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得已的苦衷
第十五章：不得已的苦衷
唐十五话音落下，顿时就在屋子里炸开了锅。
黄一天第一个出声反对：“大当家，清风寨兵强马壮，咱们就算联合了其他九寨也难以抗衡啊！何况其他九寨又怎么会和咱们清风寨联合？请大当家的三思啊！”
唐十五听罢立时大笑，等的就是军师你这句话！
其他九寨怎么会和唐家寨联合？只要军师你说了他们不可能会和唐家寨联合，我就放心了啊！
黄一天号称计不如人，特长值更是达到了可怕的99点。他说可行的事，一般都是不可能的。而他要说了不可能，那就证明这事有戏啊！
唐十五当下信心满满，并不理会黄一天，转头看向人群里满眼激动的徐天：“徐首领，对于本寨的提议，你怎么看？”
“徐天愿遵大当家号令！”
徐天一脸振奋，语声铿锵。起初劝降那会唐十五这么说的时候，徐天还是有所怀疑的。
徐天心里的感觉和他妹妹徐颖一样，认为唐十五的话里，更多是看中了自己的武力，心存招揽所以轻言践诺。
但徐天也没料到唐十五竟然说干就干，而且胆魄如此之大，在唐家寨兵非强兵，将寡粮稀之时，就准备要先下手为强。
而当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唐十五，认为他完全是蝼蚁憾树，以卵击石之时。唐十五又出人意料的提出了‘十寨联盟’，‘反清复明’之计，这让徐天对唐十五刮目相看。
甚至徐天心里，隐隐觉得，唐十五的这种办法若是成功，有很大的可能将清风寨覆灭。
徐天有种感觉，唐家寨日后在这阴凉山中，绝对会成为一方霸主的存在。
唐十五见徐天答应，顿时安下心来。对于唐家寨有多少水准，唐十五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唐家寨的原班人马中，除了牛二有待发展，其他人暂时多半派不上什么用场。唯有徐天此人，功夫有，而且曾‘有恩’于新并入唐家寨的黑风寨。
若徐天同意，黑风寨的人肯定不会有半分意见。而唐家寨这边，除了黄一天，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人心齐，则泰山移！
果然，在徐天话落之后，黑风寨那边无人反对。而唐家寨这边，除了黄一天脸色堪忧之外，其他人皆表示支持唐十五。
“既然没人反对，那这间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明日早上，咱们就出发，去游说联合其余九家山寨！”唐十五定下时间后，开始下命令。
“全寨人马听令，于杰侯兴二位首领并十名唐家寨兄弟守护山寨。徐首领为先锋，大锤为粮草后勤，牛二兄弟掌咱们的寨旗。小桃留下，继续负责寨中建设事务。军师和其他的兄弟随我走！”
“大当家......”
“军师有看法？”
“没看法，只是大当家身边免不了需要人照顾，不如由我来负责山寨建设，让二月桃随大当家的去，身边也好有个人照应啊！”
“军师此言甚善！只不过此行全仗着军师妙计，我没人照顾能行，但此去没有军师出谋划策那是万万难行啊！不过难得军师如此体谅我，要不趁现在，军师和二月桃问问照顾人的经验？”
黄一天顿时讪讪。
唐十五高喝一声：“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
翌日清晨。
唐家寨原班人马算上王胡子五人和徐天兄妹，共有十三人。加上现在并入黑风寨的二十六人，一共三十九人。、
此次出征，黑风寨出十四人，再算上唐十五徐天王大锤牛二黄一天五人，一共十九人。
唐十五他们此行带了两日粮食，不是不想多带，毕竟拜访九寨，没有几日功夫是下不来的。但现在唐家寨，能拿出来的粮食只有两日。缺粮问题已是迫在眉睫。
一群人已经都准备好，聚集在了唐家寨的寨门前，牛二柱着长竹棍，竹端红旗飘飘。
“大当家，这是咱们的寨旗？怎么整面旗全是红色？”
“军师，那你觉得上面应该有什么？”
黄一天语噎，拽紧了山羊胡：“要不在上面画两把斧头？或者写个‘唐’字也好啊！”
唐十五腹诽，你以为我不想啊？关键山寨现在没钱啊！能有块红布就不错了，绣字得花多少钱？够买五斤铁钉了！
“军师，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仔细看看，咱们的红旗上面有什么。”
黄一天盯着瞧了半晌：“除了红就是红，啥都没有啊大当家！”
“军师，那不是红，那是血啊！”
唐十五语声殷切：“军师，咱们过的一直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咱们的人生就像这面鲜红的寨旗一样，充满了红色！”
黄一天崩了崩嘴，总觉得有哪不对，可又大说不上来。
二月桃拿着一把崭新的菜刀给唐十五递了过来：“大当家，一路小心啊！”
唐十五接过这把王大锤新造的菜刀，看着和二月桃一块走过来的徐颖：“小桃，徐姑娘，你们放心吧，不用太担心我！”
二月桃重重点头，徐颖却是没理唐十五，对着唐十五身旁的徐天：“哥，你这一路上千万小心啊！”
唐十五看的牙根痒痒，不给徐天说话的时间，大手一挥：“弟兄们走！”
五毒峰上算上唐家寨，共有十一座山寨。本来有十二个，但实力最弱的黑风寨被唐家寨收编了。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是实力倒数第二的黑风寨被倒数第一的唐家寨给收编了。
