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魔力的本质

魔法阵爆炸的原因已经搞清楚，是因为过高的温度超过了以铁板为素材镌刻的魔法阵的承受上限，魔法阵崩溃魔力暴走造成的。搞清楚原因之后问题很容易就能解决，只要将魔力输出量再减少一些就行。但是其中暴露出的问题，却让兰德十分感兴趣。

兰德在知道这个世界有“魔法”存在之后，第一印象就是“魔力”是一种神奇的能量，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物理规则内的东西。但是在系统的学习和亲自体验后，他给“魔力”的定义则变成了“一种规则之外的东西”。如果将一个世界比喻成一个超大型的游戏的话，“魔法”的存在就是一条作弊代码，或者说bug。不管是作弊代码还是bug，都是优先于凌驾于物理法则之上的。

但是无论他怎么理解魔力这种东西，都从未想过“魔力”是一种物质这种想法。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无数研究魔法的魔法师，也不断强调魔力是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是虚无而不可见的，只有通过冥想才能感觉得到。可是，他作为一个讲究科学的世界，却从未想过这些人说得有可能是错的。

想想也可以理解。如果魔力真的是一种物质，看得见摸得着，那么对于无数打着“魔法是神明的馈赠”旗号的宗教和国家来说，显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只是，兰德很奇怪历史上研究魔法的那么多史诗级魔法师，竟然没有一个知道这个事实。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兰德打算自己来，揭开“魔力”这种东西的本质。

兰德前世的见闻对他研究魔法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只能自行实验。

首先要确定魔力到底是不是物质。

确定魔力是不是物质的方法很简单。他让侍卫们给他取来一块尚未被使用的八品魔晶石，秤了一下重量。当时统一度量衡时，重量单位也跟着决定下来，现在他已经能拿出误差在一克以内精准天平秤了。得知这块魔晶石的重量之后，兰德喃喃自语地计算起来。

如果将一个低级魔法平均消耗的魔力量记为一，那么每克八品魔晶石蕴含的魔力量则至少是十。魔晶石标准的重量是两百克，而这一块尚未被使用的八品魔晶石的重量为两百一十一克——这个世界的标准可谓是宽裕到极点了。也就是说，那块尚未被使用的魔晶石魔晶石蕴含的魔力量为两千一百一十。

接着，兰德开始释放这颗魔晶石中蕴含的魔力。这对于一个高级魔法师来说并不困难，兰德来到屋外，一手拿着这颗魔晶石，一手对着一块空地进行狂轰乱炸。奇怪的是，魔力在体内流转得十分顺利，并没有产生什么高温现象。难道魔力有着“电流”的某些特性，铁板的绝缘性太高，而人体的绝缘性极低？

这也许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们总是将魔法阵镌刻在一些本身就蕴含一些魔力的材料上——特别是枯竭的魔晶石，一直是绝佳的魔法材料。好在兰德领地内的普及化“兰德蒸汽机”都是传统的圆形魔法阵，魔力不怎么需要流转，并没有发生什么爆炸事件。也许已经发生了，却被一些官员瞒下来了？前世可是经常出现这种事，有必要让人好好调查一下，说不定还能整肃一下官场风机。

很快，魔晶石中蕴含的魔力就被消耗光了。兰德在玛尔扎“土豪爸爸难道发神经了”的眼神中回到实验室，再次称了一下魔晶石的重量。

两百一十克，比之前轻了一克。也就是说，两千一百一十的魔力量重量在一克左右。虽然因为现在他的秤还很简陋，误差还无法控制到更小的单位，但至少证明了魔力确实是有重量的，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一种可控的微观粒子。

“也就是说，魔力是类似于电子的存在，通过改变原子来形成魔法？不，魔法可是能凭空造物的，应该是比电子还要微观的粒子，极有可能是跟原子完全不同的体系……”兰德再次陷入了思考。

“啥？”玛尔扎愣住了。兰德说得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将他们连在一起，他就完全抓瞎了。

“哦，不用在意。”兰德回过神来，朝着玛尔扎挥了挥手。“我只是探究了一下魔力的本质……虽然看出了一些东西，但现在的技术条件还无法达到我的目的。”

“啥？”同样的感叹词，但这次玛尔扎脸上的表情则变成了惊讶。刚刚那一番败家的行为，竟然是为了“研究魔力本质”这种史诗级的课题？关键是就这么短短十几分钟，称了两次魔晶石，就“看出了一些东西”？

玛尔扎心理不平衡了，而且因为缺乏睡眠无法做到表情管理，满脸都是“你不带我玩，我不高兴”的委屈的表情。

“额……好吧，我跟你说说。”

兰德想随便说两句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但看到玛尔扎的样子，只能将自己刚刚的实验和玛尔扎解释了一遍。然而玛尔扎虽然是一名合格的魔法研究者，但并不是一名合格的物理学家，甚至连物理学都没听说过。兰德说得什么“绝缘”、“微观粒子”等等词汇玛尔扎根本听不懂。

看着玛尔扎失落的样子，兰德只能安慰他说这并不是魔法研究的课题，而是另一种知识的学科。玛尔扎立刻对兰德说的“物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兰德只能承诺在研究完魔力风扇上将要镌刻的魔法阵后，就带他去学院学习一阵。当然，兰德绝不会让这家伙成为一名物理学家——相比物理学家，兰德现在更渴望搞出个win7系统，想办法弄出些游戏来。要达到这一点，无疑需要很多码农。而这位玛尔扎，就是一个码农的种子。

“唉……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群物理学家来研究研究魔力的本质？总感觉会很有用的样子……”兰德感慨道。可惜现在兰德领地内即使建起了学院，但对物理最了解的也不过是前世高中生水平，实在差的太远。“还是老老实实搞我的魔法风扇吧！”

魔法风扇内的立体魔法阵改良十分顺利，只是因为魔力改为立体且形状完全脱离圆形产生的问题，因为魔力流转的距离大大增加，要在相同的时间里达到同样的效果，流转速度增加了数倍。当然，也有功率过高的原因，他们对魔法阵的威力估算偏差有点大。

他们将容易过热的那一部分魔法阵的载体改为了一种和钢铁价格相仿的极为廉价的魔法材料，将热量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并且控制了一下魔法阵的输出功率，很容易解决了这些问题，并且经过测试完全可行。经过数天艰苦的研究，兰德终于在玛尔扎的帮助下，成功制造出了这世界第一台魔力风扇。

两人吹着魔力风扇吹出的凉风，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像是约定好的似的，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接下来只要研究下如何仿制山寨，再好好设计下外观即可……现在，我们该休息了。”兰德有气无力得说道，当他转头看向玛尔扎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像只咸鱼一样瘫倒在椅子上，开始打呼了。

“留下一个人把他搬到他的床上，我们回去吧！现在我无比想念我的床……”兰德对侍卫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