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诡异江湖
“哈,看我白虹贯日!”
“仙人指路!”
“白猿背剑!”
……
河边,一颗苍劲逢春的大槐树下,两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各自手持一柄简陋的木剑舞的兴起,看那一身穿着尽是粗布麻衣,就这样上面还落着几个补丁,打着一双赤脚,满是泥垢,便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说是舞剑却也不对,只因无论是技巧还是步伐俱都不伦不类,倒像是寻常的野把式,甚至还要不如,只能说多了点章法,怕是鸡都杀不了一只。
可两个少年练的很是起劲,你来我往,木剑在空中交击的是“噼啪”作响,没多久,就已经累的是气喘吁吁。
“等等,歇息一下,我们再看看书上怎么说的!”
那年纪稍大点的少年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本破破烂烂的书来,却不知从哪捡来的,只见上面隐见“剑侠”两字,想来多半是哪个落魄书生用以糊口写出的。
二人挤在一起如看珍宝。
好一会,才似找到了下一招,就听一人道:“下一招应该是有凤来仪。”
另一个却摇头。“不对不对,这四个字应该是流星追月,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说了。”
“哦,那是我记错了,我们再练练。”
“嗯!”
只练了没一会。
“哥哥,我饿了。”
槐树下,似是弟弟的少年开口道。
“这才练了多久啊你又饿了?真是没用……那你等等,我去河里摸两条鱼来。”另一少年眉头一皱,只是话说到一半看着弟弟目中泛着眼泪当下心头一软,只得放下木剑和那视若珍宝的书册下到了河里。
不一会,怀里便抱着两条肥硕的鲤鱼冒出了水面。
除他们之外树下还有一人,那人面色虚弱,手中捏着几颗野果,擦都没擦便迫不及待的放到了嘴里,只是这入口一嚼顿时满嘴的酸涩。
姜宁脸色变了变,但并未吐出而是慢慢咀嚼着,随后吞咽了下去,见一旁的少年戏耍般的舞着木剑他也没什么兴致,只是静坐着看着水面微微出神。
试问一人猛然间从神魔一流变作普通人,这样的落差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便是自比“天心”的他也有些不适应。
如今“李园”惨遭血洗,二十余口无一幸免,李曼青生死不知,如此,他这个推开门的人定然少不了被怀疑的下场,指不定已经有人满江湖的在找他了,想来,定是有人暗中搅乱江湖,要有大动作了。
“唉,看来兜兜转转,还得我来为你们李家出头。”
他呢喃着,待嘴里的酸涩去了些,方才又捏起一枚青果放了进去,奈何这不吃还好,一吃,早已空空如也的腹中立时传出一连串“咕咕”的响声,加之连夜出了保定连休息都未休息,如今当真是又饿又困,只待吃净了野果竟是靠坐在槐树下睡着了。
……
“哥,这四个字是哪一招?”
“清风拂柳?不对不对,劈风斩浪?也不对。”
“哎呀,我忘了。”
“要不咱们自己取名字吧!这招就叫砍麻雀?”
“不行不行,以后咱们行走江湖一说这招式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着耳边的争吵姜宁缓缓睁眼,就见竟是日上三竿,不知不觉间原已睡了一天一夜。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身前居然放着片荷叶,上面放着几块烤黑的鱼肉。
瞧了瞧不远处争的面红耳赤的兄弟俩,姜宁默然之余伸手捧起了荷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显然是饿急了。
眼看就快吃完了,就听。
“喂,你,鱼肉可不是白吃的,你可识字?”
只见那模样稍大的少年神情很是局促但又强作镇定的站在他面前,眼中有些期待。
姜宁咽下去嘴里的鱼肉,他沉默稍许道:
“鱼肉不够!”
少年闻言先是皱眉,但随即又似反应了过来脸上涌现喜意,竟是利落的又下了河,另一个则是熟练的生着火,开口说着。“你得先念出来鱼肉才能给你吃。”
姜宁吃完最后的鱼肉,靠在槐树上对着忙活的兄弟俩说道:“把那书拿来我看看。”
接过一看,只见每页上面画着一幅幅简陋的人像还配着名字,薄薄的不到十来张,而且印记斑斑,残破不堪。
那哥哥三下五除二的清洗完鱼便走了过来指着一幅图。“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姜宁轻声道:
“这叫游龙出江,名字虽起的响亮,但只不过是简单的刺、撩技巧,似乎是海沙帮的剑法。”
“那这个呢?”少年复又指着另一个。
“这是白云出岫,重在起剑轻灵,无迹可寻,点苍剑法。”
“这个?”
“清风徐来,华山剑法。”
“这个?”
“这是老猿挂树,青城剑法。”
“这个?”
“苍松迎客,华山剑法!”
