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什么是公关

韩修的存储卡里面有大量的照片。

不止一个存储卡，有三个。一个是拍摄的追踪陈灿一路的照片，从林琴家的小区到嘉年乐园。这个陈灿很快就看完了，删除了事。一个是韩修拍摄的各种模特偶像明星的照片，是他参加一些活动或者路边上演拍的。第三个里面都是一些风景。

为保万无一失，陈灿把三个存储卡都留下了。

保安真的是嘉年乐园的保安。领队是个有见识的人，一听说是陈灿被偷拍，立即知道该怎么维护公司利益。不是说明星怎么样，而是一个顾客，本来就不该未经允许就被拍照，甚至用以威胁他人牟利。这是嘉年乐园的地盘。

为防止还有狗仔跟着，陈灿只好放弃了去陪着家人玩耍的计划。现在不到八点，大部分景点还在开放。

方瑜在电话中抱怨道：“哥哥真是越来越见不得人了。”

“等你暑假，我们去国外玩，就不会这样了。”陈灿只好安慰道。

躺在酒店床上，百无聊赖的陈灿，想着要不要给唐然打电话，让她俩过来自己这个酒店。杨思思那么明显的要把他带到酒店，他再猜不到唐然在等着的话就是蠢货。不然杨思思怎么会那么坦然，岂不是不把陈灿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没敢怎么关注舆论，陈灿越来越感到压力，好似在華国已经待不下去了。门不敢出，朋友不敢见，还要顶着别人的指指点点。

不出意外，陈灿的微簿又上了热门，又无数的辱骂评论接踵而至。比如：“还有脸卖弄文采，还草你大爷的努力人设啊！贱人，道歉啊！”“我忍不住了！一直以来把你当作好男人，你的每首歌都听，你的每个电视剧都看。马来隔壁！”“呵呵，嘴上说着高冷待世人，温柔给唐然，你TM的温柔给了谁！贱人，道歉啊！”

贱人，道歉啊！热搜之一。

热门四天不减，華国的国民好热情。

道歉，向谁道歉？陈灿已经这样做，且不介意再道歉，那是向唐然和赵倩儿。至于别人，他不准备松口。

一个专家出来说，陈灿出轨事件已经造成了社会恶劣影响，对于社会道德和青少年的价值观产生了极大冲击，必须要出来认错！这个言论得到一片支持，热门之一。

陈灿消失的这几天，媒体兵分多路，采访了陈灿生前的亲友。大部分人都拒绝发表意见，也有少数想要蹭流量的破口大骂陈灿不是男人。

一个自称把陈灿当作哥们的明星道：“陈灿，一个男人，痛快点！承认错误，出来道歉吧。男人要有担当，错了就是错了！”

12号，舆论等待陈灿的回应以确定事件的属性。13号，舆论已经把事件定性，摄影门之后的娱乐界最大丑闻。WHAT？这么随便好吗，出轨的每年好几个呢，不能因为灿然二人的人气高，就随便冠以“最大”。

15号，陈灿的两篇微簿把事件又推向热潮。发声是发声了，就是每直接回应。舆论像是被挠痒了，但是这是挠痒能解决的吗，众人的火气更大了。

16号，陈灿的两篇微簿，回应是回应了，语焉不详、回避甚多，更重要的，他没有直接跪下来哭泣着向公众认错！于是公众的怒火爆发了。

“陈灿不道歉，天理不容！太平盛世，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是个男人就痛苦点出来道歉吧，陈灿你一点廉耻心都没了吗？”“玩弄别人身体是为不仁，让父母蒙羞是为不孝，背叛女友感情是为不忠，违背社会公德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陈灿，出来道歉吧！”

貌似，自己的操作，把事情弄得更坏了。陈灿尴尬地想着。不是穿越了有了记忆就可以的，很多行业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优秀的人才。

陈灿也怒了，要道歉是吧，行，那就道歉吧。

“2010年6月16日晚九点，苦恼于新歌编曲的我，本想浏览一下社交媒体放松一下心情。嗯，这么多人要我道歉，那么我就道歉：任何因为我受到伤害的人，直接或间接的，无论性别宗教信仰，无论国籍教育背景，无论品德年龄大小，我向你们道歉。”

没一会儿，沈醉打来了电话，“灿哥呀，你能不能消停点？”

“咦，这可新奇了，你竟然喊我哥。”

沈醉无奈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专业的经纪人。但凭着我浅薄的行业嗅觉，也知道你这样搞会把自己玩死的。即便你不打算在荧幕上混了，业内总得混吧。”

“可我道歉了啊，这会儿大家满意了吧。”

沈醉想骂人，忍着道：“你这是道歉？你这是浇油！你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是道歉的态度吗。再者，你光道歉有个屁用，别人要的是你认错！”

