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寒息的变化
张涒心中一动,既然冰蛆对冰线草有帮助,那试试它对积山铸鼎有没有效果。
他运功引导冰蛆产生的冰线推进铸鼎的进度,大量冰线流向身体勾勒的鼎形中,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这种材料等级太低,身体根本不愿意吸收。
他又尝试用冰蛆的冰线强化“寒息”,一缕缕冰线绕向丹田液珠。
液珠缓缓在丹田转动,外来的冰线就是融不进去,最后还是被“贪嘴”的冰线草给吸收掉了。
看来,经过冰线草强化的“寒息”,对冰蛆的些微提升也已经看不上了。
那么,这冰蛆如果只对冰线草有效果,似乎价值大大下降了。
不,它的价值很大,自己是什么体质?对自己没用了,但对别人可还是宝贝,这东西可以收集一些带给刘师,说不定比冰髓还合她心意。
张涒似乎看到了黑暗中的明灯,附近的肉虫不断向他涌来,这大大方便了二人。
他们一个吞服一个捏爆,身周的冰蛆在不断减少,不过空出的区域很快又被涌过来的肉虫填上。
正在这时,细细的丝丝声从四周传出。
冰蛆就像得到了什么信号,它们一转头,又往裂缝爬去,层层叠叠、争先恐后的往裂缝里挤。
很快,铺满冰面的冰蛆还余下零星的几堆,它们有的急切的往裂缝爬,有的急得在张涒周围打转。
丝丝的细声变成嘶嘶声响,又变成呜呜的声音,劲风又从裂缝中喷出,冲向冰顶,一只来不及爬回去的冰蛆被劲风一吹,化成一滩冰屑撒落四溅。
“这风还是定时的。”
张涒拣起一些没爬回去的肉虫塞进嘴里,别说,吃了些肉虫不光让冰线草活过来了,还挺管饱。
韩米饭吃了一只就被冻怕了,看着张涒吃得津津有味,她不由得十分羡慕。
“张大哥,这个肉虫好冰,你吃了好多,怎么一点没事?”
“我练的是刘师传的极冰道,越冰越舒服。”
张涒现在已经无须刻意引导,冰蛆融进胃里,寒气自发的向丹田弥散,正被冰线草缓缓吸收。
张涒感觉,自己只要坚持每日食用冰蛆,冰线草的草叶还会变长变大。
“哼,又骗人家。我爹说过,不管是阴阳寒热哪种内功,只是内功属性不同,可不会让人变成修寒属内功就冻不死,修热属内功就烧不坏了。”
韩米饭还是有点家学渊源的,武道并不是神话。
武道的本质其实是人类不断接近极限突破极限并创造新的极限的过程,而后天武道的顶点就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可韩米饭不知道的是,张涒修的是先天功法《乾一注身经》,自从积山铸鼎之后,他已经在一点点向非人转变,他的极限其实已经超出了人类许多。
再加上融合了月华之力,成就山月之体和月华内息,说他不是人也不为过。
-
冰洞的低温将韩米饭冻得瑟瑟发抖。
她全身包裹得像个粽子,保持身体热量减小流失,还得运转内息让身体气血旺盛,不断补充消耗的热量。
张涒就不一样了,体内自然散发的寒属内息和外界的寒气不断交换,身体的热量被锁在血肉之中,浑身只觉冰凉舒适。
这是经过积山铸鼎改造过的身体才能承载这样的冰寒内息,是韩米饭不可想像的。
不过张涒还是被韩米饭这番话警醒了。
极冰道内功显然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抗寒能力,自己的身体达到山月之体第二层,还是有一些特殊的,这点必须要格外注意,免得引起有心人的猜疑。
抛开这些心思,张涒的注意力又回到肉虫身上,这些肉虫为什么会扑向自己?它们对人没有杀伤力,自己似乎也不在它们的食谱里?
想到食谱,难道是?
张涒掏出怀里的冰髓,往地下一放,果然,那些没来得及逃进裂缝的冰蛆又朝他爬了过来,张涒将冰髓放在地上,这些冰蛆很快将冰髓覆盖。
不久之后,这些冰蛆滚动着肉肉的身子在张涒身边打转,地面只留下一点点石屑残渣,原来冰髓是它们的食物。
张涒也不客气,既然喂了你们冰髓,就收点利息吧,他将身边聚过来的冰蛆填进了自己嘴里。
吃完这些冰蛆,张涒干脆掏出冰髓吸引冰蛆爬过来。
然后将上套的冰蛆塞进嘴里吃掉,直到再没冰蛆出现,他才恋恋不舍的收起冰髓,这回总算是吃饱了。
张涒吃了大量的冰蛆,丹田中的冰线草越发活泼,就连草叶也微微长了一分,看来他的判断是对了,冰蛆对冰线草简直就是化肥。
吃饱了的张涒舒展了一下四肢,韩米饭的身子就紧紧贴在他怀里,小姑娘已经说不出话了,冻得青白的小脸和发紫的嘴唇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米饭,你得动起来,这样一直不动就真的冻死了。”
说着话,张涒不管小姑娘愿不愿意,拉着她七拐八拐的奔向地下河。
小姑娘冻得都有点神智不清了,有时会跑偏了,被张涒一把拽了回来。
冰面上裂缝不少,向外喷着如同刀子般的风,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小米饭就被切成小米粒了。
张涒不断加速,韩米饭的腿也跟着他捯起来,她身子一直跑,渐渐发热,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他们二人就这样穿行在裂缝密布的冰面上,寻找那条地下河。
-
此时,冰涧里,李老头被各处搜寻的劫剑门弟子赶得东躲西藏。
这些弟子大多是三级,甚至还有一些刚入门的二级,这就是炮灰呀,用来打草惊蛇的,自己只要一动手,四级的那些很快就围过来了。
李老头越跑越深入洞穴,温度越来越低。
他穿的不多,不时要消耗内气抵抗寒冷,渐渐也有点受不了了,更低的温度有冻死的危险。
他不敢再深入,只在几个做过记号的洞穴中来回游走,摆脱逼近的劫剑门弟子们。
这些追索他的弟子都套着棉袄军大衣,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