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荥阳城
第五十三章荥阳城
王府之中,几位高手名宿对视,心中都苦笑不已。
今日的事情,无疑会成为一道传奇佳话。
特别是苍飞,以绝强的武艺威压天下英雄,而且露了一手人人震惊的琴艺,真是什么风头都被他抢光了。
之前还有人怀疑苍飞和宇文阀、独孤阀高手一战真假的人,如今都确信苍飞有那个实力,江南、乃至天下的局势,都开始转变了。
今日之事,恐怕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吧。
……
苍飞和单婉晶离开东平郡,不久之后就见到一个青衣女子,她坐在路边的一根树桠上。
这个女子身材苗条,看起来十分动人,只是面容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只是她腰间挂着的一根长萧,似乎在诉说着她的身份。
单婉晶目光疑惑的看着树桠上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道:“她不会就是石青璇吧?”
苍飞笑道:“别以貌取人,就是她!不过她戴了面具,如果摘下来,说不定会比你更加美呢!”
单婉晶嗔怒道:“说得好像你见过她容貌似的。”
苍飞耸肩道:“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信不信由你。”
单婉晶气急,不管苍飞了,对石青璇道:“石大家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呢?”
树桠之上的女子,当然是石青璇了,她从树上跃下,欠身一笑道:“我只是对苍公子,你有些好奇而已。”
单婉晶心中啧了一声,但面上却半点不露,道:“可惜他的古琴已经砸烂了,你想和他继续琴箫合奏也办不到。”
石青璇道:“是吗?但是谈谈乐理,也并无不可吧?”
苍飞轻叹道:“对于乐音,我其实只是带着目的的学了一学,并不太喜欢的,想要谈论乐理。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我听闻尚秀芳琴艺出众,你如果和她谈这方面的事情,或许能有所收获。”
石青璇因为带着面具,没有人能看出她的脸色。但从眸光中的诧异,恐怕对于被人拒绝,感到有些意外吧。
她名传天下已久,许多人都视她如仙子,她的要求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呢?
单婉晶原本有些敌视石青璇。但听到苍飞的话后,反而对她有些不平,道:“不过是谈谈乐理而已,反正一路上你也没有什么事情,用得着这么高傲吗?”
苍飞有些无语了,你这家伙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如果你有兴趣,那就尽管谈一谈吧。”苍飞无奈道。
石青璇目光柔和,点头加入了苍飞的队伍。
这下子,单婉晶反而不乐意了,心中暗骂自己为何这么多事。否则石青璇恐怕已经被赶走了。
说起来真是奇妙,单婉晶以前一直十分排斥苍飞,但是不知为何,此时她却对苍飞产生了一种连她都想不通,道不明的情愫。
……
“这些日子,多谢苍公子指教了。”大路之上,石青璇向苍飞和单婉晶辞行道。
离他们相会已经过去数日时间,一路上苍飞和石青璇对乐理的上问题,进行了探讨,也算是愉快。
石青璇被誉为大家。这方面的知识就不用多言了,苍飞在几个世界,除了武功牛逼得不行外,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也是样样精通,在乐理方面的知识,依靠着岁月的积累,犹在石青璇之上。
双方探讨之下,各自都有收获,也算是欢尽而散了。
之后。石青璇也向单婉晶告辞,单婉晶只是点头而已,显得不冷不淡。
这几天她真是辛苦透了,她对乐理虽然不至于一窍不通,但是和苍飞、石青璇真是没法比,所以她在这几天听得一头雾水,就像听两个外星人说话一样。
看着两人言谈甚欢,她的心就像被尖刺,一根根一刺刺的穿插心脏,真是让她难受到了极点,而现在石青璇终于要离开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石青璇离开,苍飞和单婉晶也看向眼前的所在。
荥阳城!
这是瓦岗军的大本营,瓦岗军的主力都在此处。
“公子,你到荥阳所为何事呢?”单婉晶问道。
苍飞道:“当然是想办法提升我秦军的实力,削弱瓦岗军的力量了。”
单婉晶汗颜,道:“瓦岗军实力雄厚,堪称天下第一义军,岂是你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苍飞微微一笑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瓦岗军的确强大,但是它内部不稳,翟让和李密互斗,只要拉拢其中一方,打击另外一方,那样我的目的就达成了。”
单婉晶心中一动,道:“你与他们有过接触吗?”
苍飞嘿嘿一笑,道:“的确如此。”随后,他将自己在荒村中,遇见的事情道了出来。
单婉晶听了心惊,她也耳闻过翟让和李密面和心不和,但想不到竟然已经发生这样严重的内斗。
“这样的确有机会拉拢翟让,不过他作为大龙头,未必就希望瓦岗军因此而衰落,说不定只是利用你而已,你可要小心为上。”单婉晶道。
苍飞笑道:“嘿!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他。而且我未必就一定要将筹码压在翟让身上,如果李密意外的处在劣势,我肯定会站在李密一边的。”
单婉晶嗤道;“你和他有过交手,又杀了沈落雁,破坏了他的阴谋,他不将抽筋剥皮,就很不错了,你还想拉拢他?”
苍飞道:“嘿!你何必说这些负气话呢?以你这么聪明,这点儿道理难道还会不懂吗?你们东溟派也是被我抄了老底,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就范?这个世界死不认输的人并不多的,一般都不得好死。”
“李密是聪明人,知道和我做对没有好处,又岂会一意孤行呢?不过,拉拢他,比拉拢翟让难度大多了这却是事实,而且如今他和翟让相斗处在上风,更不需要我的帮助,同理我也不想和他联手。那样对付玩翟让后,他就会一脚将我踢开,嘿!我苍飞岂会为人做嫁衣。”
单婉晶不知道苍飞为何这么有自信,也懒得和他在这方面纠缠。道:“你和李密有仇隙,你打算怎么进入荥阳?”
