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游民寨

对于毫无骑术基础的陈牧来说,骑马,不,骑鸟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

屁股疼得要死不说,腰都差点闪了。

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已经浑身酸痛得没法动弹了。

老王好心道:“要不要我抱你下去?”

“别,千万别,我自己能行!”陈牧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老王公主抱的画面,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干脆把牙一咬,直接从鸟背上滚了下去。

望着扑倒在黄沙里的陈牧,老王不明觉厉,朝他竖起大拇指:“是条汉子!”

陈牧眼泪都快下来了,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杨浩宇他们朝据点里面走去。

这是一处小山似的金属残骸,深埋在黄沙之中,上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裂缝,仿佛是一扇扇门。

杨浩宇他们牵着坐骑,走入其中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

陈牧被夹在队伍中间,旁边是老王和他的鸟。

进入残骸后,光线显得很黯淡,众人便从腰包里摸出「夜光果」来照明——这是一种拳头大小的剧毒坚果,能够放射出淡淡绿光。

走了没一会儿,队伍突然停下,杨浩宇上前两步,喊道:“天王盖地虎!”

“锄禾日当午,欢迎三当家回来。”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紧接着便有几个灰袍人走过来。

杨浩宇和领头那人耳语了几句,那几人就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人给他们带路。

队伍继续前进,很快就遇到了岔路,灰袍人明显很熟悉这里,没有丝毫犹豫,就走进了最左边的通道。

接下来,岔路越来越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其中还有不少是隐藏在暗处的密道。

也不知走了多久,中间还休息了两次,陈牧的脑袋都绕晕了,前方才出现一丝亮光。

杨浩宇似乎也松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钱包,递给那灰袍人,客气道:“辛苦了,这点钱就当我请「领路人」的兄弟们喝酒了。”

灰袍人一言不发地接过钱包,朝杨浩宇比了个奇怪的手势,就转身走进黑暗中。

队伍来到洞口,外面站着两排守卫。

杨浩宇掏出一块银色令牌,笑着亮了亮,还跟守卫头目打招呼:“嘿,巴克,这才几天不见,你的肚子就肥了一圈,看来最近的伙食不错啊。”

巴克耸耸肩:“三当家别开玩笑了,寨子里的伙食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简直连十字军的牢饭都不如,也就是能吃饱而已。”

他发了几句牢骚,就挥手放行了,不过当陈牧走出洞口的时候,巴克还是问了一句:“三当家,这人看起来挺面生啊。”

杨浩宇一拍额头,笑道:“刚才绕晕了,差点忘了这茬儿。之前我不是被十字军抓去吃牢饭了吗,这人就是我当时的狱友。要是没有他的帮助,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吃牢饭呢。”

说着,他把巴克拉到一旁,似乎把什么东西塞给他,又耳语了几句。

巴克顿时喜笑颜开,不再过问陈牧的事情,队伍顺利地离开了洞口。

随着视野渐渐开阔,陈牧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里是一处奇异的地下空间,岩壁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宝石,一条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小河从中蜿蜒而过,照亮了四周。

小河旁边有一座寨子,规模不大,最多也就能容纳几千人。

杨浩宇走到陈牧身边,看到他惊讶的样子,便笑着介绍道:“这里是我们「游民寨」的四号据点,但其他几个规模更大的据点早就被毁掉了,所以很多人也直接管这里叫「游民寨」。”

陈牧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是逍遥派的弟子吗?”

“是啊,我的确是逍遥派的弟子,但我同时也是游民寨的三当家,这两者并不冲突。好了,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我有点事要办,你先跟老王他们回去。”

说完,杨浩宇就匆匆朝寨子北面走去,而老王他们则带着陈牧来到南面的一片住宅。

老王将陈牧领进一间巴掌大的小屋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吃的喝的稍后给你送过来,搜身的事情等三当家回来再说。”

片刻后,老王送进来一盆绿色的糊糊,还有一桶清水。

“这东西有点难吃,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老王说完就离开了。

这糊糊看起来确实够恶心,闻起来更是跟翔差不多。

但陈牧早就饿得够呛,此时也顾不上难吃不难吃了,抄起勺子就往嘴里送。

“噗——”

绿色糊糊才刚入口,就被陈牧给喷出来了,他此时才知巴克所言非虚。

讲道理,十字军的牢饭和这糊糊比起来,简直就是美味佳肴。

“唉,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想从前的单身狗生活,完全就是天堂,每天都有泡面可以吃,还可以加火腿肠和卤蛋。”

陈牧望着眼前翔一样的绿色糊糊,不由想起那个微波炉烤榴莲的笑话,顿时无语凝咽。

“妈蛋,老子忍了,先活下去再说,然后再定一个小目标——天天有肉吃!”

捏着鼻子,陈牧硬是把一盆翔,不,一盆糊糊吃了个精光。

好在这糊糊入口的时候虽然让人难以忍受,但吃下去之后反倒感觉还不错。有点像是加强版的微波炉烤榴莲,很快就把陈牧的饥饿感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之后,陈牧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窥探。

院子里坐着四个人,正在玩一种棋类游戏,老王也在其中,其他人则不见踪影,应该是休息去了。

陈牧收回目光,很快就否定了逃跑的想法。

先不说外面这四个人自己搞不定,就是逃出了寨子,没有领路人也休想离开这座地下迷宫。

“怎么办,一旦杨浩宇回来搜身,肯定会发现我长了尾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咬咬牙把尾巴割了,本质上跟割包皮、割阑尾也没什么区别嘛。”

陈牧有些焦躁,他本来已经豁出去准备“君子坦荡荡”的,谁知半路杀出个鬼眼鹰,搞得他现在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