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岭南宋阀
第十四章岭南宋阀
后面上来的人,目标显然是先上船的白衣女子。
公子哥没有任何的犹豫,哪怕见到白衣女子已经拔剑准备迎敌,还是抢着护在白衣女子的身前。
“砰!”
公子哥和追击白衣女子之人对了一掌。
公子哥蹬蹬噔的连退数步,直到被白衣女子扶住,这才稳住身影。
不过,他感觉自己双手几乎抬不起来,但他对这并不在意,反而转头看着白衣女子,笑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那白衣女子冷冷道:“你不必如此,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
“你是何人?竟然在我们宋家的船上闹事!”说话的人,是个银须老者,而他旁边则是一个貌美妇人。
这两人,在突变发生后,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站在了公子哥的身前,与上船追击的白衣女子对峙。
追击之人是怎么一个人呢?
是一个年轻公子,表面上是如此,只是眸光深邃,给人一种阅历甚深的感觉。
这不是别人,正是苍飞!
离开常熟已经半个月时间,四处都是搜寻他的人,在数日前他就知悉自己离开常熟的消息,已经被人摸清,也不知道是谁泄漏的秘密,但宇文阀的消息之灵通,可见一斑了。
苍飞没有返回扬州,那里名义上虽然是他的大本营,但里面的人没有几个可信的,也就寇仲、徐子陵和石龙,和有他交情,依照原著的性格,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家伙,估计不会出卖他。但石龙是否会,苍飞就不能保证了,就连石龙都如此,其他人就不用说了,转手就可能将他卖了。
他只是在扬州附近的县城打听了一番消息,知道自他在常熟现身,夺下了常熟县城。华丽丽的复活的同时,又给朝廷一个耳光。使得扬州原本紧张的局势,变得和缓了许多,之前想要兴风作浪的各大小势力,纷纷重新潜伏起来。
苍飞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扬州之主一日不死,扬州城的各大小势力,都不会轻举妄动。
这就足够了,以他的存在,给扬州稳定。而扬州的存在,也会作为他背后的力量支柱,就算不能真正为他提供战力,也可以给他所敌对的各方势力震慑力。
在知悉扬州稳定后,苍飞就开始自身的复仇。
他的敌人有两个,宇文化及和傅君婥,这两个让他蒙羞的家伙。苍飞无论如何都想要报复回去,以苍飞的自负心理,是不可能承认就这样失败的。
宇文化及和宇文阀的众多高数一起行动,因为宇文阀的影响力,有各方势力照拂,苍飞以个人之力。短时间却是难以找到报仇的机会,所以将目光瞄准了傅君婥。
傅君婥虽然是当世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的弟子,但傅采林威名再盛,作为高丽人在中原并没有什么势力可言,孤身一人的傅君婥,正是苍飞可以报复的目标。
苍飞极其的机警,他暗中跟上了宇文阀的探子。这些人不但在搜寻他,同样在搜寻傅君婥,杨公宝库的秘密,只要有丁点儿希望,宇文阀都不会错过的。
而苍飞并没有猜错,在顺藤摸瓜后,他真的在这丹阳渡口找到的傅君婥,只是让他想不到是,这傅君婥竟然提前察觉到危险,逃到这条船上,使得事情横生枝节。
看着面前的银须老者和美妇人,以及两人身后的公子哥,苍飞眉头皱起。
刚才他出手,抱着一击必杀的心思,那公子哥插手时,苍飞也没有收起力度,可谁想到那公子哥竟然承受了下来,并看上去没有大碍的样子。
一个劲敌!
毫无疑问的,这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而眼前的银须老者和美妇人,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四周已经围起了数圈武士,这就对苍飞更为不利了。
苍飞不是莽撞的人,之前是因为自己可以轻易解决船上的人,斩杀傅君婥,这才动的手,此时知道硬来不妥,当即就笑着道:“哎呀呀!原来是宋家的船只,我刚才只想着追敌,却是没有留意。”
他抬头看着大船上挂着的大大的一个宋字旗,眸光中有一丝的警惕。
宋阀!
