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证据
赵承琰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他也在盘算如果答应他的得失,其实就算放了这个老和尚也没什么,因为他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就算治好了功力起码也要降低三成左右,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另外,现在与西突厥的战事已经迫在眉睫,据他刚刚收到的情报,之前一直没动静的西突厥大军,突然开拔,前锋离大魏边境已经不足百里,最多三天双方应该就会在边境上面对面了,到时候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而一直没有动静的永宁王也必然有所动作,到时候京中的这些棋子很有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西疆的战事,这才是赵承琰最担心的。
想到这里,赵承琰说道:“好,本王可以放了你们师徒三个,不过你必须现在就给我名单,而且不许有任何隐瞒,本王会一一核实,只要证明你给我的名单没问题,本王就会放你们离开,至于钱财更不是问题。”
普修虽然笃定赵承琰会答应他,但是在赵承琰没答应之前还依然是心中忐忑,毕竟他现在身陷囹圄赵承琰不答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现在听到赵承琰答应了,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算稍安。
赵承琰见他面色一松,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冷冷的看着他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注意,你只有一次机会,别想着留一手,如果本王发现你有任何隐瞒,刚才本王说的一切全部作废,明白了吗?”
普修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放心,老衲绝不会隐瞒,只要老衲知道的全部都会告诉王爷。”赵承琰见他说的诚恳就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对站在身旁的苏流云说道:“你和罗威一起问他,然后把口供拿给我。”“是,属下遵命”苏流云连忙道。
赵承琰回到王府,心思却一直在诏狱那边,直到吃过晚饭,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才接到下人的禀报说苏流云,罗威求见。赵承琰连忙吩咐让两人进来,不多时苏流云,罗威二人从外面联袂而来。
一进屋,二人就给赵承琰见礼,赵承琰一挥手说道:“免了,可是口供拿来了?”罗威和苏流云对视一眼,然后罗威说道:“是的殿下,普修的口供已经详细录下,请殿下过目。”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呈上交给赵承琰。
赵承琰接过信封打开后仔细翻阅起来,不看还好,这一看是让他越看越心惊,原来,普修不但将与他有联系的朝臣都供述了出来,还将过程也叙述了下来。比如,光禄寺少卿王正,五年前因其子在老家因为与人争风吃醋闹出人命,王正为了帮儿子脱罪,不但上下打点还派人威胁苦主,最后花了大把的银子才把事情压了下去,但是这事被普修知道了,而后报与永宁王,因为光禄寺是掌管皇城宫门的警卫,所以永宁王觉得王正可以为其所用,便恩威并施,一边给他大把的银子,另一边又派人抓了他儿子作为要挟,最后在各种攻势之下,王正成为了永宁王的内应。
又如吏部主事常冒,此人贪花好色,永宁王就用一个女子诱惑他,然后诬陷他强奸,最后让他也加入其中,类似之事不胜枚举,赵承琰看了一半就不看了,脸色阴沉的说道:“我朝中众臣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辈,真是该死。”说完他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罗威二人对望了一眼,随即罗威说道:“殿下,我们是否依据名单开始抓捕?”赵承琰听了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不急,本王还要报与父皇知晓,不过你们先安排人手把所有名单上的人都监视起来,不许走脱了一人,明白吗?”罗,苏二人连忙应下。
赵承琰忽然心中一动,又翻看口供看了起来,不过到最后也没找到贺家的身影,他抬起头问道:“这普修没说贺家的事吗?”罗威听了连忙说道:“这普修说了贺家的事,但是他说贺家的事事关重大,想与殿下面谈。”赵承琰听了不由的腹诽,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阶下之囚了......
“去,告诉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本王的话就此作废。”赵承琰对罗威说道,罗威应了一声连忙转身下去了。过了约一个时辰,罗威回来了还拿了一份口供。
打开一看,赵承琰发现这份就是关于贺家的,原来贺缙在担任帝师之前一直和永宁王赵翊桢相处融洽,也很支持他登上皇位,但是后来元丰帝选他做太子赵翊钧的老师,为了避嫌就逐渐断了与赵翊桢的来往。后来赵翊桢被贬至陇右郡,两人更是没有了来往。
直到贺缙被永康帝明升暗降,卸任了吏部尚书当了太傅,赵翊桢突然给贺缙写了一封书信,信中隐晦的提及永康帝的种种不是,此时正因为被明升暗降而气闷的贺缙顿时想起了两人的过往,两人就此恢复了书信往来,一开始还是只是一年几封,到后来每个月都有几封,双方来往的愈加频繁。
直到数年前,永宁王在信中提及要贺缙担任内应,迎接他回京推翻永康帝,当时贺缙可是被永宁王的野心吓傻了,他虽然不满永康帝,但是也没想过推翻他,所以他断然拒绝了永宁王。不过后来,永宁王不断的与他书信来往,对他灌输永康帝的种种不是,而贺缙随着年纪的增大,也开始慢慢担心自己一旦离世,永康帝会拿他的几个儿子开刀,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都或多或少的有问题。
后来,永康帝扶植太师王商与贺缙对抗更是加剧了他的担忧,最后他一咬牙决定帮助永宁王,不同于永宁王收买的其他人,贺家可是名门望族,影响力非同小可,永宁王更是不敢大意,吩咐普修与贺缙单线联系,不与任何人知晓。
后来贺缙年纪过大,便派他的儿子贺守义与普修联系,最近永宁王准备起事,与贺家的联系愈加频繁,这才被拱卫司的人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