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见高手
方中锦一路摸到了伯府内一座秘密的小院。
又大着胆子进入了院中一个毫无人息声的木屋。
只是让方中锦想不到的是，那木屋竟然无风自动砰地一声关上了。
方中锦无法在屋子内感受到一丝人气，但也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魅。
就见他寒着声音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
并没人回答他，方中锦忽然感到有一道劲风向他面门袭来。
这劲风中包裹的内力浑厚，方中锦不敢大意连忙向旁一侧。
接着他边听到身后哐嘡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内力砸落在地上。
但是那劲风从他面前拂过后便既结束，之后并不跟着什么武器或者人掌。
这却是让方中锦一惊。
按说天下能打出浑厚掌风、刀风的武林高手也有一些。
但这多半是因为掌法、棍法、刀法等招数炉火纯青，在攻敌的时候自然夹带着呼啸而来的劲风。
而如今光是一股气劲扑面而来，之后并未紧跟着任何武器或者拳掌。
可见攻击方中锦的如不是鬼魅，那么竟然又是一个内力外放的高手！
这“内力外放高手”竟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不值钱了？能让方中锦接连遇到？
不过若不是因为对方内力浑厚更在方中锦之上，他也不会听不到对方故意克制的呼吸声。
更不会误以为这木屋中没有人了。
方中锦心中暗叫一声：大意！
只因他也已经达到了内力外放，便只身而来，并未想过会有什么危险。
谁能想到竟然能在这孀居夫人暗藏的院子里，遇到一个内力更在自己之上的人！
方中锦在漆黑中无法感知对方的方位，他便也克制住呼吸声。
否则的话对手只要辨明呼吸声，就如常人痛揍瞎子一般了。
果然方中锦呼吸声一停，对手便没有跟着再用掌风偷袭。
两人虽然都在这木屋之中，但是谁也没有稍动，屋中又恢复了死寂一般。
就这样静峙了良久，方中锦忽然听到一声咳嗽声。
这咳嗽声听来像是对方憋了良久，实在忍不住才咳了出来。
方中锦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虽然离那发出咳嗽声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但他此刻也是内力外放的高手。
就见他一掌向着声源虚劈过去！
方中锦年纪极轻，内力正是最浑厚刚猛的时候。
这一掌劈过去威势凌厉，不亚于刚才受的那一掌。
对面那人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什么瓷器落地时发出的“哐”一声脆响。
方中锦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对着方才那声“咦”的方位又是一掌劈去。
这一下，那个暗中之人似乎有些狼狈，甚至牵动了什么竹椅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待方中锦一掌劈过之后，周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方中锦自然也克制着呼吸。
他们二人都在等待谁先露出破绽，便能出其不意地一掌劈过去了。
屋中再一次陷入死寂，正在方中锦思考是否要与对手继续耗下去的时候，那人似乎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电光火石的机会稍纵即逝。方中锦也来不及细想，又是一掌虚劈过去。
这一下方中锦的掌力似乎又被躲开，但是这股劲风向后直冲过去，再听“撕拉”一声响。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中竟然多出了一道暗淡的光线。
原来是方中锦一掌劈去，掌力撕破了纸窗，漏进一段暗淡的月光来。
只要有这么一段光线，方中锦变能看清除屋中大概的摆设，也能看到躲在对角有一个灰扑扑的人影。
相对的，对过那个高手必然也能看到方中锦的方位。
这光线虽然不够让人看清对方的面目，但是已经能判断出对方的位置。
这样一来，情势又变的公平起来。
对手这时候又剧烈地咳嗽一阵，想来是刚才憋得太久了，现在既然无法隐藏位置，便放任自己咳了起来。
虽然他咳嗽不止，但是手上不停，又是一股掌风向着方中锦方向劈了过来。
到了此刻，方中锦像一只鹞子一样在半空转了个身，将对方的内劲躲了过去。又凌空向着对手回了一掌。
此时两人都知道对方是绝顶高手，所以谁也没有想要近身搏击的。
只是依靠内力外放的掌风来试探对手的高低。
就见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虚劈，这内力虽然始终没有吃在两人身上，但是却不停撞击着木屋。
先前还不停有摆设被砸碎的声响，接着便是屋子吃不住掌风吱吱嘎嘎地作响。
再对峙一阵子，整座屋子不停地簌簌发抖，灰尘木屑在空中不停洒下。
如此下去，屋子便要被二人的掌力生生震毁了！
只是对过之人并不心疼木屋，一掌一掌如波涛一般连绵而至。
方中锦也不敢大意，不断腾挪转移间寻隙回上两掌。
此时的方中锦已经大约明白，对手的内力比自己还要浑厚一些，临敌的经验更是远在自己之上。
只是方中锦并不是完全没有致胜的机会。
因为他看出对手似乎受过内伤，否则不至于会这样克制不住咳嗽。
在这样凶险万分地试探中，忍不住咳嗽简直是在自送性命。
而本事如此高强的人，却无论如何忍不住咳嗽，显然他是伤到了气脉。
方中锦料想对手虽然武功比自己强上一线，但是大家继续互相试探下去，对手定然要因为内伤而吃亏。
既然吃苦的是对方而不是自己，方中锦便也乐得继续试探下去。
再说若是轻易破局，方中锦倒不确定自己能赢的十拿九稳。
正在两人继续僵持的时候，忽然屋子的木门被人猛地打开。
方中锦在间不容发中寻到一线空档向木门处瞟了一眼。
果然见到来人正是伯府老妇人。
而随着木门被打开，更多的月光洒进屋子。
房屋中各色人、物也不再是朦朦胧胧地影子。
方中锦抬眼去看对方，嘴角挑起一线笑容。
而对方此刻也止住咳嗽说到：“果然是你！真没想到。”
而方中锦回到：“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