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回 风起云涌(二)

刀剑相撞,可谓惊世骇俗!

二人真气蓬勃而出,隐隐于周围激出一阵罡风来,顿时震起一阵烟尘!

玄虚道长立于廊下,看得最是真切,那二人出招之快,世所罕见!

六七步的远近,二人脚下发力,不过刹那!

魏墨一剑斜斩,其势厚重猛烈,如白练飞泻,瀑布凌空;不过完颜疏丝毫不差,魏墨出剑同时,只见一道银芒自刀鞘而出,完颜疏后发先至,一刀横扫瞬间金铁争鸣!

二人相持不下,可募一接触,便让魏墨吃了一惊!

常言道,一力降十会,江湖上无人可知,他这剑法唤作《秋水剑诀》,剑招时而如涓涓细流,灵巧多变,时而如惊涛洪波,瞬间可吞噬天地。

故而魏墨这一剑斩来正是想着以力敌之,他并未轻视完颜疏,所以一出招便用了八成的气力!

可他却不知,完颜疏乃天生神力,便是那长白山中的老罴,也能够徒手杀之。

眼下魏墨吃不住这巨力,顿时使出了全力,以剑抵住那环首刀身,再抬眼一瞧,见得完颜疏神色如常,不禁心中更为骇然惊诧,当下领会得,原来这完颜疏乃是力大无穷之人!

虽然看起来一时难分高下,但魏墨心里清楚,与此人角力,实属不智!

当机立断,招式陡变,只见魏墨剑随身走,身如鬼魅,每每剑影掠过,皆是迅疾轻巧,刁钻无比,漫说是无孔不入也全不为过!

完颜疏连拆数招,见得魏墨剑法实在虚实多变,那面色也愈发凝重,时而缠、撩、抹、挂,时而绞、擦、格、挑,见招拆招,虽然一时无虞,但也被魏墨逼得只守难攻。

忽然,完颜疏举刀搪开一剑,左手立刻变掌,从中路猛然探出,掌风凌厉,摄人心魄,魏墨回剑不及,只得以掌相抵!

魏墨全没料到,完颜疏不仅刀法绝顶,这手上的武功竟也如此高绝,其掌力雄浑,丝毫不下于仇翁!

“砰”一声响,二人猛对一掌,只见魏墨连退三步,虽然身形不稳,但实则并无大碍。

同时完颜疏见此情形,也并未有一丝得意。

他这一掌使得是天狼教的大荒绝脉掌,此掌虽然威力却是霸道无匹,不输降龙十八掌,但招式却是阴险毒辣,少了光明正大的阳刚之意,因此落了下乘。

然而凡能以此掌伤人者,其内力必然雄浑至极,一掌击出,中掌之人必然受不住那霸道凌厉的真气,以致全身经脉尽断,生机渐绝!

虽说一时片刻死不了人,但只须搭指号脉,无论是左手心、肝、肾,还是右手肺、脾、命门,其脉象尽皆变为绝脉,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力回天,只得苟延残喘三、五日。

而这三五日期间,那五脏六腑日渐剧痛难忍,生不如死,受尽折磨之后暴毙而亡!

不过,此套掌法亦有破绽。

只要碰上内力之深厚雄浑不弱于自己的,或更甚于自己的,这掌法便伤不得对方分毫。

魏墨站定,虽然衣上无尘,可他依旧作势轻轻掸了一掸,赞道:“好掌法,霸气凌厉,若非魏某还有几分功力,想来只怕是性命不保。与君一战,实在是大慰平生!”

突然语气一变,只听魏墨问道:“不过,完颜教主当真要为了这些个素不相识之人,与我天罗帮为敌么?”

完颜疏听罢,冷笑道:“魏帮主言外之意,是在威胁我完颜疏不成?”

“威胁......”