……
本就不过十来招,偏偏还是东拼西凑而成,被改的面目全非,可两个少年却如获至宝,每每姜宁一开口,他们便低声重复好几遍,像是要牢牢记在心里。
如此,一直到黄昏,天空晚霞如火,二人才终于跳上河边的木筏,收起渔网撑向上游。
见兄弟俩离去,姜宁这才拾起地上已凉了的鱼肉吃了起来,只不过就在夕阳有小半落下山的时候,他忽的叹了一声。
“阁下如何称呼?”
夕阳余晖下,赫见一道拉长的影子慢慢接近,延伸到了姜宁的面前。
他抬头看去,不远处的河边已站着个冷面汉子,一身黑衣,怀抱一口青锋,正打量着自己,眼神凛冽如冰。
“你便是推开那扇门的人?”
亦如那神情,来人话语同样冷漠,不答反问。
“是我!”
姜宁站起了身子。
“你既熟悉各派剑法,怎会不通内力?”黑衣剑客忽眉头一皱,像是看出了什么隐隐有些失望,他显然并不是刚来。“可惜,你不该推开那扇门,即便是普通人我也不会留情。”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对面那个看似不懂武功的白发青年却语出惊人。“有时候,有无内力并不能代表剑法的高低!”
“这么说,你的剑法很高了?”黑衣剑客双眼一凝,锐利的让人心底发寒。
姜宁拾起一旁被遗忘的一柄木剑,叹道:“我杀过很多剑客!”
见对方拾起一柄木剑,那黑衣剑客眼中寒芒更胜,已不再言语,探手一抓剑已在手中,只闻“呛啷”一声。
刹那,便见一点寒星斗射而出。
……
夕阳余晖将尽,靠坐在槐树下的白发青年似是从未动过,吃着未尽的鱼肉,闭目养神打着盹。
而河面上,已多了具淌向下游的浮尸,咽喉一点猩红。
中原一点红,死了。
身为当世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一条浅沟里,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已浸泡的肿胀难辨,半张脸都被鱼群啃咬没了,最后还是凭借着他手中紧握的那口利器方才被人确定了身份。
杀人无数的他,如今竟是落了个同样的下场,便是死状也是相同,被点破咽喉软骨,一剑毙命。
有人说曾见他先前去了小李探花当年的探花府,一时间江湖哗然,虽不知他死在何人手中,但所有人已下意识将他的死与“李园”被血洗一事归算到了一起,只以为他找到了什么线索,或是遇到了恐怖高手,被杀人灭口。
若论武功,此人或许并非世间绝顶,但也是稳稳的一流之列,可即便如此,仍是被人一剑取命,一时间那些打着“替天行道”为李家报仇的江湖人士多已心生退意。
生死之前,没有人想为了一点名声而丢掉性命。
同样的,还有一个消息不胫而走,据说李yuáncǎnàn发生的那天,有人亲眼看见一个黑袍白发的落魄青年曾在附近滞留许久,最后更是走了进去。
一时间不仅江湖人在寻这个人,与李曼青有金兰之交的当朝内阁首辅徐坚白更是重金悬赏此人,“六扇门”高手尽出。
……
河畔。
两个少年又来了,来来去去已是五六次了,见那青年一直未走,他们从开始的欣喜慢慢变作最后的好奇。
“先生,我们从明天开始就不来了!”
书上的剑招他们已是熟记于心,而且还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奈何家境贫寒,耗时多日偷来此处练剑已是底线,注定不可长久。
立在河畔的青年嘴里只是低弱的“嗯”了一声,这便算是知道了。
早已习惯了对方不喜言谈的兄弟两人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迟疑了下问道:“你一直在这里,怎得不回家呀?还是在等人?”
就见那望着清风流水的青年闻言一抬眉梢,却是并无言语。
只等兄弟二人收起渔网远去多时,姜宁这才转身离去,末了顺手拾起树下靠着的木剑,挽了个剑花別到到了腰间。
……
……
……
“不得了,不得了,大事不妙!”
长街上,但见街边拐角处的客栈内响起一声慌张的惊叫,抬眼看去只见门首上落着“同福客栈”四字。
“哎呦,老邢,大早上你这是喊啥呀?把我客人都吓跑了。”
客栈内,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操着一口地道的关中口音,一边给那正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的捕头倒着茶水,一边开着玩笑。
那捕头一扶帽子,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喘着粗气说。“不是见到鬼,而是比鬼还恐怖。”
“呦,看来邢捕头今天走运了,八成是撞上了神仙。”一旁眉目俊秀的伙计擦完桌子贴了过来,笑呵呵的说着。
“你们咋不信呢,我要说出来肯定能把你们吓死。”那捕头面有微须满脸的恐色。“你们不信肯定会后悔的!”
