叫声，立马也挤上椅子，那长椅都快被几人晃塌了。“真的啊，连江民（安在旭。《星梦奇缘》九七年火爆了全韩。）也来了，赚到了！他们肯定是来开球的，要不就是哪队的球迷！”

徐灿浩也认出了几人。徐母那段时间，每逢月火两日（星期一、二。韩日朝所用的七曜历。）就守在电视前等着开播，弄得徐父“大发脾气”，两人争抢遥控器。徐灿浩也是耳濡目染受了徐母的熏陶，记住了几名主演的样貌。

三位主演确实是来看比赛的，安在旭为比赛开球。徐灿浩四人就坐在他们左侧身后，虽然隔了六七排座位。但球迷们并没有被明星完全吸引，球赛一开始便大喊大叫着应援加油，要不就是在唱队歌，制造人形浪潮。徐灿浩几人也玩得不亦乐乎，道胜才更是嗓子都喊哑了。最后还是鹰队赢了，道胜才忘乎所以，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几人去他家店里聚会，四人还偷偷喝了几瓶米酒。一直玩闹到近凌晨，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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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越活越年轻，我想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因为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在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之前，做率性的事，有时甚至可以肆意妄为一下，务虚掩饰什么。荒唐也好，可笑也罢，那都是无悔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