不认错的道歉，实际上只是托辞。比如东海之东的某国，一直在历史问题上“道歉”并所谓的“深刻反省”，但那并不是道歉，因为没有深刻地认错并改正。

认错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出轨事件上认错；只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大家只是和谐地身体接触近了点，才能维持基本的名誉这样子。

杨思思的电话紧接而至，“房间号发给我，快点啊，时间不等人。”

陈灿的心怦怦乱跳。时间不等人，干什么事情需要不等人的时间呢，要么是花钱的事情，要么是那种事情。

路灯下草丛边的那一会打闹让杨思思对自己产生了别样的冲动？

如果是之前的陈灿，在念头升起的第一瞬间就结束，甚至不会这样想。现在的陈灿则明知道不大可能的“艳遇”，还是忍不住幻想之。

苗条但不骨感的身材，柔软而又颇有弹性的欧派。别问陈灿怎么知道这么细，拍戏的时候剧情需要陈灿感受过。

大概二十分钟后，敲门声音响起。

陈灿激动地小跑过去，过来的应该是唐然吧。

门开了，一个倩影跳到陈灿身上，方瑜嚷着累死了，林琴和方瑾站在后面。

“妈，等会儿我这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带着方瑾回房间。至于小腻，她在我这边不碍事的。”

这话说得，就差点明了方瑾在这碍事了。林琴也明白，陈灿私底下见什么人，特别是圈内人的话，方瑾在旁边，真的特别不合适。

方瑜躺在沙发上，吃着陈灿递过去的水果，兴致不太高，因为陈灿的话：“等会儿有人过来，你就先去卧室。”

她嘀咕了一句：“在外面你不能见人，在屋里我也不能见人。”

十多分钟，敲门声音再起。

方瑜懒洋洋地满不情愿地进入卧室关上房门。

陈灿起身开门，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身着西装的斯文男人，“你好！我是杨女侠派遣过来的，司马骏，很高兴可以为你效劳。”

陈灿大失所望，勉强笑着：“你好。我最近有点穷，可能支付不起你的报酬。”

大名鼎鼎的娱乐圈公关界三大牛人，南张北梁中司马的司马，即便陈灿没直接打过交道，这人还是听过的。

司马骏声音温和，道：“没关系，我是杨女侠派遣过来的，一切费用她付。你是客户对象，需要你的配合，我才能工作好。”

陈灿神情不解，杨思思这么大方？司马骏的开价不低，一般的案子也要几百万。如陈灿这样的大案子，估计得上千万的费用。

或许是唐然？绝不可能，唐然才不会是那样对你好会不让你知道的性格。

杨思思哪里来的钱呢，《剑侠4》的时候她片酬才七位数，这半年她能赚几千万？绝不可能，陈灿的咖位比她还高呢，这半年才一千多万吧。她现在是2千万的片酬，这扣除一半的税以及经纪公司的抽成，到手的估计也就三四百万吧。

就算她有这么多钱，干嘛要花给自己呢，关系虽然还可以，也没这么近吧？

于是陈灿道：“我有个条件。不说别的，你我都是男人，这种钱怎么能让女人花呢。你把杨思思的钱还回去，费用我自己来付。”

司马骏看着左右，道：“就这么在门口商议？”

陈灿把司马骏请进客厅，给沈醉打电话让其过来。已经是吃过亏的人，再这样的事情就不能马虎了。沈醉当经纪人不太熟悉，至少商业头脑是可以的。

沈醉到来之前，陈灿只听话说的不多。

司马骏大致说明了一下陈灿目前的处境，一份份报告，什么《舆论分析》《形象分席》《事件评估》等等。

“陈先生的几篇微簿我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嗯，可能你要走的那条道路很困难。除非你能极具才华的作品问世。不然的，不会迎来否极泰来的局面。你这样挑战公众，在让公众不断积攒不满。当然，即便是卓越的艺术家，张导谢导那样的大才，也不能保证下一个作品会超出公众的期待，挑战成功。”

司马骏的点评一针见血。陈灿总觉得好似少了什么，原来是这个。

“当然我知道陈先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低头服软的人，可能你心里知道有人在搞你。但是呢，真大爷，或者说想要成为大爷，这个关卡就得装孙子。”

“别激动。咱们犯不着跟公众趣味对着干，娱乐吗，就是要服务大众的。你这私事已经变成了娱乐的一部分，低个头服个软，痛哭流涕一会，这事热点就过了。”

司马骏太专业了，让人挑不出毛病。

陈灿知道他说得都对，建议很合理。估计他若是旁观者，也会建议当事人这样。可是陈灿是自杀了啊！那可是用生命为代价，证明过自己的。

虽然没人知道。

陈灿心里憋屈啊，没人知道啊。

TM的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