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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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这一番剧烈活动,加速了酒精在脑海的蔓延和影响。

金逸不断喘息的过程中,整个脑袋陷入混混沌沌的迷茫中。

先是干咳着,然后引起了阵阵反胃的恶心抽搐之感。

等稍稍平息,勉强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身前那人。

“你是谁?”

好像还未从之前的愤怒暴虐的情绪中抽离而出。

金逸说出的话语中仍然带着些许的森然和寒意。

“金逸xi,我是含恩静…”

帮助李璟将那些许掉落于衣服上的玻璃渣子捡拾的干净之后。

含恩静看了一眼那躺倒在地上已经看似毫无知觉的男人以后。

才开口回答着金逸的那个问题,有着些许的恍惚与惘然。

因为她和金逸也已经数年未见,早已变得如同陌生人般。

“是你啊。”

金逸听到了她的回答之后,认真的看着她的模样。

表情渐渐放松了很多很多,身体不复之前紧绷感。

原本想要挣扎起身的动作,也自此而停顿了下来。

曾几何时,他对于含恩静是抱着一种感谢情绪与认同感觉的。

因为含恩静的存在,对于他和李璟最初的关系有很大帮助。

而且含恩静的存在,也让李璟开始渐渐的像是一个正常人。

直至现在,虽然对含恩静当初的决定抱着一些愤怨和不满的。

但是却在心底那潜意识中还是认为她是可以被信任的存在。

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反应与动作而不再去试图挣扎的起身。

“他是谁?”

金逸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压抑与克制着那种酒醉之感。

用力的搓揉脑袋,而后似乎才唤回了些许的清醒与理智。

伸手指向了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和那带着些许猩红的血迹。

带着有些厌恶的开口问着含恩静。然后等待着她的那个回答。

“朴健日,同公司前辈。”

含恩静的嘴唇蠕动之间,终究还是诚实的开口回答道。

知道金逸与李璟的关系,她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理由。

毕竟之前这位原本态度温和谦逊的前辈,是怎样丑恶的姿态模样。

以及他是如何对待已经酩酊大醉的李璟,她自己是看的清清楚楚。

已经再没有怜悯和同情。剩下的只是彻底的反感恶心。

只是稍有些担心和忧虑,这件事或许对他们会有影响。

“有这样的关系在吗?那么就需要改变一下处理方式了。”

金逸虽然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但是勉强能保持着最为基本的思维逻辑。

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含恩静后,然后有些谈吐不清的开口似是自言自语。

数次的尝试,终于勉强依靠墙壁起身,然后向走廊外踉跄而去。

在片刻之后,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前来。

将躺在地上,毫无知觉与反应的男人抬起,似是前往什么地方。

“记得我说的…按照…不要太…给了教训。让他明白就好了。”

隐约间含恩静依稀听到了那从走廊尽头传来的金逸的声音。

虽然并不关心那个男人会有什么遭遇,但是却仍有一份担心。

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对李璟和金逸两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是现在金逸这样的去处理这一件事,也让她再没什么担心。

看着半躺于地上而依靠在自己的怀中的李璟,伸出手擦拭了一下他额头的汗水。

然后换了一个能够让他更加舒服一点的姿势,虽然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很是难受。

许久之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在这个稍有些阴暗与静谧的走廊之中。

“他今天经历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特别的难受与辛苦。”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一下他。就像是以前那样的照顾。”

金逸的声音有些无力与飘忽,这话语夹杂着些许叹息与无奈。

看着李璟那样的在她的怀抱。让他想起曾几何时两人的模样。

自己所能够为李璟做到的并不多,所剩下的或许需要她的帮助。

因为那脑海中仍保存着的那记忆,与心中仍有的一份那种信任。

他觉得含恩静或许能够让李璟更轻松和容易走出那阴影与痛苦。

就像是以前一样。

“我知道了。”

含恩静只是在看着李璟,她想要照顾着这样的他。

然后开口出声回答道,没有片刻的迟疑犹豫。

她应该这样的照顾他,也应该这样的陪伴他。

就像是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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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着李璟的车钥匙。也知道李璟家房门的那个密码。

金逸让人开着李璟的车,然后将两人送回到了李璟的家。

那人在帮助含恩静将李璟搀扶上楼之后,将车钥匙递还给了含恩静,然后便鞠躬离去。

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偌大客厅中,重新变得仅剩下两人的存在。

含恩静先是将李璟搀扶到沙发。让他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而后开始寻找着他的房间,因为沙发毕竟没有床能让人舒服。

推开了一个又一个房间的门,看着那一个比一个更简单的摆设。

她突然有些心酸和难受,这就是他的家,他一直所生活的地方。

等到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含恩静突然僵立在了原地。

空空荡荡而显得偌大无所依存,映入眼帘有着斑斓色彩的鱼儿,

曾经,她说过如果有了个属于两个人的家,一定要买个特别大的鱼缸,放下很多很多的鱼儿。

现在,她看到了在这样不属于她的一个家,看到了那个特别大的鱼缸,还有很多很多的鱼儿。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的走向那个鱼缸,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摸着鱼缸。

五个手指先是并拢而后渐渐缓缓张开,那鱼儿仿佛在指尖游弋缠绕着。

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越是想要看清楚却越是看不清楚。

手掌也开始无力垂下,越是想要抬起来却越是抬不起来。

就那样的跌坐在那地板之上,就那样的滴落在那地板之上。

她的手掌想要撑起身体,却因为泪水沾染在了地板上,而有些许的湿润。

那个手掌有些无力滑开,却触碰到了鱼缸之下的东西,像是纸张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