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宫问罪
如游蛇般蜿蜒前行的小径上，陆云川大步流星，走路带风。
这时候一声熟悉呼唤声忽然将他叫住：“哥！”
陆云川猛地停下身子，回头一望，原来是他的母妃莲贵妃与弟弟陆云泽。
“娘，小弟，你们怎么来了？”陆云川笑着问道。
莲贵妃迫切地走到陆云川身前，抱着后者的脑袋看来看去，最后嗔怒道：“我们要是不来，只怕你都想不起来要来看我们。”
陆云川羞赧地挠了挠脑袋，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候莲贵妃忽然将他抱住，低声哽咽道：“川儿，都怪娘没用，让你受苦了。”
陆云川神色一滞，心下有些感动，前世未能体会的亲情没想到这一世上天都赐给了他，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珍惜这一世的亲人时，陆云泽忽然抱住他的大腿，调皮道：“哥，我的糖呢？”
“什么糖？”陆云川脱口而出道。
莲贵妃申请古怪地望了一眼陆云川，解释道：“是不是走的太久，你忘了？你以前每次出宫都会给泽儿带些外面的糖果回来。”
陆云川这才从脑海中搜寻到这一缕记忆，马上掩饰道：“怎么会呢，哈哈……小泽，哥哥是在骗你的，这次长安城那家卖糖果的店说是研制新品种的糖果，老款的都不卖了，哥哥已经帮你定制了一批，今晚就出宫给你拿回来。”
陆云泽双眼发亮道：“真的？”
陆云川信口道：“千真万确，哥哥还能骗你不成？”
然而一阵交流之后，莲贵妃忽然微微皱起眉头，有些陌生地看了陆云川一眼，心想川儿这次回来怎么跟变了人一样，脑袋还开窍了？
“川儿……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莲贵妃担忧地问道。
陆云川眼皮微微抽搐，哪能不知道莲贵妃的意思，马上编了个故事道：“孩儿在外遇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在孩儿的脑袋上敲了三下，孩儿就开窍了。”
莲贵妃微微点了点头，仍有些狐疑道：“这怎么跟娘亲小时候讲给你听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故事有点像？”
“额……”陆云川微微震惊，心想怎么这个世界也有西游记的故事。
“娘，孩儿脑袋开窍了还不好吗？您就别管那道士是谁了。”
莲贵妃这才撇过话题，拉着陆云川的手问道：“川儿，我问你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惹事了？”
陆云川不想莲贵妃担心，温笑道：“没有，我能惹什么事情。”
莲贵妃眉头紧蹙，忽然严厉道：“还说没有，我都已经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你把看守皇宫大门的一个侍卫给杀了，那人还是你大哥的人，现在皇后娘娘正要找你问罪呢！”
陆云川双眼眯起，喃喃道：“问罪？我不去找他们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敢来找我麻烦……”
“你说什么？”莲贵妃没有听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娘，你放心吧，错在那名守卫身上，他一开始看见了我的令牌都还不肯放我入内。”陆云川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莲贵妃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去一趟皇后娘娘的正宫解释清楚吧。”
…………
…………
曦月殿乃六宫中仅次于皇帝所居乾天殿的宫殿。
陆云川左脚才刚一踏入大门，立马就有十数道目光向他瞥来。
微微侧目一看，正是皇后娘与几位皇子贵妃。
陆云川嘴角微微扯动，原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送上门来吗……
陆云川的母妃莲贵妃忽然从身后加快脚步，向皇后问礼之后欲开口解释道：“娘娘，川儿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些侍卫存心刁难他……”
“行了，你先入座吧。”皇后娘娘摆手道。
陆云川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面前，大大方方道：“见过皇后娘娘与各位贵妃。”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眼前这位气定神闲的年轻人，不禁皱起眉头，明明都已经安排这么多手，他是怎么还能活着回来的？
“你的侍女小婵呢？”皇后娘娘发文。
陆云川一脸惋惜地说道：“她想喂我喝米粥，但是我嫌烫，就让她先试了一口，结果没想到她才喝了一口就活生生被烫死了。”
这种说法自然没有人会相信，只是皇后娘娘心中有鬼，却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追究。
“听说娘娘这次召儿臣来，还想再赏赐儿臣几位丫鬟？我看不如就从娘娘身后这几位里挑吧。”陆云川肆无忌惮地从几位丫鬟身上扫过，故意摆出一副一脸淫邪的笑容，顿时吓得几名丫鬟花容失色。
皇后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轻声呵斥道：“行了，你是当皇子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皇家的脸面，如此说话成何体统？我听说你杀了守门的侍卫，可有此事？”
陆云川忽然换上一脸迷茫的表情，思索道：“侍卫？侍卫不是替皇室看门的吗？我杀的一定不是侍卫，而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可笑那条疯狗竟然还说自己是太子的人，连皇子令牌都不认了，还说什么太子私定规矩，想要擅改皇家律法。”
太子的脸色倏然一变，陆云川笑吟吟地将目光瞥向太子，问道：“大哥，那条疯狗不会真是你养的吧？”
“胡闹！”皇后娘娘突然怒喝道，“陆云川，现在是我问你是不是杀了那名侍卫，你不要扯到什么狗不狗的事情上去。”
陆云川微微挑了挑眉头，颔首道：“儿臣明白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杀？”
“没有！”陆云川笑道，“道听途说的事情哪里会成真的，若真是我杀了他，岂不就证明太子心存不轨，还没登基就想着如何更改皇室律法，如何刁难自己兄弟了吗？太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指使他人做这种没品的事情呢，大哥，你说是吗？”
太子脸色微冷地扭过头去，心中却有些吃惊，九皇子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这才三年不见，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此犀利？
事实上，不仅仅是太子有这种想法，几名熟悉陆云川的贵妃皇子心中全部都冒出了这个问题来。
皇后瞥了太子一眼，目光里带着点些许责备的意思，大概是在表达对太子行事鲁莽，被人抓到把柄的不满。
然而即便如此，她毕竟身为太子的亲娘，不可能会将祸水引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于是一语带过道：“行了，一位侍卫而已，本宫也就是随口问问，主要还是大家太久没见到云川你，这才想着让大家一起过来见见，现在没什么事了，就这样散了吧，太子你留下陪母后好好说说话。”
“诺！”一众皇子、贵妃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