之前他没有留意到这旗号,但此时注意到了,再从这些人的言谈举止,苍飞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些人是宋阀的家伙,天下没有第二个宋家敢这么招摇的挂着宋字旗走南闯北了。
天下四大阀之一,比起宇文阀来毫不逊色,只是因为偏居岭南,势力主是在南方,所以对中原的影响力没有宇文阀那么大。
不过,看宋阀的来历,就可以知道它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了。
宋阀在岭南经营多年,在隋朝尚未统一天下的时候,就已经是南方的一大势力,因为它向来坚守汉族正统,对胡化严重的隋朝一直抱着敌对的态度,支持昔日的陈朝对抗隋朝,虽然陈国最终被隋朝覆灭,但最后宋阀却保存了下来。
宋阀在岭南的势力根深蒂固,而依靠着山高路险的地利,攻打出去固然极难,但一旦固守,其他人想要攻进来更是千难万难。
所以即便隋朝对敌视自己的宋阀再看不顺眼,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强行攻打,而宋阀在隋朝一统天下的大势下,也只好表面臣服了。
只是双方的关系一直都不和睦,可宋阀却一直坚挺到今日,仍然位列四大门阀之一,可想而知是一个何等超然的存在了。
而如今的宋阀阀主宋缺,有天刀的美名,天下刀客中几无敌手,实力不会比三大宗师差。
这样的一个势力,苍飞真不想贸然得罪,起码如今不希望闹翻,他已经得罪宇文阀,成为朝廷钦犯,被大肆捉拿。如果再招惹宋阀,那是极其不智的行为。
这个时候,银须老者和美妇人已经暗中问询了那公子哥,知道公子哥并无大碍,神色都略微和缓,只是看着苍飞依旧没有好脸色。
苍飞并不在意,道:“在下苍飞。不知道三位是宋阀的何人呢?”
公子哥三人听到苍飞的名头都是一震,毫无疑问的。苍飞如今在江南已经是威名赫赫之辈了,无论是武功还是势力都不容小觑。
“在下宋师道!”公子哥拱手道。
银须老者和美妇人也自我做了介绍,老者是宋鲁,人称银龙,是宋缺之弟,苍飞曾有耳闻。
至于那美妇人,叫做柳菁,是宋鲁的妾侍。
而宋师道乃是宋缺的儿子,未来宋阀的接班人。以这身份,年纪不大但却拥有能抵挡苍飞攻击的武功修为,并不足为奇。
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后,苍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是宋阀的普通人物,他苍飞还能镇住,但是宋阀的弟弟和儿子。会鸟自己吗?
“不知道苍公子和这位姑娘有何仇怨,可否和平化解呢?”宋师道道。
宋鲁和柳菁神色有些不悦,但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显然是不想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而得罪苍飞,但既然宋世道开口了,他们却不便反驳这位宋阀未来的当家人。
苍飞道:“她是傅君婥,不知道你们可听说过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呢?”
宋师道三人神色微变。傅君婥以前的确是声名不显,作为潜伏到中原搞破坏的高丽女间谍,做得足够的隐秘,可是自从和苍飞沾上边,就很快名传天下了,谁都知道她和苍飞二人知道杨公宝库的下落。
当然,宋阀虽然也觊觎杨公宝库。但还不至于真的就对苍飞和傅君婥两人出手,以这两人的武功,打不过想要逃走,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宋阀在江湖上的名声颇佳,还不至于为了难以到手的宝藏,和这样的猛人结怨。
傅君婥乃是高丽大宗师傅采林的弟子,傅采林的名头在江湖上比起宋缺还响亮,而苍飞不但成为了扬州之主,还得到常熟县城,在江南地区也是风头鼎盛。
宋阀三人感到难办,是因为傅君婥是高丽人,是异族。
宋阀一向以汉人正统自居,位居南方,极度的排外,他们敌视隋朝就是因为隋朝胡化太过严重,像独孤阀、宇文阀,就是鲜卑族南下汉化而来的,而隋朝杨氏和李阀,都有很深的胡化,没少和北方胡族通婚。
而宋阀则自是高洁,少和北方的胡族来往,如今得知傅君婥的来历,宋鲁和刘菁神色就变得不自然了。
只是宋世道依旧道:“苍公子,我已经准许傅姑娘上船,答应载她到历阳,不能言而无信。苍公子是否能卖个面子,给我们宋阀,错开今次,以后再行了结呢?”
