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各怀鬼胎
宁凡淡淡一笑,没有回话。
甄炳时不时对着身后的弟子低声细语,内容无非是打听其他门派之中的秘辛。
在这个消息匮乏的时代,想要做到知己知彼格外艰难,因此甄炳将大部分的时间花费在了解对手实力身上。
头一轮之中,由约莫三百名弟子,角逐产生了一百五十名弟子,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日落西山。
甲等与乙等之间则是继续保持着原有的排名,至于丙等,今年多增加了五个门派。
数量最庞大,弟子角逐最多的也就是丁等门派之间的较量。
所幸,寒山派三名弟子均已进入了下一轮的比斗之中。
苏雨遇到的对手实力平平,几乎连剑都拿不稳当,完全是来滥竽充数的,因此非常轻松的晋级。
华山弟子将所有晋升第二轮比斗的弟子名单全都列在比武台前的告示板上。
“看样子今日便到此为止了。”甄炳站起身子,淡淡对着宁凡说道。
宁凡也礼貌地拱了拱手,谢道:“甄兄陪我看了这么久,也是辛苦了。”甄炳说道:“宁兄说这话便见外了,方才我已经替你打听过了,除了苏雨对阵的独山派冯少城,其余二人均是实力平平之辈,晋级到第三轮没有什么问题,你可要小心独山派的特殊剑法。”
“多谢甄兄,只是不知道独山剑法有何精妙之处?”
“独山位于巴蜀山谷之地,剑法从蜀竹之中取法,而且擅长子母剑,剑法短平直快,往往令对手一时间招架不住。”
......
随着日落西山之后,宁凡与甄炳便各自回到了玉女峰。
由于河洛派落败,甄炳留下也无多大意义,便跟宁凡交谈一阵之后便带着弟子默然离去。
江湖之中便是如此,只闻胜者笑,不闻败者哭,华山论剑更是如此,败者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下山的路。
宁凡在这一晚将苏雨等人叫到房间内,针对三人分别布置了一套方案。
“苏雨,你的对手冯少城,此人年仅十七,与你相仿,擅长双手子母剑,步伐灵动,双手剑往往在于其变化多端,速度很快,可弱点也十分的明显,那便是左手并非咱们日常之中的惯用手,左右手之间多少有些不协调之处,明日你的任务便是利用身法跟寒山剑法不断地逼他露出左手破绽,以此来击败他,知道了么?”
房间内灯光明亮,苏雨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说道:“徒儿明白了。”
宁凡看到他略带迷茫之色,也不知道他是真懂假懂,于是接下来对牛金说道:“大牛,你的对手实力是在场之中最差的,所以你明日就放开手脚争取获胜便可,明白么。”
牛金拍了拍胸口,朗声道:“放心吧师傅,俺这几个月来也不是光闲着,平日里跟兄弟几个经常切磋,一些江湖把式虽然不好看,但特别管用。”
宁凡欣慰的点了点头,靠着椅背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平日里没瞧出来,你倒是跟刘老学了不少东西。”
牛金嘿嘿一笑,言道:“刘大伯说我有将帅之才,又肯替兄弟们出头,只是平日里比较冲动,所以教了我不少战场上的故事,我听了这些故事,今日里脑子灵光一闪,便用了出来。”
韩平最为沉默,话语也最少,脸上没有半点骄傲之色。
宁凡言道:“平儿,你今日对阵,有何感悟?”
韩平想了想,言道:“师傅,我在想,这些人学武是为了什么?”
宁凡愣了愣,笑道:“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
大牛在一旁嘿嘿一笑,言道:“这还用说吗,他们学武不就是为了耍威风,能够在华山论剑上出出风头,到时候回到门派里别提多有面儿了。”
韩平摇了摇头,说道:“平儿今日对战陈松,那人剑法高明,在我之上,可我认为他根本不懂剑。”
宁凡微微蹙眉,他也感到,韩平脾气过于傲了一些,再这么下去,虽然天赋悟性极高,可最终会落下个眼高于顶,目光无人的心性,长此以往,必然会遭到一次重大挫折。
韩平继续说道:“我以为,学的是骨气!今日观战下来,门派虽多,可没有一人能让徒儿看到他们剑骨!”
宁凡也沉默了,这话说的不错,可也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现如今学武之人,多的是谄媚逢迎,又多是为了名利,鲜少有真正爱武之人。
便连宁凡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之色,咳嗽了两声说道:“咳...说的很好,咱们学剑用剑之人,最重要的便是剑道风骨,不要忘了自己是一名剑客,平儿今日感悟极大,对日后的武道也会有大帮助。”
“好了,天色不早,你们三人明天须得早起,都回各自房间睡去吧。”
待到苏雨等人退出之后,绿儿将桌上的灯挑亮,灯盏里头的油花噗呲冒了一声,溅射到了她白嫩的手背上。
宁凡不知道的是,今日寒山派三场全胜,名头在丁等门派之中已经传开。
其中,玉女峰一个房间里头,几个掌门模样的人正围坐在一块儿。
分别是独山派掌门张鲁,汉中慧剑门贾泗,撼波门虎卫堂堂主段锦。
撼波门段锦便是那日被宁凡一剑教训过的人,此时在这间房内,冷冷说道:“这个寒山派掌门宁凡与我在山脚下比过几招。”
张鲁眼前一亮,问道:“哦?这人居然与段兄过过几招,如何?”
段锦自然不会说自己败于宁凡的剑下,只是贬低道:“哼,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山野村夫,那宁凡更是心肠歹毒,非我正道中人所为。”
贾泗冷笑一声,抚了抚短须,背后插着一把长剑,言道:“段兄这话不妥,今日我与张兄观战过一场,那名叫做韩平的寒山派弟子实力不俗,剑法灵动,像是衡山派路数又有所不同,可不象是什么山野村夫。”
段锦不屑道:“赵涭平日里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的弟子能比他好到哪儿去,自然有样学样,太过自负,落败也是常理。”
张鲁面色一沉,言道:“我这弟子乃是我精心培养了五年才有这般实力,明日一战事关重大,我可不想看到任何不利于独山派发展的事情。”
段锦阴狠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今晚把他做了更好。”
贾泗摇摇头,看向段锦地眼神已然不屑,心道:“此人说话没头没脑,与他商量不出什么好主意,不知道张鲁有何主意。”
张鲁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已经命人打听过了,今年咱们几人若是能够获得华山论剑前十,便能够获得一笔大财,这是岳掌门要收买人心啊,怎能轻易错过。”
贾泗低沉地说道:“上次华山论剑还有武当,这一届便是连武当派也没了,里头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没说,但都知道所为何事。”
段锦粗犷的声线,在房间内略显刺耳,言道:“二位的意思是...这岳掌门这么早拉拢江湖门派是要做什么?”
张鲁对于当前江湖形势看的颇为清楚,气定神闲地说道:“这话不好说,小心隔墙有耳,咱们还是说说明日对敌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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