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谈判

仿佛又接上了昨天晚上的画面，安全通道里，Krystal抱着肩膀看着阿九，阿九耷拉着脑袋，像个上课说话被老师捉到的倒霉学生。但和昨天相比，又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昨天他喝多了，脑袋里的杂念少，有一股破釜沉舟般想要把事情简单解决的‘勇气’，但现在他清醒着，这股勇气没有了，气势弱上加弱，头也不敢抬了。

Krystal看着阿九，本来一肚子的火气要发一下，但见他这么低眉顺目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了起来。阿九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太清楚了。他什么时候会做出这样的表情？他会对谁做出这样的表情？在她的记忆力，他好像只对自己有过这个样子。阿九和IU的事情，Krystal又不是瞎子，她一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她心里有底，她不点头，阿九绝对不会突破最后一步，她也是故意不提，想看看他能忍多久，但没想到的是，他还就真的一直忍下去了。换个角度想想，他也挺可怜的。

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心疼他？Krystal忽然混乱了起来，为什么要心疼他？他出轨欸！要是换成自己……不不不，我怎么可能？！Krystal又乱了，她盯着阿九，脑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闪现，表情也是一会儿冷淡一会儿柔和，但阿九垂着头，什么都没看到。

他就像等待判罚的罪人，又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他压上的赌注就是Krystal爱他的程度，这很残忍，对Krystal来说残忍，所以他现在心里也很矛盾，但他又确实割舍不掉IU和泰妍。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分、五分、十分、俩人就像两尊雕塑一般相对站着，而且大有一直站下去的趋势。终于，阿九鼓起勇气抬了下头。和Krystal的视线碰了一下，Krystal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Krystal本来想再僵一会儿，她知道。僵持越久对她来说越有利。可……心软了就是心软了，前世的冤家，还能怎么办？

“昨天你说的那些，还记得吗？”

阿九望了Krystal一眼。轻轻点头：“嗯、”

“那你说，你错没错？”

阿九的头更低了：“嗯、”

Krystal似乎很满意阿九认错的态度，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怎么办，嗯？”

阿九还能说什么，闷声道：“你说呗……”

“好，我说！”Krystal顿了一下。道：“在IU什么都听我的前提下。我可以接纳她，稍微分给她一点点位置，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到此为止。从今天开始，外面的所有花花草草，必须一刀两断。再多一个也不行，半个都不行！”

“老婆、”阿九下意识想到了泰妍，正要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仿佛噎在喉咙上了。只张了嘴巴，发不出声音。Krystal哼了声，道：“多一个还不满足是吗？好啊，那你跟我分手啊，跟我分手了，没人管你了，你想要一百个都行，我眼不见心不烦！”

阿九咬咬嘴唇，鼓起勇气，道：“老婆啊。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再多一个？”

见Krystal要发怒，阿九忙不迭补充：“就一个，就一个！我保证再也不增加了，行不行？”

Krystal似笑非笑，道：“好啊，那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增加一个……”

阿九喜出望外，但开心不过一秒，就听Krystal继续说道：“除了泰妍，谁都可以。”

阿九的脸色顿时灰暗了起来，他可以‘拥有泰妍，放弃别人’，比如Sunny，虽然俩人达成了暧昧协议，但还没开始执行呢，感情也不是很深，他有信心可以做到回归正轨，但是泰妍，他真的放弃不了，阿九眼巴巴地看着Krystal，苦笑道：“老婆，你为什么非要和她较劲呢？”

Krystal的脸色冷了下来，道：“我就是在较劲，怎样？我也没逼着你选，你可以跟我分手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自由？”

阿九心里有点发堵，但却没发说什么，他也知道Krystal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贪心的是他。阿九叹了口气，道：“好，同意。第二个条件呢？”

听到阿九说同意，Krystal有点小开心，这间接证明了，在阿九心里，她还是要比泰妍重要的。

“那我说第二个条件了，第二个条件是……”不知怎么，说到第二个条件的时候，Krystal有点没那么理直气壮，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没说出来。阿九觉得有点奇怪，微微皱眉，道：“怎么了？是不好说出口的事情么？”

Krystal咬咬牙，道：“这个条件你可以不答应的，我、我是想说……权宁一很不靠谱，是吧？”

阿九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会提起权宁一，难道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禁提高警惕：“是有点。”

Krystal深吸了口气，道：“我直说了吧，我姐啊，从小到大就娇气。我觉得权宁一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帮帮他……”

阿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啊，还有这等好事？担心Krystal反悔，阿九忙不迭道：“当然没问题，她是你姐姐，我责无旁贷！”

Krystal白他一眼，道：“跟我姐有什么关系，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老大么，认识的人肯定多，帮帮权宁一，别让我姐的生意倒闭了。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一家三口。都有了孩子了，总不能劝分不劝和吧？”

阿九傻眼了，他很想大喊，什么叫‘他们一家三口’，孩子是我的！但他不敢说，脸色阴晴不定。

Krystal以为他不愿意，嘟了嘟嘴，商量道：“帮他也就是帮我姐啊，你就帮帮忙么……”

“唉……”阿九叹了口气，答应他是肯定得答应的，Krystal不说，他也要这么做。只是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膈应，阿九想了想，凑到Krystal耳边嘀咕了一声，Krystal听了，脸颊绯红，重重给了他一拳。

“想的美，什么叫三个人一起睡，我听不懂，别想要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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