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恩，无价

肖实很生气，谭笑华在这方面的坚持已经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如果不给他拿点猛料出来，恐怕谭笑华是不会信以为真的。

肖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却是一个新版的苹果系列，他有些生疏的解开了手机上的密码锁，寻找着那一段由杰克发过来的音频。

龙头已经被夺回，乔治自然就会通知幕后的那一位去商量，这个时候他也是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即便是在他身边有时常来闲逛的杰克，也是丝毫不做掩饰，毕竟他最糗的时候都是被他给瞧了个正着。

这也是肖实事先安排好了的事情，在杰克面前展露出强大的实力之后，他便是要为下一步工作做好准备，至于目标，正是谭笑华。

肖实将手机递给了谭笑华，里面的内容还是相当劲爆的，虽然肖实对这个声音是很陌生，但是他却是已经被杰克告知过了，对谭笑华而言，这个声音可不仅仅是熟悉了……

谭笑华听完音频，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听到第一句话时就已经能够肯定了，他想不通，身居要位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一件事情中来！

谭笑华的反应也是在肖实的意料之中，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铁证更有说服力。

窗外，知了还在发出嘶鸣，就像是在宣泄对这夏季的不满，炎热的天气会带动脾气的暴躁，可谭笑华的心，却像是浸透在盛满了冰块的器皿里，一片冰凉。

他相信这个世界有着正义，更是相信那一些跟他一样当差的官员，可是现实就是一把无情的利刃，硬生生在他的心口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我要举报，如果通城不受理，就去苏省，如果苏省也不受理，就再继续往上，总有地方会惩处那些有过之人！”这是谭笑华心里面飘过的第一个想法。

他真的想不通，那一位已经是位高权重，为什么还会做出如此肮脏的事情？

“这个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肖实同学！”冰冷的目光散发着阵阵寒意，冻结了两个人之间沟通的桥梁。

肖实苦笑，或许还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一点，这样劲爆的消息放出来，如果被群众知道，必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谭笑华会这个语气对待自己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叔叔，我说我什么目的都没有你相信吗？”肖实极其无奈，估计怎么跟谭笑华解释都不会相信的吧？

谭笑华还是保持着那个眼神，如果肖实用这个把柄去威胁那一位，在通城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换句话说如果被不法分子得到这个，通城大乱那就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他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更加不想在自己所呆着的这座城市里发生，他爱着这个城市，爱这里的一切。

谭笑华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毫无目的就去做损己的事情？

肖实也是知道，如果自己再隐瞒下去恐怕谭笑华会更加疑惑，这么一来他想要得到的特权就肯定不会得逞了。

肖实正视着谭笑华的眼神，丝毫不避躲。

“我是为了报恩。”肖实这句话一说，竟然惹来了谭笑华脸上更加的凝重。

报恩？肖实的信息他也是调查过了，除了这几年在通城三中读书，之前的十多年却是一点记录都没有，可是他的身份却是清清楚楚记录在备案里面。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他所谓的恩情又是什么？过去的那么多年他又是做了些什么？他肖实到底是什么人？

一切的一切，疑点都太多了，根本就禁不起揣摩。

“你的这个恩情，值多少？”谭笑华本来是想要问份量，却被肖实误以为成了价值……

这与他内心所坚持的相差太多了，恩情对于他来说，哪里是用价值能够去衡量的？

“无价！”肖实说完便是不想再多言，他想要的特权现在也是不再考虑了，这样的谭笑华并不是他愿意去接触的，那个音频也只能算作是他的见面礼了，本以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却没想到也是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

谭笑华立马就反应过来先前说的话有些不妥，立马就拉着想要离开的肖实，想要对他解释一番。

肖实以为他是想要对自己动手，嘴角也是露出冷笑，即便他现在掏出枪支出来，肖实也不会畏惧。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先前所说的话可能是被你误会了。”肖实也是一愣，这剧情跟他想的也是不太一样了。

