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分锅

他听到几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但是平时习惯的阿斯加德式的责怪却并没有如预期的出现。要知道在阿斯加德，不管出现什么怪事，或者谁倒了霉，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洛基。谁叫他挂着恶作剧之神的名头呢？

虽然这个名声也是他多年来乐此不疲的捉弄别人留下的，但他其实也同样做过更多的贡献和补偿。可惜别人会记得他使过绊子害过的人，但却不记得他帮过的忙救过的命。毕竟在以武力至上拳头至上的阿斯加德，谁看得起花言巧语和女人才喜欢用的魔法赢得的东西呢？

洛基睁开眼，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同程度的担忧。就连索尔眉头也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他几次想要开口，但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于是洛基主动开口，请索尔把他想说的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怎么？伟大的索尔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给我列下几条罪名？我帮你说好了。不自量力挑战萨诺斯，擅自使用时间宝石导致时空紊乱，是罪其一；没有处理好丢弃的身体，重新助纣为虐，是罪其二；总是让原本就糟糕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是罪其三……”

“洛基！我没有想要怪罪你！”索尔大吼了一声，打断了洛基滔滔不绝的发言。“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能预料的，也不是你能避免的。如果说有什么可以改变现在的一切的话，当初我把你从地球带回阿斯加德的时候，和你好好谈谈，了解你坠落世界树的那一年遭遇了什么。也许我们就能早早的堤防萨诺斯，阻止他一步一步集齐无限宝石了。”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如果我能够更加关心九界各地的事态，萨诺斯甚至不会得到无限手套。是我的疏忽，没有发现他对尼达维勒的屠杀。如果要找人承担罪责，我身上所背负的只会比你多的多。”

“我是阿斯加德的国王，九界的守护者，保护九界所有的生灵是我天生应该承担的责任。而我不但没能做到，甚至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无力保护。”

索尔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泛红，看着洛基沉痛的说道：“当萨诺斯杀死你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如此的痛恨过自己的无能，甚至怀疑过我到底有什么资格独活在这个世界上。从那以后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为了给你们报仇而活着。然而我还是没能阻止萨诺斯打响那个响指，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该为现在的一切负责，那个人只能是我！”

洛基瞪大了眼睛，嘴巴都震惊的合不拢了。他能感觉到上次分手后索尔成熟了不少，事实上阿斯加德被炸毁的时候，索尔已经比以往任何时候看上去更像一个合格的国王了。

但是能够真的做到自省吾身，一切先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能够换位思考体谅别人的难处对他而言还是太难得了。

沉默像无形的屏障降临在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刻他们被排除在两位阿斯加德神明的空间之外，没法插上一句嘴。

“咳咳，我们现在不是往自己身上揽罪名的时候……”托尼无神论斯塔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的寂静，免得索尔和洛基大眼瞪小眼看到下个世纪去。

说到给自己背上思想包袱这种行为，斯塔克很熟悉也很擅长，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两个同好，但眼下不是分锅的时候，神兄弟们需要时间促膝长谈，但首先得把洛基刚才丢出来的几个爆炸性信息处理妥当了才行。

他的发言成功的提醒了洛基和索尔屋子里还有一大堆的人。索尔是无所谓，但洛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尴尬的快熟了，他可没想到索尔会当着一堆外人的面说这么一大堆肉麻的话，要知道这种坦诚的对话，他们两个私下的时候都不曾发生过。

不过洛基还是很快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集中到斯塔克的问题上。他扯了一个还算冷静的微笑对斯塔克：“不错，眼下的情况对我们不利，但也有些好处，如果善加利用，也许阻止萨诺斯的接下来的暴行。”

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提起了刚才所关心的几个点，终于成功的化解了前一刻屋子里凝固的空气。

