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雨瑶
这本是一句叫人知难而退的话,李慕青实在是好意,他是想告诉这少年,自己打的赢他却只给他一点教训完全是因为他是非不分,自己并非强盗,而小贼却另有其人。没想到美少年听了这话却突然满脸通红,剑法忽地一变,全变成进招,剑招也变得凌厉无比。
美少年怒道:“看我不杀了你,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叫你满口胡言”
李慕青心道:我说什么了眼见美少年剑法骤变,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一惊,这是不要命的打法,这样的进招全完忽略了自身剑法的破绽,李慕青固然可以进攻对方的破绽,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就算自己武功高于对方,也很难胜他。除非下手不容情,可自己跟这少年无怨无仇,这中间只是误会,怎么随便伤人杀人进招立时变成了招架。
两人你来我往拆了四五十招,李慕青本来以为四五十招便可打赢这美少年,可少年剑法这么一变自己反而变得束手缚脚。李慕青渐渐有些急躁,两人又斗了二三十招,李慕青依然想不出应对之法。
李慕青眼见少年剑招还是很拼命,心里忽然一亮,这个美少年的剑法好像并不是慕容家的剑法。无为道长武功剑法绝顶,见识也是极广,曾将天下诸派剑法讲与李慕青,这慕容家的锦绣剑法也曾说过,只是李慕青一直并未留意。
这时李慕青留神观察,发现这少年的剑法确实不像锦绣剑法,反倒有几分杭州成家的影子,只是现在这少年的剑招有点发疯,只是像,李慕青也并未真的见过梅花剑,也不敢确认。
李慕青心想,难不成这少年是杭州成家门下不可能啊,成缺虽是武林四圣之一,剑法超群武功绝顶,可成家并不是武林门派,门下也并没有门人子弟。
美少年又一剑刺来,李慕青格开美少年的一剑,剑鞘直指美少年胸前神封穴,李慕青不欲伤人,在神封穴上不轻不重的一点,将美少年逼退两步,道:“小子,我只是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是非不分,又随便动手,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不知好歹。”
美少年好像更为恼怒,招招拼命。李慕青也有些生气,可依然毫无办法。忽然间,寒光一闪,一直站在一旁的锦衣少年手握两羽毛一样的奇怪兵刃从旁夹攻。本来李慕青对付一个就有些吃力,这下两人夹攻,更是让他不知所措。李慕青左支右挡,勉力支撑,数招之间便即险象环生。李慕青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摆脱这种情况。
李慕青挡开锦衣少年的“羽毛”,美少年又是一剑刺来,刺向自己的胸口,快如闪电。李慕青知道这是这一剑的威力极大,不及细想,抽出剑来横劈,本来李慕青不想抽剑,因为一旦他的剑抽出剑鞘,便也等于亮出了身份,可现在实已是迫不得已。
“锵”的一声响,双剑相砺,美少年的剑被拦腰斩断。
李慕青退出数步,惊出一身冷汗,美少年的剑已刺入衣服,离肌肤不过数分,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
美少年手中只余一柄半截的残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死的盯着李慕青手里的剑。李慕青这把剑下山之后就没有使过,现在拔出来才看到,这柄剑剑身一面是黑色的一面是白色的,只是黑不是纯黑,白也不是雪白,黑白两色放在一起并没有强烈的反差。
美少年面如死灰,愣了半晌才道:“你这是阴阳剑你用的也是武当剑法无为道长他老人家是你什么人”
阴阳剑是武当山无为道长的青年时的兵器,这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见过阴阳剑的人也不多,但阴阳剑就如同金剑一样奇特,任何一个武林中人一眼便能认出。
李慕青还剑入鞘道:“成家大小姐果然有眼力。”
美少年听李慕青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顿时双颊绯红,李慕青这下更确定自己所猜无误。李慕青初见这位美少年时还以为他是慕容玉,因为江湖上名声显赫的美少年就这么一位,可后来从剑法上看却不太像,更像是杭州成家的,无为道长和成缺交情极深,又怎能不识梅花剑法。
而成缺一生没收过徒弟,就一个独子,因为先天的疾病,不适合练武,中年的时候便过世了,余下一女名叫成雨瑶。据说此女天资颇为聪颖,得成家剑十之八九的真传,亦是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李慕青初时看到这美少年便想到慕容玉,是因为没想到她根本就是女扮男装。想到可能是她时,细看之下果然是容颜娇美,胸前微凸,再联想刚才这美少年因为自己一句话和自己拼命,自己还云里雾里,现在想来是因为自己说了要打他屁股,这话说一个少年尚可,放在少女身上就不行了,再加上刚才自己的剑鞘还戳在了她的胸口神封穴,这实在是有轻薄之嫌,也难怪人家跟自己拼命。
成雨瑶见李慕青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扭捏作态,道:“你身为无为道长他老人家的传人,竟然甘为盗匪,真是丢他老人家的脸。”成雨瑶手中还拿着残剑,只是对方既是无为道长的传人,梅花剑客与无为道长交情极深,不论此人是不是盗匪她作为梅花剑的传人都不能再动手。
成雨瑶一提这事,李慕青便气不打一处来,一扭头忽然发现刚刚那个鬼灵精的锦衣少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惊道:“他人呢”转头向成雨瑶,成雨瑶也看向他,道:“怎么,你还要抢人家的画吗”
李慕青怒道:“你怎知是我抢他的画,而不是他偷了我的呢”
成雨瑶冷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慕青,虽然什么都不说,意思也很明显。看李慕青这穷酸样也不可能会有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她现在既知李慕青是无为道长的传人,念着两位老人家的交情也不愿出口伤人,反正现在这画他也没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