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试毒
香茹看着婆婆，嘴唇轻轻颤动，眼中涌起一抹伤痛，终于忍不住一下抱住谢婆婆，“哇”地哭了出来。
这下变化太过突然，谢婆婆手足无措，反倒安慰起香茹来，“好孩子，你是一番好意，婆婆吓着你了！把药粉给我，不然婆婆也活不了啦！”
“婆婆，为什么总说死啊死的？你的病还能治，为什么就不愿医治了呢？”香茹不理谢婆婆的请求，哽咽地道。
“哎！孩子……”谢婆婆轻拍香茹因哭泣而颤抖不止的肩头，“你哪里知道婆婆心头的苦啊！”谢婆婆悲喜交加，也忍不住哽咽道。
她喜的是这么多年，能有一个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关心着自己，而悲的是这么多年自己的心愿一直未能得偿。
“婆婆，你心里有什么苦？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啊！”香茹止住哭泣，抹着眼泪道。
“哎！”婆婆看了香茹一眼，颓然垂下目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这些年来所有的办法我都试过了，都不成，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哀伤地道。
“婆婆，到底是什么事？如果真没办法，你说给我听也无妨，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了！”香茹急道。
“那几种药粉呢？我要是说给你听，你就能还我了是吗？”谢婆婆问。
“这个自然，婆婆最宝贝的药粉，我是说什么也不敢扔的！婆婆，你快说吧！”香茹柔声劝道。
“哎！这件事还得从亡夫说起！”谢婆婆叹了口气，眼神注视着半空道。
“亡夫？他是男是女？我见过吗？”香茹以为“亡夫”是一个人名，因此问道。
谢婆婆见香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更是心酸，“也怪我！你从小一人在这长大，我又少有时间跟你说话，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亡夫就是我死去的丈夫，自然是个男人了！”
“哦！原来是婆婆……”香茹说到这里，见谢婆婆眼眶已微微泛红，只得打住。
她其实还想问“丈夫”是什么，是像她一样，跟在婆婆身边的人吗？
“那是多年以前了，他那时的医术可是远近闻名，人人惊佩，渐渐地名气大了起来，前来求医的人也多了起来！”
谢婆婆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眼神迷离，似乎陷入到往事的回忆中。
“原来，那人也会治病，他有婆婆这般高明吗？”香茹问道。
谢婆婆听了她的问话，惨然一笑，摇摇头道：“我是他徒弟，你说呢？”
“难道，难道他比你还厉害？”香茹不可置信地道。
谢婆婆目光坚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他名气越来越大，求上门来的人越来越多，连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掌门，帮主都不例外！”
香茹不知“掌门”“帮主”是什么人，正想张口询问，但见谢婆婆满脸专注的神色，不忍打断，心想：“这多半是人名之类的！”
“我那时还替他高兴呢！哪知没过多久，坏事就来了！不！刚开始时，也不算是坏事！”
谢婆婆说到这里，抬手撑在额边，目光移了一移，眼神变得悠远，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般：“一天，忽有个深眼高鼻的人找上他来！
那人自称蒙强，来自西域，听闻他医道功夫高超，特地前来请教……”
说到这里时，谢婆婆眉头一颤，忽地冷笑了一声，“我当时还真信了他的话，把他迎进了大厅，客客气气地招待他，哪知这人却是故意来找麻烦的！而且是个大麻烦……”
说到这里，谢婆婆忽地打住，目光中透出一丝狠绝的神色，看得香茹心头一跳。
“他来找什么麻烦？”香茹见谢婆婆没往下说，忍不住轻轻问道。
“哼！他假意捧了盛哥几句后，便说自己身处西域，不知西域医道和中原医道谁强谁弱，想要好好见识一番！”
谢婆婆说这话时，字字都像是从牙缝间透出来的一般，带着一股让人浑身发冷的狠劲。
香茹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为谢婆婆当时的处境担忧，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丝不解，“这盛哥是谁？似乎就是那个婆婆说的丈夫，奇怪，一个人还有两个名字。”
“哼！他分明就是下战书来了！盛哥无意与他相比，委婉推辞了几句。
他却仍是纠缠不休，定要比试一番，分出个高下！
盛哥无奈只得答应了他，但为了拖延时间，让他慢慢忘记此事，盛哥故意把比赛时间拖到一年以后。
哎！当时的盛哥和我都太过天真，心想西域远在千里之外，那人一回去，路途迢迢，第二年说不定就不来叨扰了！
哪知他心力甚坚，第二年居然真的上门叫阵！”
“那你们怎么办？”香茹忍不住插口问道。
“盛哥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若是比都不比，就这么推辞，不免堕了中原医道的名声，只得应战！”
谢婆婆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面皮紧绷，双眼直视前方，如欲喷火，仿佛当日情景重现，立时就得应战一般。
香茹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问：“怎么应战？”
“哼！这西域痞子也真是敢赌，他说由双方都拿出一种毒物，两人分别服下，谁先解完毒物，谁便赢了！
我们毫无准备，听他这样说法，自然很是紧张。
他见盛哥踌躇不应，言语间不免放肆。
盛哥见不惯他这副模样，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谢婆婆说到这里，拳头不禁在床板上重重一锤，满脸都是激愤的神色。
“那他带了什么毒物？婆婆你们赢了吗？”香茹关切地问道。
“哼！盛哥哪有输的可能！我们自然赢了，不过那过程却着实凶险！
蒙强带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紫蛛，他说这紫蛛是在西域深山中寻得，被它咬中的蛇虫，顷刻间便即毙命。
他要跟盛哥比比谁先能解得这紫蛛之毒！”谢婆婆半眯着眼睛道。
“那，那不是他俩人都要被这紫蛛咬上一口？”香茹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