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回 江湖大事
沈渊迫不及待,可却未见禾南絮、钟不负等人踪影,不由面露忧色,问道:“白堂主,他们人呢?”
白无影摇一摇头,叹了一声,瞧了眼姬万里,见姬万里微微点了点头,白无影这才松了口气,对沈渊道:“我们寻到单子胥的住处时,已然是不见一人,而且.......”
方才白无影脸上那细微变化都瞧在沈渊眼中,使他心中已然是焦急万分,然而这时候白无影欲言又止,更教他心急如焚,道:“白堂主,话莫要说一半,而且甚么?”
“而且......里里外外已是一片狼藉,显然是发生过打斗,而且从痕迹上看,这场打斗必然十分激烈......”
“莫非他们已遭了不测?可是天罗帮的人干的?”
白无影道:“这却不知,或许是吧,哦对了,”说着话从袖口中取出一枚簪子,递给沈渊道,“你看看这簪子可是禾姑娘的?”
沈渊定睛一瞧,这簪子正是禾南絮头上常带的那一支,一把夺了过来,大惊失色道:“这.......”
可是舌桥不下,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胸前起伏,双目圆睁,看得出来沈渊亦是在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姬万里见状,起身拍了拍沈渊后心,道:“放心,有龚老在,定然无事,况且天罗帮寻上单子胥的山门,也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不必过于担心。”
白无影也劝道:“姬前辈说的正是,这簪子是从屋里桌子上拿的,或许是走得急,禾姑娘忘记带了,况且那处虽然狼藉,却无血迹,可见他们应当无恙。”
沈渊闻言稍定,不过心头依旧不安,姬万里又道:“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待用罢了饭,咱们便启程往少室山去,龚兄与他们一起,况且到了少室山便是少林派的领地,那天罗帮要想作乱也要掂量掂量。”
沈渊道:“此前破了天罗帮的暗语,那天罗帮野心勃勃,那意思分明就是破了华山便要再灭少林,也不知是天罗帮胡吹,还是当真有如此的实力。”
“少林寺底蕴深厚,有海觉大师坐镇少林,天罗帮想要踏平少林,简直是痴心妄想。”呼延偓冷哼着说道,语气中甚为不屑。
沈渊摇一摇头,叹道:“海觉大师在崆峒山为救武林,被仇翁、魏墨这主仆二人合击,受了重伤,加上海觉大师年迈,也不知现下可痊愈了......”
姬万里眉头先是一紧,后又一松,道:“你是担心海觉大师如今伤势未愈,不能与天罗帮一战?”
沈渊点一点头,。
姬万里抚须而笑,道:“即便如你所言,也不要小觑了少林,除了海觉大师,还有达摩院的海空禅师、戒律院的海明禅师,般若堂海正大师,罗汉堂海远师傅,以及菩提院的海生大师,除了罗汉堂的海远稍逊,余下的几位大师,武功造诣与海觉大师相差无几,尤其是海生、海正两位大师,只怕海觉方丈也比不过此二人。”
这些武林事,沈渊向来知之甚少,听得姬万里道,这才心下稍安,也不由感叹少林果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姬万里接着道:“不过,你所虑者亦不无道理,待稍后用罢了饭,咱们便启程往少室而去。”
教店家备了饭菜,几人用过,又备了些干粮,结了银子,沈渊等人便一刻不停,直奔登封。
与此同时,这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上,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昆仑派惨被灭门,昆仑七剑与其诸位弟子无一生还,而凶手正是西域拜火教的圣火使阿莫里加还有他麾下的十二大祭司!
第二件事,则是峨眉掌门青云子失踪,据闻自崆峒一役之后,青云子掌门便再没回过峨眉,如今的峨眉派上下,皆是峨眉四老掌事。
两件大事轰动武林,天下皆惊,诸门诸派岌岌自危,七大派中,崆峒残败,昆仑灭门,峨眉掌门不知所踪,整个江湖中好似都暗潮涌动,也都心知肚明,这江湖风波才安稳百年,如今恐怕又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西海湖畔,苍天悠远,这头上的太阳都好似比在中原的时候高了不知几千丈。
完颜疏双手抱于胸前,双目远眺,只见那这西海之水湛蓝澄澈,日光之下波光粼粼,不远处一具硕大的牦牛骨架半浸在水中,骨架上还有些残留的肉渣,头顶上两只苍鹫不断盘旋,不时发出一声长啸。
完颜疏一旁跟着扎克丹、图克坦、霍腾以及哈达这四大天狼将,身后不下四十余名天狼教众,个个皆是膀大腰圆、肩宽背阔的高大汉子。
四十多人,四十多匹马,马上挂着长刀、酒囊,个个瞧着都是悍勇无比。
一行人等似乎再等着谁一般,不多时草原上便出现一抹洁白之色,朝着他们缓缓行来。
“狼主,他们来了。”哈达出声提醒道。
闻言,完颜疏侧眼朝着哈达指着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转过身来吩咐道:“霍腾、哈达,你二人前去迎上一迎,免得这些波斯人取笑我等失了礼数。”
霍腾与哈达领命,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待走得近了,霍腾不禁勒住马缰,看向哈达,见哈达眼中与霍腾一般,皆是甚觉惊讶。
只见那一行人皆是白帽白袍,中间是一亮双辕双轮的马车,那马车华丽宽大,车篷敞着帘子,里头坐着一人瞧不清模样。
周边骑着马的十二人,深眼高鼻,毛发浓密,正经的波斯人模样,白袍上分别挂着十二种颜色不一的宝石。
前后拥着约莫七、八十人,有的是回回,有的是蒙古人,也有的一部分汉人。
打头的六人举着举着大旗,白色旗面上用金线绣着鹰翼人身的神像,那神像头顶上顶着金色火焰,排场极大。
霍腾看向哈达,小声道:“这拜火教当真好大的排场,不过不是说他们自西边来时,总共十三人,怎的如今便这么多人了?”
哈达摇头道:“说不好,总不能是他们花钱顾得劳力,况且听人说,这拜火教的邪性的紧,若不信他教义,便大开杀戒,那天山派、昆仑派想来都是这般亡的。”
霍腾叹道:“那昆仑派七剑侠,在武林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前些时日咱们还在崆峒见过一面,不想却死于拜火教之手,而且,听闻这七人皆死与那个劳什子的圣火使,阿莫里加的手中!”
“不知道狼主与这位圣火使的武功孰强孰弱,”哈达性格稳重,思虑的也较多,同霍腾道,“此番与他们接触,咱们也要千万提防,即便狼主武功不弱于此人,但咱们对这拜火教的手段一概不知,绝不可掉以轻心。”
霍腾拽了拽马缰,也点头说道:“你我想到一处去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倘若谈不拢,依着拜火教这些人的性子,必然少不得厮杀,虽说狼主武功高绝,但咱们做属下的,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着狼主周全!”
哈达见霍腾眼中热忱,重重点一点头,应了一声,二人一抖缰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