魏墨嘿嘿一笑,道:“不错,倘若完颜教主从现下起,不再从中作梗,坏我大事,我天罗帮自当记了今日这一份人情,他日寻机相报;如果完颜教主执迷不悟,不肯回头,那休怪我天罗帮自今日起,将无休无止杀你天狼教众,当然也包括你完颜教主!”

这一番痛陈利害,倒是直截了当,完颜疏听罢更是大笑不止!

“魏帮主,你莫不是说笑?”

完颜疏道,“还是当我天狼教泥捏的不成!我天狼教势力遍布关外,东起长白山,西至天山,教众无数,不知魏帮主到底从何处来得底气!”

魏墨泰然自若,摇头笑道:“看来完颜教主还是小觑了我天罗帮,我帮中刺客手段何止千百,平日里大隐于市,这三教九流之中,便是我这一帮之主也猜不出何人是我天罗帮的弟子,别的不提,”

说话一顿,随即指了指自己这张脸,听得魏墨接着言道:“只问阁下,倘若还有机会,完颜教主可还能认得出魏某人否?”

听得此言,完颜疏心头不由一紧,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笑道:“魏帮主言辞切切,诚心相劝,此番好意,某家心领了。”

魏墨眉眼一挑,问道:“完颜教主可是愿卖魏某人一个面子?”

完颜疏摆一摆手,道:“非也,所谓君子一言,快马加鞭,我完颜疏又岂会出尔反尔,惹人耻笑?”

二人方才看似谈笑风生,实则杀机隐隐,眼下见得完颜疏如此固执,魏墨当即便沉下脸来,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只见他飞身一剑猛然朝完颜疏刺来,这一剑招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藏变化,而步法亦比方才更为迅疾轻灵,如同鬼魅一般。

气息内敛,剑来得奇快,除了微风徐来之声,听不到任何旁的响动。

公冶和扒着铁笼,乍一看去,不禁赞道:“好剑法!”

同时只见完颜疏面不改色,待这一剑近身,登时便以一招怀中抱月磕开剑锋,同时刀影如满月,只见完颜疏旋身横扫,刀罡迸出,顿时衣衫鼓舞,势如破竹!

公冶和见状,不禁又叹:“不知比楚狂人来,这二人刀法孰优孰劣?”

剑风刀罡,交相呼应,那金铁争鸣,更是不绝于耳!

二人交手数合,早已是震惊四座。

玄虚道长在廊下观战,锁眉凝目,心有隐忧:“据闻魏墨年纪未及不惑,而观天狼教教主完颜疏,亦是未过而立之年,再瞧我中原武林正道之中,虽然群星璀璨,但武功能达到此二人高度的,却是寥寥无几......”

一念及此,玄虚道长看向沈渊,不禁叹息一声,“此子虽天赋绝佳,奈何年纪尚轻,照二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不可相提并论,不过假以时日,若能以绝世功法修复那条经脉,再得以勤学苦练,想来武学成就绝不会弱于他人,只可惜,伤势沉疴......”

玄虚道长心系中原武林,忧心忡忡,叹息无奈,瞧着二人交手愈演愈烈,那刀剑之风荡起烟尘来,竟如飞砂走石一般!

自语道:“观此二人武功,已然是登峰造极......”

说话间不禁看向海觉方丈,见海远已在身旁,玄虚道长也忙令身边那两名锦衣卫前去,同海远禅师一并将海觉方丈扶至殿内照看。

此时公冶和见得完颜疏与魏墨酣战淋漓,早已是心痒难耐,只是手中无兵无刃,否则他早已破开囚笼,与这二人拼斗一番!

见得禾南絮往这边跑来,忙喊道:“丫头,快来!”

这一声喊,顿时引起青龙三人注意,白虎当即喊道:“那笼中乃是剑奴公冶和,万万不能让那丫头将此人放将出来!”

青龙、玄武皆知这其中利害,只听青龙朝公羊叟、付连城二人喊道:“快去拦下那丫头,死生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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