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还是先敲个竹杠再说

转眼到了第二天。

整整一个上午，罗尔大使求见了不下十次，都被兰德以各种理由搪塞回去。直到下午两点左右，里尔曼顶着熊猫眼找到了兰德。

“……辛苦你了。”兰德神色复杂得看着眼前一脸疲态得里尔曼，敬佩不已。就他那宅男性格，懒得突破天际，每天抽出三四个小时处理处理政务就感觉很累了，对里尔曼这种把勤奋刻在骨头里的家伙，真心觉得需要仰视。

“不辛苦，都是属下该做的。”里尔曼听到兰德的表扬，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精神起来。

“情报收集得怎么样了？”兰德看得满头黑线，开口问道。

“只收集了一个大概。通过询问曾经在纳里伯爵领地生活过的领民和商人，加上审讯俘虏，还有原子爵戈尔提供的情报。具体情况……”里尔曼把昨天一天加上今天一个上午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

兰德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纳里家族由商人发家，有着三百五十六年的贵族史，最高的做过公爵。漫长的历史积攒了大量的财富，预计光金币就不下千万，各种品质的魔晶石也绝对不缺。领地内矿产不算丰富，但也不算少。铁矿、铜矿、硫磺矿等等战略资源矿产几乎都有，其中铁矿产量最高，甚至可以算是其领地内的特产。

资源上的情报确实很诱人，但军事上的情报就让兰德感到头疼了。

人口基数二十万，大部分集中在郡城周围。即使损失了大量的军队，在各个村子、镇子也还有数量庞大的守军。在郡城城墙上和红雾城堡里，各有着四门魔法炮，威力比兰德的75毫米野战炮还要大，堪比“梭鱼级”105毫米口径的舰炮。在一些重点的镇子里，一半都有超过四台的车弩，射程堪比中华一式步枪，同样威力不小。

兰德苦笑。自己确实有点想当然了，凭借着两个营的常备军可能确实能打下纳里伯爵的领地，但损失绝对不小。要是敌人再有个什么底牌，比如大量高等级的魔法卷轴，或者出点什么意外，自己的部队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唉……”兰德长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一口吃个胖子，看样子不太可能了。

“看样子只能敲个竹杠再说了。里尔曼，去把罗尔请来。”兰德下令道。

“是。”里尔曼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罗尔跟着里尔曼来到兰德面前。还是那间书房，谈判正式开始了。

“罗尔，经过我和我的属下们仔细探讨，我同意纳里伯爵的意见。我们之间，确实需要和平。”兰德对罗尔正色道。

“兰德大人，您真是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相信您和伯爵大人的友谊，将会永生永世持续下去！”罗尔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嗯，我也这么认为。”兰德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一百万金币确实太少了点。”

“啊？”罗尔一愣，想了想，小心翼翼得开口道：“那……一百一十万金币？”

“哈哈，你在开玩笑吗？”兰德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大笑起来。“一百一十万，你还真说的出口！”

“您的意思是……”罗尔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咳咳。”兰德清了清嗓子，把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第一，纳里伯爵必须承认战败，并向我道歉。第二，必须赔偿我这次战争的损失共八百万金币。第三，纳里伯爵领地内所有矿产都要归我所有。第四，纳里伯爵以后的军队数量不得超过两千，包括各地守军。第五，将紫荆花镇归我所有。第六，我治下商人在纳里伯爵领地内经商不得收税。第七，我要在红雾郡郡城驻军，人数嘛……四百人以内。”

兰德越说，罗尔的脸色越难看。这条件要是纳里伯爵都同意了，跟领地被兰德占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丫在逗我？

“兰德大人，这些条件……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罗尔只能硬着头皮冒着被因此发怒的兰德宰掉的风险，强硬得说道。其他的不说，不让组建军队是什么鬼？还有在红雾郡驻军……简直是异想天开好吗？要是答应这种条件，纳里伯爵一定会宰了我的！

“哈哈，没关系。”兰德却并没有把罗尔的拒绝放在心上，耸了耸肩，无所谓得说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这只是我的出价，并不是不可以谈。”

“呼……”听了兰德的话，罗尔心里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样，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会把让人把细则给你的。”还没等罗尔说话，兰德又说道。“今天晚饭之后，就正式开始谈判。”

罗尔楞了一下。确实，刚刚这些条件，似乎并不是都那么苛刻，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取舍。只是看对方这个架势，说不定自己还够呛谈的下来啊！

“好吧……”罗尔点点头说道。只能看今晚上谈判的情况了。

又扯了几句废话，兰德就把罗尔支了回去。书房里，只剩下兰德和里尔曼两个人了。

“里尔曼，这次的谈判就由你负责了。”兰德对里尔曼吩咐道。“我好歹是个子爵，和人家红着脸硬怼不太合适。”

这是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也是前世外交官这个职位存在的意义。今天晚上和爱丽丝有个约会这种事，他才不会说出来呢！

“是，大人。”里尔曼如善从流。

兰德十分感动。真是任劳任怨的劳动模范啊！要是手底下里尔曼这种人再多点就好了。

“这次谈判的底线……首先免税这一条绝对不能让步，相信那二货也想不明白里面的道道，不会在这一条上有啥想法。赔款……三百万金币就行，实在不行还能再降降，只要保证两百万金币以上，就可以谈。另外，矿产所有权也一定要拿到手，但可以以成本价出售给对方一部分，比例嘛……给他三分之一就行。其他的你随意就好。”兰德接着吩咐道。“还有，第一条要对方道歉，估计人家会很为难，你也别强求，直接可以当筹码抛出去。咱不要那虚的，实打实的利益比较可口。”

“是。”里尔曼还是那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一点不满都没有。

倒是兰德看着里尔曼那浓浓的黑眼圈，有点过意不去：“这样，你把科罗亚那小子带上，趁这个机会好好教教他谈判技巧，尽快把他带出来让他专门负责外交这一块儿，你还能轻松点。”

科罗亚是个破产商人的独子，不到三十岁。老爹自杀了，过得十分清苦。听说这里有个新的港口，带着一家人用最后的积蓄坐船来兰德的领地想混口饭吃，很快混出头开了个纺织厂。兰德一个偶然的机会和他聊了两句，就看上人家了，直接邀请人家出仕。现在科罗亚在里尔曼手下当个副手，表现出的能力很不错。

“是。”里尔曼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