五毒峰上一共有十六个山头，这十一座山寨中，清风寨占了六个山头，其他十家山寨包括唐家寨在内，各自占着一座山头。
这是二月桃给唐十五搜集来的信息。
这十一座大寨中，清风寨的势力毋庸置疑，山头场地不说，光人马就有小二百号。名副其实的五毒山霸主。
剩下的十座山寨中，唐家寨的人数是最少的，即使加上黑风寨的人，也只有三十六人。再下来便要数盘星了。盘星寨只有五十多人。
盘星寨的山头离得唐家寨比较远，中间还隔着白虎寨，落山寨两处寨子。但唐十五最终决定还是先去盘星寨。
这倒不是说想先挑软柿子捏，盘星寨的寨主号称小黑狼，据说是个狠人。别看盘星寨里只有五十来人，但实力绝对能排在五毒山众山寨中的前三。
盘星寨的实力是一方面，而唐十五之所以准备先去说服盘星寨，另一方面，便是因为盘星寨和清风寨曾有矛盾！
而且，根据二月桃搜集来的消息，盘星寨中因为人少，再加上实力强横，寨中存量除了难比清风寨外，在五毒山其余的几座山寨中，应该是储备最丰富的。
唐十五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包括腆下脸和徐天拿的那一百两银票，也是为了保证万一攻打不顺，还能去城里的市集上买些粮食回来，不至于让唐家寨断了粮。
其实昨天唐十五也没想着和徐天借一百两，只想着能先借个十两二十两的以防不测。
但徐天一听说唐十五是要联合九寨攻打清风寨，准备去找赵无极的麻烦后，徐天当场就激动了。直接一百两银票放桌上了。
唐十五本来有点不好意思，推脱道换张小点的就成。但徐天一句话把唐十五堵的内伤阵阵。
“这就是最小的了！”
唐十五听后卷起银票就走，王胡子身上唐十五死命搜刮，也没刮出一百两来。可徐天身上最小的面额，就是一百两。
唐十五再想了想自己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这可真是，三生不幸啊！
所以唐十五这次是破釜沉舟，铁了心要先把富裕的黑狼寨先说服下来，只要许以事成之后的重利，唐十五觉得从盘星寨哪里借点粮食，理论上应该不难。
唐十五一行人浩浩荡荡，牛二柱着的红旗猎猎飘扬。
唐十五颇有一种壮士此去不复返的悲壮，不由高歌一曲。
风萧萧兮旗飞扬，
济贫劫富兮难从良；
探虎穴兮入蛟宫，
反清复明兮成寨王。
黄一天捂着耳朵试着堵住唐十五调调偏到海里去的嗓音：“大当家，您可别唱了，这里已经到了白虎寨的地盘，要是把白老虎给引出来就麻烦了！”
唐十五无语，白老虎有什么麻烦的？有小爷唱歌重要么？
二月桃调查的信息里都说了，白虎寨的当家的白老虎，虽然人称白老虎，手下也有六七十号人。但大多都是老幼，能打的不超过三十个。
而且据说这白老虎，虽然样子长的像老虎，但胆量那就是只老鼠啊！
现在到了白虎寨的地界，白虎寨的人安稳点还好，要是敢找麻烦，唐十五不介意先用武力，把白虎寨给镇压的归降了！
别看唐十五身边只有十来号人，但唐十五这几日来已经明白，其实阴凉山上所谓的这些山贼，除了那些名气极大各个山头的霸主，其余的小帮小寨，说白了都是周边的难民，聚集起来混碗饭吃。
而之所以这里难民如此之多，主要原因也是西北地区经济作物的难生养所致。
在唐朝这种重农抑商，小农经济的格局下，一个天灾，就能造一堆流民。等朝廷拔下赈灾款来，好家伙，流民都已经饿得做了山贼了，知府大手一划，那这款就充公吧！
于是乎，紧挨着城的阴凉山就这么被一波波的流民打造成了山贼基地。而在官府眼里，反正山贼抢的都是商人，商人有钱，就让他们抢呗！
报官？你一个下三滥的九流商人报什么官？
什么？你说你损失了五百两货物？特么的，我当个知府一年都没五百两，你比我还挣的还多，我凭什么帮你找回钱？
所以阴凉山越发出名，越来越多的流民变成山贼来投奔。可话说回来，但凡能吃饱，谁愿意做这有一顿没一顿的山贼？
因此除了那些被朝廷通缉的罪犯组建的大寨，阴凉山上其余的山贼，基本上都是流民聚集。
这帮人也没什么战力，打家劫舍不是他们的主要营生。阴凉山上好多山寨里都种着地。白虎寨就是这样的山寨。
当然，光种地不打劫也是不行的。因为小寨种的地都要上交给大寨一部分。一层层的年供，剩下的一般都不够吃。不然阴凉山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山小寨？
好听点说，是百寨共鸣。其实说白了，就是养猪宰肉。
这也是唐十五有信心能将他们联合起来的原因，每年五毒峰的小寨，包括唐集寨在内，都会给清风寨一定量的岁贡。这也导致了唐家寨这些小寨在山上种的作物难以自足，只能去打劫填肚子。
唐十五联合其他九寨，首先直接能体现的好处，就是以后不用给清风寨再上缴岁贡。
虽然这些寨子的实力不强，就算联合起来，唐十五也不一定能有把握扳倒清风寨，但唐十五却是不得不做。
唐十五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虽然唐十五也清楚，这样草率的联合，其实就算组建起来之后，战力肯定强不到哪去。
最好的办法，还是一步一步的来，慢慢蚕食周边小寨。把其他山寨的人都变成自己的人后，再整合起来攻打清风寨。才是最稳妥的。
但唐十五心里，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因为，阴凉山脉的地势！
紧临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