苍飞笑道:“明人不做暗事,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进去了。”
单婉晶嘴巴张开,诧异道:“你还真大胆!不怕李密知道你到来后,派人将你给剁了!”
苍飞冷笑道:“最多也就是杀多一点儿人。难道我还会害怕不成?到时你可要小心了,为了小命我可能会直接跑路,你自己看着怎么能活命就怎么办吧,哪怕是暂时投降也可以的。”
单婉晶嘴角抽动,她已经可以预见,这苍飞到荥阳城,很可能会掀起血雨腥风,不是说李密肯定会对付他,而是苍飞这家伙肯定会没事找事,这家伙真是惹祸精啊。就像之前在东平郡王府之中一样。
明明是来听曲子的,结果却出尽风头,还当众杀人,震慑全场,如果不是石青璇到来,还不知道会闹成怎么样呢?当时场中的人估计没有几个不记恨苍飞的。
幸亏苍飞“勾搭”上石青璇的事情没有人得知,否则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苍飞羡慕妒忌恨,将他列入黑名单。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荥阳城城门之前。
“你们是什么人?到城中所为何事?”这是循例的问话,守门的人。基本没有什么期待苍飞和单婉晶的回答。
这两人看起来虽然是出色的公子,但是荥阳城作为瓦岗军的老巢,很多豪杰都会汇集在这里,出现这么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叫做苍飞。他是我的护卫,我们想要去见大龙头。”苍飞朗声道,这下子别说是守门的兵丁了,离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苍飞来了!
这比狼来了,还要更让人在意得多,这可是绝世凶人啊!
门口附近的瓦岗军士兵。几乎是马上就动了起来,将苍飞和单婉晶团团包围,皆是杀气腾腾的。
同时,有人飞速的去通报,就不知道是去通知李密,还是翟让了。
虽然翟让依旧是瓦岗军的大龙头,但是李密这家伙却是瓦岗军中声名最响亮的人,手下的势力比起翟让还要强大得多。
……
李密府上。
“什么?苍飞来了?还只是带着一个护卫?”李密的惊呼声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他脑海中浮现的苍飞护卫,无疑就是查杰,当然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查杰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巧合的是,李密这个时候刚好在举行聚会,他手下的数名得力手下都在此间。
魏征、徐世绩、祖君彦、王伯当等都在此间。
“这个苍飞竟然送上门来,我马上带人去斩了他,为落雁报仇雪恨!”徐世绩咬牙彻齿道。
他和沈落雁乃是情侣,虽然沈落雁一直拒绝他的求婚,但是他还是将沈落雁看成自己的妻子一样。
谁知道这嘴边的鹅肉,竟然被苍飞这家伙毁掉了,他恨极了苍飞,早就想着如何报复了,今天机会到来,他的劲头当即就燃起来了。
“不妥!这苍飞既然敢来,肯定有后着,虽然他看似疯疯癫癫,但既然能闯出偌大的名头,肯定不是易与之辈,我们还是小心谨慎行事为好。”魏征道,他一介书生,虽然不能说是手无搏鸡之力,但武功真是稀疏得可以,可能和这些猛人坐在一起,就知道他的本事了。
王伯当道:“但是他杀了我们的人,如果他走到我们面前,我们都不杀他,我们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以后都不用抬头做人了。”
祖君彦也是点头,只是他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想起了昔日在荒村中,苍飞那凶狠的模样,如果当时不是李密出手救他,他恐怕已经死在苍飞的手中了,所以他也是敌视苍飞的人之一。
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后,都将目光看向李密,到最后能做主的,当然是这位密公了。
李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也想找苍飞晦气,当日苍飞可是破坏了他的大计,虽然翟让依旧被他所伤,但伤势并不严重,他可没有力量马上发动政变,而如今苍飞又来搅局,真是让他心烦。
虽然恨不得将苍飞碎尸万段,但苍飞的本事他是承认的,没有试过白手起家的人,是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难处的,苍飞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这么膨大的势力,说他没有过人之处,谁信呢?
更何况和苍飞“交情”深厚的李密,十分清楚苍飞的手段,这家伙武功不但高,脑子也很高,别人说他是疯子,谁信谁才疯呢!
他看着魏征,目露求助之色。
场中的其他人,武功或者军略都十分之高,但是论起在事情的分析,和战略的布置等,魏征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魏征很轻易就明白李密眼中的意思,道:“这苍飞尽管可恨,但他是秦军的首领,而且武功又奇高,要对付他并不容易的。密公的威望虽然足够,但大龙头还在城中,苍飞那小子既然是求见大龙头,我们插手其间,就容易受到他人的非议,我看还是先将人交给大龙头处置吧。”
“什么?!”徐世绩大叫道:“当日就是苍飞帮助了翟让,如果让翟让和苍飞联合在一起怎么办?那岂不是更加麻烦。”
魏征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秦军和我们远隔千里,苍飞能带来多少人?如果他和翟让联合,我们反而有籍口对付翟让了。苍飞可是杀了沈军师,是我们瓦岗军的敌人,翟让那样不是公然侵害我们瓦岗军的利益吗?”
众人听了恍然,这苍飞此次到来,无非就是想和翟让联手,但是翟让却未必就敢和苍飞勾搭在一起,此时的翟让不过是名义上的瓦岗军首领,一旦行差踏错,李密就会毫不犹豫的夺取,凭着翟让如今的势力,根本就阻挡不了李密的进攻。”
李密闻言也是点头,觉得这计策可行,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苍飞会玩其他的花样,但此时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