他看了看四周悄声道:“听过一点红么?”
老板娘笑道:“那咋能没听过,听说那人一身剑法奇高,杀人只出一剑,剑下伤口都不过是个豆大的红点,江湖上闻风丧胆。”
一旁的伙计一眯眼。“老邢,你突然提着个一点红是有啥事么?”
“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天大的事!”捕头两腿打颤。“一点红死了!听说是被那血洗探花府的高手所杀,一剑毙命!”
“哎呦老邢,又不关咱们得事你给我们说这些有啥用,怪吓人的!”看着面前捕头心惊胆颤的模样,老板娘一缩身子,抱怨道。
捕头是哭丧着脸。“现在是和你们没关系,但马上就和你们有关系了。根据可靠线报,俱说探花府被血洗那日,有人曾亲眼看见一个黑袍白发的神秘人久留不去,然后还走了进去。”
“可就在十天前,翠微山黑风寨的老大秃鹰率领七十二地煞就在四十里外遇到了那个疑是凶手的神秘人……”
“然后呢?”
一旁的伙计见邢捕头欲言又止,赶忙问道。
捕头长呼出一口,缓了缓,然后哆嗦着。“听十八里铺的弟兄说,秃鹰连同七十二地煞……都死了,死状和一点红的一模一样,无不是一剑封喉。而且,最吓人的,据说对方用的是一口木剑,杀人不眨眼啊~”
“如今黑白两道闻声皆动,内阁首辅徐大人更是不惜惊动圣上,誓要擒拿此人……而且那人一路自东而来,快则两天,慢则五天,马上就到……就到七侠镇了……周围就你一家客栈,他肯定来投宿……”
“呃~”
一听这话老板娘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身子便是一软,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就要晕倒。
幸好伙计见状赶忙掐其人中,这才幽幽转醒。
捕头安慰道:“放心,还一个好消息。六扇门各大高手正在赶来,周围十八里铺的弟兄也都暗中埋伏着,另外黑道三大家族也是闻风而动,估计在静待时机,听说盗帅也得到了消息。”
“呃~”
老板娘还在顺着气,等反应过来便赶忙起身。
“不行不行,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连夜就走,秀才,你去通知小郭和大嘴,展堂你去把小贝接回来,咱们赶紧走,赶紧走!”
可不等她上楼却听邢捕头拽住她低声道:“走?你们能走哪去?如今整个七侠镇周围是龙潭虎穴,黑白两道齐聚,就你这,抱着一大堆金银首饰,遇到讲道义的顶多也就是破点财,要是心狠手辣的,就你这种风韵犹存的,指不定……”
刚缓过来的老板娘立时被吓的花容失色,语带哭腔道:“展堂,救我!”
“救啥救啊,现在不还安全着么!”那叫“展堂”的伙计也是一脸的凝重。
“当务之急你们唯有自保,尽量拖住那人,小心为妙,我先走了……等我的好消息……”那捕头说着说着反倒被自己的话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双腿忙跑了出去,似是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邢……你回来……你回来……”
“别喊了,小心走漏了风声,第一个血洗的就是咱们。”
伙计半拖半拽的把老板娘扶起。
“那咋办?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你有把握么?”深吸了一口气,老板娘理了理鬓发,望着满是凝重的伙计。
客栈伙计一摇头。“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种高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得先看看他的来头。”
说罢。
“关门,把其他人喊来,咱们商量商量!”
荒山野岭,但见数匹上等好马在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刨着前蹄。
借着明晃晃的月光不难发现,就见周围枯藤老葛纠缠如龟蛇,难分难解。凉风袭过,带起一片片稀稀疏疏的晃动,泛着别样的诡异和凄迷……
“饶……命……”
陡然间,便听一道颤抖的嗓音响起。
只等那几匹马儿移开身子,才见地上的阴影里四仰八叉的躺着数具尸首。一个更是被吊在马背上,一只脚还在马镫里可身子却已倒垂在地上,随着马儿的动作慢慢的晃动着,粘稠的血水顺着他那不时还抽动的喉咙往下流着,一双眼睛尤未合住。
那声音的源头乃是在一颗枯树下面,枯藤如虬龙缠绕,一点点的汲取着老树仅存不多的生机。
正如那跪在地上的人,他只觉得自己的生机在慢慢消散,涕泪横流的不停磕着头,口中大呼“饶命”。
而他的面前,一人正静立着,手中倒提着柄三尺有余的木剑,剑尖在月色下就如蘸了墨迹的毛笔,让他遍体发寒。可怜那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汉子也不知道看见或是遇到了什么,哭的就似个没长大的孩子,满脸鼻涕眼泪。
“嗤!”