“哼!不需要你们帮助,我现在就离开。”傅君婥冷声道。
她刚才在渡口并不知道是苍飞追过来,只是感觉危险,才登船的。
一开始她只是想借船渡河就算了,并不打算牵连好心的宋师道,谁知道宋师道竟然帮她挡住苍飞,这就让她不好意思离开了。
此时宋师道虽然帮她解围,她心里也很感激,但她也知道宋阀对胡人的态度,所以对宋阀殊无好感,而且生性高傲的她,真不想接受宋阀的恩情。
“那样最好!”苍飞冷声道,盯着傅君婥,目露挑衅之色。
对于傅君婥,他真是恨得牙痒痒的,虽然他不能说和对方有多深的交情,但怎么说彼此也曾联手对敌过,相处也算是融洽,在陷入宇文阀的围攻中,他真没有料到傅君婥会在背后插他一刀的。
这就触犯苍飞底线了,如果这仇不报,他苍飞的脸面都没法搁了。
“傅姑娘!”宋师道神色有些焦急道。
宋阀在江南满是眼线,对于近来发生的事情,都有不少的了解,宋师道知道在石龙道场,傅君婥就曾败在苍飞手中,如果傅君婥此时离去,恐怕仍不会是苍飞的对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师道见到傅君婥,就有些失魂落魄,竟有一见钟情之感,并不愿意傅君婥犯险的。
“多谢宋公子好意,只是我无福消受。”傅君婥斩钉截铁道。
宋师道还想说什么,但是肩膀却被宋鲁抓住。
他转头看向宋鲁和刘菁,见到他们皆摇头,宋师道再望向一脸决绝的傅君婥,只能心中轻叹。
“很好!我们下船一战!”苍飞一脸兴奋之色,盯着傅君婥时,双目闪现凶光。
傅君婥正要开口,不远处的海面突然涌出了诸多的楼船,并迅速的围拢过来。
船上的众人神色都是一变,其中苍飞和傅君婥脸色更是无比的难看。
他们都追击了那么久,哪会不知道追击自己的是什么人,一看这些楼船他们就生出熟悉之感。
宇文阀!
果不其然,为首的一首楼船上,宇文化及和张士和的身影浮现,他身边还有很多高手,看情形比起上一次准备得更加充分。
“宇文化及,你围着我们宋阀的船,是什么意思?”宋鲁神色冷峻,一点儿友好的表情都没有。
看来宋阀和宇文阀的关系,并不和睦啊!
这也难怪,一个为杨氏忌惮,一个为杨氏宠信,一个自视为汉人正统,一个曾是鲜卑族群,双方关系好才奇怪。
宇文化及笑道:“原来是宋鲁兄,宋公子也在,真是幸会。我所为何来,你们应该清楚吧。苍公子,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们难道想要投靠宋阀不成?苍公子就不说了,傅姑娘你这样的高丽女子,宋阀也会收留,真是奇怪。”
“哼!”苍飞和傅君婥几乎是同时哼出声来。
傅君婥不想承宋师道的情,而苍飞比起傅君婥更为高傲,说他投靠宋阀,这真会将他惹毛。
傅君婥转头看向苍飞道:“这个情形,你还要和我斗上一吗?亦或者是联手?”
苍飞撇嘴道:“联手?你还真敢说!上次被你害得还不够?这次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故技重施,被你捅一次刀子就够了,如果捅两次我就真是有毛病。各安天命吧!”
苍飞说完,身子一纵,已经离船而去。
而傅君婥动作也不慢,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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