“你说那些消失的人并没有真的死去？”福斯特博士刚才就想提问，此刻第一个举手提问。

于是洛基把目光移到了一大把年纪还像个孩子一样伸长手臂拼命摇晃，试图吸引自己注意力的老科学家身上，露出了鼓励发言的表情。

“根据我们现在的研究，量子世界的规则里，所有的信息都不会消失。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人类的灵魂也是一种信息，萨诺斯所干的事情只是把那些人转化了形态，而不是抹消了。那些失踪的人以量子态灵魂和其他形态身体被分别存贮在不同的空间。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逆转的方法，就能够解救所有的人？”

洛基点了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你的猜测与我的十分接近，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实的知道所有消失的生物的灵魂都被锁在了灵魂宝石里，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其他的智慧生命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斯塔卡，并且从对方坚定的深色瞳孔里看到了一丝闪耀的希望。

“所有的灵魂以他们原来所处的社会形态共享一个互动的仿真幻境，也就是说他们活在自认为真实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我们才是消失的那部分，他们的记忆被模糊篡改，调整成我们不存在的样子。”

“你是说，在他们的认知里，像神盾局、超级英雄、入侵的外星人都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娜塔莎好奇问道，毕竟现实世界里可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让民众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不，大众所普遍知晓的事物都还存在，只是具体的细节被模糊了。索尔、钢铁侠、美国队长、绿巨人这些超级英雄都在与外星入侵者的战斗里牺牲了，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地球，成功的驱逐了入侵者。大家为你们举行了国葬，还在中央公园给你们建了个纪念碑，每天都有很多人去那里悼念。”

洛基挑了挑眉毛，把自己在纽约街头的所见所闻列举了几条。灵魂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居然连如此细微的东西都会捏造的合情合理。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们知道红骷髅吗？约翰施密特，我想是叫这个名字吧。”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神盾局的众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毕竟在他们的记录里，红骷髅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们知道他，他怎么了？”娜塔莎抄起了双手，身体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在座的众人里，她大概是最了解这个纳。萃特工的人，他不仅与宇宙魔方有关，也与斯蒂夫和超级血清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是地球上最早寻找宇宙魔方的家伙，因为碰触了魔方被传送到了灵魂宝石的星球，成为灵魂宝石的看守者。在萨诺斯得到灵魂宝石之后，他的灵魂现在困于宝石之内，每天负责管理那些被关押的灵魂。”洛基把见到红骷髅的情形说了一下，并提到了红骷髅所给出的交换条件。

“如果我们想要通过你们那个量子隧道再次进入灵魂宝石，势必会碰上他。他在灵魂宝石的内部享有总管一般的权限，如果我们想要在他眼皮下干点事情，最好还是能够满足他的要求。”洛基的视线扫过众人，在地球人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不以为然的表情。

“嗨，虽然我们想要打倒萨诺斯，不代表为了这个就会牺牲自己的伙伴好吗？”斯塔克撇着嘴大声的抗议了起来。“就算我看那个七十岁老古板不顺眼，也做不出为了讨好前纳。萃，杀了美国精神象征的事情。”

洛基白了钢铁侠一眼，露出看白痴的表情。

“配合着演个戏而已，不要告诉我地球人不知道什么叫做骗局。说起来，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那个大兵，他应该没有消失吧，为什么不在你们这里？”

黑寡妇和战争机器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投向了钢铁侠，最后还是红头发的女特工说出了真相：“这很复杂，反正现在队长人在千里之外的瓦坎达，他在那边带队保护苏芮研究振金科技，我们的另一支科学家团队就驻扎在那里，希望不同分支的科学能够拓展研究的方向。”

洛基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记得那个名字。

“对，瓦坎达，红骷髅提到瓦坎达有什么地方与灵魂宝石毗邻，我虽然还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看样子我们有必要去那边走一趟。”

『我可以告诉你他所指是什么，瓦坎达地下振金所滋养出的心形草可以解放服用者的灵魂，让他们摆脱肉体突破生死直接进入灵界，而灵界与灵魂宝石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的两个房间。如果现有的科学技术不能把人送到灵魂宝石内部的话，使用心形草也算是一个备用的方案。』

漂浮着的阿戈摩托突然开口，为洛基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