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回 沈渊私心
特木尔家,特木尔一脸的委屈不甘,他生性敦厚,虽然日子苦,却还有些牲口维持度日,又怎会偷别人的马来!
更何况,他这一日都在伺候那百毒门的狗贼,又怎会分身偷马?
忽然老汉似是想起甚么,手上比划着。
特木尔一瞧,又些气道:“阿爸你如何不早与我说,凭白受得冤枉!”
回头瞧着霍腾,道:“你们跟我来,我知道你们的马在哪了!”
沈渊、钟不负、霍腾三人跟了上去,赫然见到啊马圈外面拴着几匹马,正吃着夜草。忽然又闻到狼的气息,连着整个马圈都是躁动不安的。
霍腾拍了拍狼王,狼王极为乖巧,叫了一声便走得远了。
三人见了自己的马匹,神色各异。
沈渊与钟不负自然是信特木尔做不出这这等事来,故而神色有些意外。
而霍腾瞧了,却看向沈渊一笑,又看着特木尔,似乎问道:“这如何解释?”
特木尔却是坦然道:“你们不用多想,我特木尔愿向长生天起誓,这马实在与我们家没有一丝关系!”
钟不负笑道:“特木尔兄弟,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是信你,不过你还是解释清楚,否则只怕有人不信哩!”
特木尔道:“这马是那几个丐帮的骑来的,当时我正在宰羊,我那婆娘也没见着,只有我阿爸瞧见了,谁又想得到这几个人骑来的马竟是偷的。”
霍腾闻言之后,不禁有些唏嘘道:“想不到啊,这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居然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来。”
沈渊接过话来,说道:“你若知道丐帮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大惊小怪喽。”
霍腾有些失望道:“人言,塞外天狼,中原丐帮,江湖齐名。原本我天狼教自以为不配与丐帮齐名,如今看来,倒是高看了,明明是丐帮不配与我天狼教齐名!”
沈渊“扑哧”笑了出来。
霍腾看着沈渊,有些不快,问道:“不知这位朋友为何发笑?”
只听沈渊道:“依我看,丐帮与天狼教乃是半斤对八两。”
霍腾此刻面色铁青,问道:“我一再忍让,而你却一再对我圣教出言不逊,到底是何居心?”
“一路行来,见了不少天狼教所做下的恶行,”钟不负按了按沈渊肩头,对霍腾说道,“只凭你一面之词,又如何能信你就是好人?倘若明日我兄弟二人离了此地,恐怕特木尔一家是否能活着,也是两说。”
钟不负自然也是不信的,没有人会将“坏人”刻在脑袋上。
沈渊一再出言挑衅,就是因为他看不过天狼教的重重恶行,这一点钟不负比谁都清楚。
霍腾眯着眼睛,强压怒气道:“你们既然不信,我与二位也是话不投机!虽然在下不愿与汉人为敌,但尔等出言辱我圣教之罪,在下必会记着,如若有这胆量,还请报了姓名,日后天狼教必会上门讨教!”
“看来天狼教也不过尔尔,嘴皮子功夫倒是一绝,”沈渊笑道,“你且听着,我便是永平府青云庄的少庄主,沈渊。尔等若来讨教,我随时恭候便是。”
“青云庄?”
霍腾冷哼一声,道:“从来没有听过,你莫非报个假名号来诓我不成!”
沈渊不由得一阵苦笑,暗忖:“青云庄都消失了十三年之多,莫说是关外中人,如今便是中原的江湖之上,想必也是鲜有人听闻过了。”
接着就听沈渊说道:“八月十五中秋之时,你尽可到永平府来,我保证让青云庄之名如雷贯耳!”
霍腾一笑,道:“好大的口气!既如此,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必亲来讨教!”
沈渊却不理这一套,只说了句:“你怎么说都行。”
顿时叫霍腾这心里头堵得难受,可话以说出,却又动不得手,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可以出任何的差池。
“哼!”
霍腾牵过马来,翻身跃上,正要离去只是,却被钟不负叫了住。
沈渊这梁子是自己故意结下的,他自有他的私心,一是看不惯那些天狼教徒的恶行,二是他想借着天狼教,重镇青云庄的威名!
钟不负久经江湖,沈渊的目的自然瞒不过他,但沈渊不报他钟不负的名号,自然也是不欲连累他罢了,只是他身为义兄,又怎能真的置之身外?
于是突然说道:“霍兄,在下乃沈渊义兄,江湖上的朋友抬爱,送了一个不错的绰号‘黄河侠盗’,我钟不负不才,虽武功不济,却也要与我这义弟共同进退,正要一同领教一下天狼教的威名!”
霍腾拱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八月十五之日,霍某必会替天狼教的声名跟二位讨个说法!”
说罢,那马鞭一扬,“啪!”
片刻之后,只听那马蹄之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霍腾走后,钟不负拉住沈渊,道:“为何是天狼教?”
沈渊故作懵懂不知,道:“大哥,你所言何事?”
钟不负摇一摇头,叹息道:“如今你还要瞒我不成?你欲重振青云庄的威名,你当我瞧不出来?只是为何非要是拿天狼教当做踏板?”
沈渊苦笑一声,道:“大哥你误会我了,天狼教也好,天狗教也罢,任何一个门派势力,于我来说一般无二,只是天狼教赶上了,我要开刀的可不只是天狼教,还有丐帮!凡是恶贯满盈的,我沈渊坚决不留!我爹一生行侠仗义,我只有除恶务尽,才对得起我爹一手创立的青云庄!”
钟不负有些无奈,笑道:“贤弟啊,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的时候一根筋,平常也罢,若是认了死理,你比特木尔还向个蠢牛!既然如此,我这做兄长的只有在旁相助,否则你这性子,只怕也会误入歧途。”
“大哥说笑了,剑奴的徒弟,本就没在他们口中的正道之上。”沈渊哈哈一笑,对此他倒是看得颇为洒脱。
钟不负早已请特木尔一家都回去睡下了,自己则与沈渊守在了毡房外,烤着火说话。
聊了几句之后,沈渊忽然正色道:“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贤弟请讲。”
沈渊突然有些扭捏,道:“我想请大哥替小弟去给禾南絮送个口信,只道我去崆峒寻师父,叫她安心等我,其余得不必与她详说,然后大哥若是愿意来崆峒,你我二人可在寒食节当日在崆峒派汇合。”
“这有何难,交给为兄便是。那小鱼那里......”
沈渊一听,也不禁头疼起如何与小鱼说着件事,只怕一说,小鱼姑娘会断了求生之念,如此,即便单子胥医术再高,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想了片刻,沈渊叹了一声,道:“还是暂时不要与她说了,就叫她安心在单神医那里将这身体治好罢。”
钟不负点头赞同,又道:“如此,明日一早你我二人便要各自启程,莫要耽误了时日。”
黑夜之中,十几个火把照亮了草原的夜。
霍腾翻过山坡,只见那后面正有二十几个女真武士,在此静静等候,一起等着的,还有方才的狼群。
片刻,霍腾出现在众人面前,道:“马已找到,狼主的密信还在,出发,去汗廷,想必伊斯满也是等急了!”九字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