谭笑华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告诉了肖实，他也是个粗人，并不像那些能说会道的家伙，有些时候他甚至会有些俗，情商也是有些低下，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这么久。

“叔叔，小子刚刚冲动了……”肖实为自己先前的举动道歉道，他的计划就是从谭笑华这里获得特权，也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在通城能够有理直气壮的借口去行动。

谭笑华其实是挺喜欢肖实这个家伙的，只是他在自己的辖区内犯了事，总不能够一点行动都不拿出来吧？

这是谭笑华在这次攀谈之前的想法，可是现在，肖实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他，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都是等于立了一功，并且还是非同一般的功勋。

“叔叔，你该不会以为有了那个东西就能够去治惩那一位了吧？”肖实似乎是能够想象出来谭笑华内心的想法。

谭笑华被这一问给弄得一愣，这个证据在手了，难不成还不能够治那一位的罪？

疑惑的神情，轻易就在谭笑华的脸上写了出来。

“这么浅显的证据，如何能够弄垮那座大山？恐怕也只能够伤及皮毛而已，这样的结果是叔叔你想要看到的吗？”

“我不信这个世界没有公理，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要责罚，如何能够逃脱法律的惩罚？”谭笑华一脸愤慨，这是他坚持的真理，也是这么多年他坚守在这个岗位所遵循的。

“谭叔叔，这个证据是远远不够的，想要真的击垮他，只有获得更加强有力的证据，并且能够一举拿下才行！”

“那如果是上报了检察院呢？”谭笑华又问，他还是想要通过这样的途径来执行。

肖实冷笑，通城内最大的那一棵大树都是蛀虫横生，又怎么能够保证别的小树现在是安全的？谁知道这里面还会藏着什么样的猫腻？

谭笑华望着窗外，一丝微风吹来，送过阵阵舒爽的气息。

“那你说呢？肖实！”谭笑华质问。

如果是通过正规的渠道，想要搜集证据，那太难了，就拿这次的案件来说，环环相扣，丝毫不留下任何的证据，如何去把握住？依靠警方？还不是会被压下去。

谭笑华也是想到这一起案件的后续，隐隐约约中也是察觉到被一双无形大手给阻挡开来了，单方面依靠警方的力量，的确是无法解开这个谜团。

“叔叔，证据我提供给你！”肖实摸着胸口，打着包票，只要谭笑华给他时间，他便能够沿着乔治这条线去牵出更多的东西，到了那个时候，何愁不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

谭笑华这是真的惊讶了，肖实能够给他这一个证据，他已经是认为非常厉害的了，毕竟就连他们也是没有获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肖实如何会有这么充足的信心的？看他这个样子，也是势在必得，这就让他更加诧异了。

“你想得到什么？”谭笑华不相信肖实会无缘无故为他去办这一件事，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纯粹的委托？

肖实内心一笑，重点来了。

“我并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只有一件事情需要叔叔帮我解决。”

谭笑华也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在肖实这里几乎都处于被动，这一下他要占据主动的位置！

“但说无妨！”言下之意，你先说，能不能成可以商量，谭笑华也没有说得太满，他是个警察，并不能够决定太多，但是如果肖实只是提出他职权范围内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还是乐意去做的。

“我需要一个身份！”

谭笑华眯起了眼……

“一个能够让我方便行动的身份！”

谭笑华皱起了眉头……

他如何不明白，肖实提出来的这个他的确是可以办到，这简直就是在为他找一双能够随时为他擦屁股的手，如果自己不答应，便是不能够得到那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如果答应，必定是会违背他这么多年坚持的原则……

“我可以为你提供所有你认为违背了原则的官员的罪证……”肖实更是送来一份诱惑。

没有什么比跟一个警察合作更为合适，尤其还是个身居要位的人……

那么问题又来了，肖实之前是真的以为谭笑华是那样的人吗？事情真的是脱离了他的轨迹吗？

谁知道呢……

谭笑华最后有没有答应肖实，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却是用了最直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