刚起的哭声是戛然而止。
汉子双眼猛的瞪圆几快掉出眼眶,喉咙“呃呃”发出一声声压抑非常的怪声,就如同卡着一口痰,咽不下,吐不出。
他双手紧扼着咽喉,奈何指隙血水狂涌,不过几声挣扎便已倒在了地上,步了自己兄弟的后尘。
姜宁目光平静的抬剑一挑大汉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待钱袋入手,这才转身离去。
……
同福客栈中,只见几人紧张的围坐在饭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黝黑的街道,像是看着什么莫大的恐怖,一个个面色紧张无比。
可看了许久,人没看到,却都是困的不行。
“哈~”
老板娘打了个哈欠。
“算了,不要看了,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你就是请都请不来。”
旁边胆颤心惊圆头大耳的厨子一听这话当即如释重负,长呼出一口气就站了起来。“掌柜的,就等你这句话呢。”
只是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厨子又悻悻然的坐下了。
“我还没吃饱呢,再吃点。”
“唉,有的人啊,饭量不小,吃啥啥不够,就是胆子,怂的很,出了什么事都指望不上,跑的比谁都快。”老板娘意兴阑珊的夹了筷子桌上的菜,话中意有所指。
原本埋头吃着馒头的厨子闻言当即一抬头,大义凛然的道:“掌柜的,就我你还不放心,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李大嘴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去。”
“对,不怂,大嘴哪能怂呢,就是不知道谁天天嚷着喊着,蕙兰~蕙兰~”那俊俏伙计在旁挤眉弄眼的说道。
“哈哈~”
“哈哈~”
一声哄笑,原本压迫非常的气氛立时散去大半。
“白展堂!”
厨子似是恼羞成怒,梗着脖子。
“李大嘴!”
伙计并指站起。
“来来来,点死我,点死我,好让那些人看看,谁是盗~”李大嘴一把揪住白展堂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戳,可话还没完嘴就被捂住了,当下张嘴就是一口。
“啊,你属狗的?”
白展堂缩手而回,一脸气急。
“够咧!”
老板娘一声低喝。“这都啥时候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睡觉,担惊受怕了一天你们不累我还累呢,更何况孩子明天还要读书呢。”
“有客房吗?”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收拾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蓦的自门外飘了进来。
众人双腿立如灌铅,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无比,一屁股就瘫坐在了身下的凳子上,哆嗦个不停。
“没有了,你去别地投宿吧,我记得镇外有个破庙,平时一些乞丐经常……”女掌柜抖着身子,惨敛笑容结结巴巴的说着,可话说一半她猛的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我不是说你是乞丐……我是说我们这太破了,不适合你这么有地位的人住……”
“你认识我?”
声音落罢,便见门外的黑暗中似是挤出个人来,赫然是黑衣白发,腰悬木剑。
众人更是一阵哆嗦,抖若筛糠。
“不认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我也不想认识你……呜呜……我真的不认识你!”女掌柜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一旁的白展堂则是暗自警惕的打量着,待看见对方步伐普通更是轻浮,当下暗自松了口气对着女掌柜使了个眼色,同时起身问道:“敢问客官打哪来啊?”
“保定!”
一定这回答,那李大嘴当即面带恐色失声喊道:“哎呀妈呀,他真是从保定来的!”
姜宁则抬头一扫那“同福客栈”四字,再看看屋内的几人,眉梢一挑眼中露出一抹异色,人已走了抬步进去,随手把那鼓鼓的钱袋丢到了桌上。
袋口一散,就着那灯火,只见一枚枚拇指大小的金豆子登时露了出来,散了一桌,女掌柜哭声兀的一止,就和变戏法似的变哭为笑。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见她一边扒拉着那金子一边招呼道:“您楼上请,放心,您交代的事我肯定会让他们全部办妥。”
“好,再给我打点热水!”
姜宁点点头人是径直上了二楼。
只等他进了屋子,白展堂是气的面色发青,浑身颤抖,他狠狠地瞪着那正数着金豆子的女掌柜,咬牙切齿道:“佟湘玉,你……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总有一天你要把我气死!”
“别急老白,我看他下盘轻浮不稳,似乎不像是绝世高手,难不成我们认错了?”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英气女子忽的说道,眼露沉思。
白展堂一摇头,目露凝重。
“此人绝非善类,你们都没看见,他那木剑上面还有血迹,恐怕刚不久还经历了一场厮杀,而且只有剑尖有血,多半就是那人没错,这些金子恐怕就他从那些尸体上搜来的。”
他一摆手皱眉道:“先别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先稳住他,以不变应万变。还有你,把金子还回去,行走江湖最忌贪心,这是能要人命的。”
见女掌柜的还怀抱着钱袋,白展堂是怒其不争,当即走到近前一把抢了过来。
“给我,我去还。”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没底,眼神随之一黯。
“湘玉,要是我这一去没回来……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