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戒备
正如老汉斯所说，海匪探路舰队与海妖的遭遇，实际上是一场偶然事件。
而造成这种偶然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海妖的活动范围很大。
这个范围，足以让这些游荡的海妖花上一些时间来巡游。
海匪开路舰队之所以第一次通过这片海域没有遇见这些要命的海妖，那一定是因为海匪们通过之时，正是这些异兽巡游在别处之时，也就是说那海匪开路舰队，从巡游空隙插过了海妖活动的海域。
海妖的活动范围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知道。
而巡游完这个范围，具体需要多长的时间，更是无从得知。
如同先前的判断，海妖的巡游能力不会太强，所以他们从没出过喀苏鲁海的海域范围。
海匪在位于喀苏鲁海边缘的本营岛屿，驻扎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到过海妖出没过，说明这些异兽的活动海域可能比预计的还要小。
那么，袭击海匪开路舰队的海妖，巡游范围也不会大得太过离谱。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汉斯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联军统帅们。
把四五天的航程范围，预判为这群海妖的活动范围，也是最为合理的。
二十万海匪精锐的遭遇，就是联军舰队的前车之鉴。
虽然老汉斯所说，也只是加以推断得出的。
但，联军统帅们也是宁可信其有。
在进军喀苏鲁海之前，根据迷雾圣典上对海妖习性的记载，联军已经制定了相应的应对办法。
圣典上记载，海妖喜欢在夜晚成群出没，攻击的方式是先用妖法迷惑人的心智，然后再大开杀戒。
不过，这些海妖只杀人，但却不吃人。
这一点，从二十万海匪精锐的尸体上，也能看出来。
那些海匪尸体上只有致命的咬伤，但却没有撕咬啃食的痕迹。
也就是说，海妖的攻击行为，并不是为了捕猎。
做了几十年猎人的老汉斯，对这兽类的行为颇为了解。
照这老猎人的说法，兽类发起攻击，要么是为了捕猎，要么是觉察到了威胁，以攻击进行自卫。
当然，即便是人，在遇到威胁时也会变得有攻击性。
那么，这些传说是由迷雾先民变异而成的海妖，是不是还像人一样是具有思考能力的生物呢？
老汉斯不这么认为。
具有思考能力的人，会判断威胁的强弱，再决定是否攻击，而且在攻击得手之后，也不会空手而归。
起码的战利品，或者是代表胜利的物件还是要取上一些的。
换句话说，能思考的生物，即便是被动攻击，也会带有一定的企图性和仪式性。
而那二十万海匪精锐，在被屠戮干净之后，海妖便离开了。
开路舰队石船上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
也就是说，海妖的攻击，就是只是单纯的杀戮。
这样的行为，和有思维能力的生物行为相悖。
即便这种异兽有一定的思维，也仅限于维持某种固定的行动模式，并不能与理智相提并论。
面对这样的生物时，会遭到预谋攻击的几率不大。
所以，只要做好足够的应对措施，也能避免或者是预判海妖的攻击。
联军针对海妖的应对措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防”。
既然海妖在攻击之间，会先以声音来施妖法迷惑人心性。
那只要能在那声音起效之前，就将其捕捉到，那也能占到先手。
任何迷惑人的术数，都不可能立即起效。
只有在人接收到足够量的信息之后，人脑才会有反应。
海妖的妖法要迷惑人的心性，也得让人听到足够清晰的声音，这是一定的。
只要在陷入妖法迷惑之前，就切断听觉，那就能防住这妖法。
野鬼部队中，人人都会训练自己的感官。
其中，如唐斩一样专攻训练听觉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说不是人人都能像那刀客一般，把耳力练到非人的地步，但他们的听力却也比普通人要强得多。
联合舰队应对海妖的方法，就是将这些听力超常的野鬼，安排到舰队船阵边缘的石船上。
只要有异样的声音出现，首先有反应的，一定是这些听力远超常人的野鬼。
即便这些野鬼来不及发出警报，石船上其他人也会发现他们的异样。
莫里茨之前做的那种隔绝听力的耳罩，联军已经发动兵将大量的制造，现在每艘石船上人手一只。
如此一来，只要野鬼出现异样，石船上其他人立即带上耳罩，便能保证不被妖术迷惑。
就算妖法来得快，至少也能保证舰队中不是所有人都中招。
迷雾圣典之中，对海妖的描述中有这么一句“身如常人，力如常人，尤利齿超于常人，夭善以齿噬，而不见刀兵”。
这句话的意思是，这种异兽身形和普通人相似，力量也和常人接近，只有锋利的牙齿，远远超出常人所能及，海妖擅长用这利齿咬杀对手，但却没见过它们用兵器。
只会用牙齿咬人，不会使用兵器，这和野兽无异。
这联军之中的兵将，都是五国精锐，对付这样体型和力量与常人无异的野兽，那还是不在话下的。
即便只有一部分人，没有受到妖法的迷惑，也不至于让这些海妖杀入舰队石船之上肆无忌惮。
这样的应对方法，虽只是根据传说中的描述而制定的，没人知道管不管用。
但，这总比没有任何策略来得强。
在得了老汉斯的提醒之后，联军统帅们启动了预防海妖袭击的措施。
舰队兵将每人都配备了一个耳罩，并且每人耳罩不准离身。
听力超常的野鬼，也被分派到了舰队船阵边缘分布。
虽说，圣典上记载，海妖只喜欢在夜晚出没。
但，联军统帅们却也不敢肯定，白天不会遭到袭击。
所以，这些野鬼被分为了日夜两班。
以此保证，白天和夜晚都有听力超常的人保持清醒。
除此之外，所有石船上的武器装备，都处于备战状态，以求在遭到突袭之时，能立马投入防御战斗之中。
为此，舰队中的兵将水手，也被分为了日夜两班，随时准备应对海妖的突袭。
就这样，联合舰队中的松懈情绪荡然无存，所有人的神经又绷紧了。
在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下，浩浩荡荡的石船舰队，在喀苏鲁海上又航行了十天。
这十天里，依然是风平浪静，那些传说中的海妖，也始终没有露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