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追凶

“那颗龙首不到动的时候。黑帝若是有意可以将它收起,当做一张能够威慑正道的底牌。”

“此话怎讲?”

“当年具有近神之能的九天玄尊,纠集八大剑客前往示流岛趁虚而入,都未能将之斩杀的恐怖魔龙。幽界内部应有记载,难道诸位都忘了锋魔之事?”

“你是指当初那件悬案?”

虽然那时天魔茧、黑帝尚无如今的地位与实力,但也对过往之事有所耳闻。可惜当初锋魔回归对此讳莫如深,之后又莫名失踪,幽界内部对此一役知之甚少。

不过,九大高手合力斩杀魔龙不成,事后封印反陆续身亡。光是这一条信息,足令幽界诸强警惕骤提,不会做出冒然处理龙首举动的决定。

君临黑帝对裁翠微道:“锋魔早已亡故,此龙首陷入死寂,当非幽界镇压之功。你既知此物来历,不若由你看顾?”

“当然可以。”

“嗯……”

天魔茧、无限相互对望一眼,彼此都未出言反对。不过两人所想方向却是不同。

无限前回配合强攻儒门,对裁翠微的身份已有猜测。魔始化身看管龙首,应当是较为稳妥的选择。

至于天魔茧打算,则是意图利用九婴执行圣族献祭,提高自身不足的功体根基,因此不欲与君临黑帝当场冲突,索性做出一些让步。

倒是那名来历未知的鬼麒主,此刻已被幽界群魔排斥在外,并未让他参与讨论。

但,天魔茧想绕过九婴的话题,黑帝却不会轻放:“无限,圣母状况如何?”

“幽界地脉损伤严重,圣母恐……恐难久活。”

“地茧,圣母绝不能这样死!”

“我……”

无限俊朗的眉目挤出一丝苦意,极为不悦地说道:“黑帝是要圣母献命?”

“我赞成万魔惊座。”

从过去直到今日的战友,首度产生了偏歧的意见,天魔茧理直气壮道:“幽界地脉与圣母只能选择其一,难道地茧你要幽魔基业毁于一旦?”

“……你,又欲如何?”

“本座继承了圣母的功元,自能重新稳住幽界地脉。”

地茧敌意昭然地怒视天魔茧呵斥道:“天魔茧,你这是要逼圣母去死?!”

“本座只是就事论事。当初为了拯救圣母,我与万魔惊座可曾有过半分放弃的心思?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幽界处境?”

天魔茧大义凛然道:“他们能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只有本座变强,于幽界外设立天火结界,才有御敌的资本!”

“天……罢了,具体决议你们来做。但,本帝绝不支持任由幽界地脉损毁、危及幽魔立身之本的事发生。”

曾对圣母有些尊敬,原欲与天魔茧争执一二,君临黑帝私下却收到裁翠微传讯,眼珠左右晃了两下撂下狠话,算是给了地茧一个明确的态度,随后与裁翠微一同出了天魔殿。

不过,主动放弃继承九婴的根基,万魔惊座自然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刚回到幽都废墟之前,便开门见山道:“让天魔茧继承圣母根基,等同养虎为患。一旦他练成九大限,对咱们而言绝非好事。”

裁翠微直面质疑却似早有盘算,取出一本秘籍交给黑帝,算是答复:“黑帝想要九大限功法,我也可以给你。但,你的功体与天魔茧并非一路,纵使练成九大限招式,又能如何?”

“嗯……”

“九婴的实力与你差距甚远,就算给你圣族根基,至多算锦上添花。天魔茧吞噬其圣族元功,乃为与万魔金身结合,练成至刚至阳的不破魔躯。而黑帝你所图谋却是操控魔熇,施展焦土魔宇大计的权限。区区九大限招式,于你并无大用。”

“非也。焦土魔宇大计,黑天魔神足以独立执行。”

耳闻黑帝反驳,裁翠微摇了摇头:“练成九大限对你助益寥寥。黑天魔神的消耗之大,黑帝应心知肚明。如若不然,你早在万堺时期,就该开始焦土魔宇计划。”

“这,你既有此一言……该是有了办法?”

“你助我前往中阴界取一物。我助你夺得一物,可令你魔功源源不绝。”

“此言何意?”君临黑帝大为意动。

裁翠微意味深长道:“难道,黑帝认为血闇源头排布血闇结界,仅仅是为帮助精灵肆意造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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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清楚自身被魔始利用的血元造生,打起了远在北海灵州的昊天注意。回到安全区域的秀心争分夺秒恢复元功,显然如同天魔茧猜测一般,不准备只打一次幽界就轻轻放过。但在此时,棋邪却似另有想法,认为该偃旗息鼓,不该继续针对暂趋守势的幽界。

“棋邪前辈,你真要离开?”

“纵横峰回不得,天下却大可去得。幽界想除我后快,又岂是轻易可为?”

这一次四人合作默契无间,却也必招致幽界的凶恶反扑。纵使秀心有再来一次的打算,只怕幽界的防守很难再如此松懈……纵横子略一思量,心中自有算盘,不准备再陪着两名少女胡来:“下一次,幽界必有防备。而看地冥突然偷袭,你们的行动不会再如此顺遂。何况,破坏地脉之举一次已足,杀不了幽界的大魔头,终究无济于事。”

“那,前辈有什么建议?”

棋邪老谋深算,说出来的话必有参考价值。秀心、神秀牢记着父亲自保为上的嘱咐,亦未打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在血闇结界已经消失。精灵转攻为守,论侠行道要反击吗?”

“此事你们不该问我。”

棋邪纵横子到底与正道非亲非故,帮助秀心二人乃是与鬼麒主有旧怨,对于精灵、人族、幽魔三方冲突,并无实质介入的意愿:“那名伪装成鬼麒主的人,我大概猜到与谁有关。”

“是谁?”

“那日鬼麒主进攻天堂之门,险些致使天迹当场毙命。从他的言行之中可知,他对天堂之门了解甚为深入,显而易见对天迹恨之入骨。”

纵横子手捏着一枚黑子,道:“但,我曾问询过法儒,他自破根基诛杀鬼麒主时,天迹尚未被封印在天堂之门。所以,真正的鬼麒主,至少不会清楚天迹之后的事迹。会对少涉尘世的玄黄三乘了解如此细微的人,有很大的概率与他们关系紧密。”

“唔……”

话讲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神秀灵机一动道:“你的意思是玄黄三乘之一?或者是天迹的仙门同修?”

“最少会与仙门有关。”

“可是,当初天迹前辈被包围时,鬼麒主、地冥、人觉都有出现。以他们的功力,怎么可能看不出谁有问题?”

“当时的地冥、天迹内伤未愈,看不出差异并不奇怪。除非逆鳞之巅天地决战,还有其他的旁观者。否则我以为……”

纵横子断然道:“人觉非常君此人可疑。不过,人觉欠缺动机。他已是当世顶峰的人物,又与天迹交好。如今仙门之主并非奉天逍遥,人觉与天迹也无冲突夺位的必要,因此尚不能确证。”

“那,如果嫌疑人不在三乘之中呢?”

“仙门云尊云徽子,他在天迹被困之后,从未设法援救。而那名身怀神皇之气的魔女真身,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不过,谁是幕后的凶首……我们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