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祝由术
屋里苏雨第一次抬起头看向宁凡，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说道：“弟子明白了。”
宁凡说道：“好，你跟牛金准备一下，今晚子时，跟我去一趟郊东。”
苏雨愣了一下，欣喜道：“是。”，随后便推门而出。
宁凡心道：“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都比较质朴胆小，像是苏雨，几乎一年到头也没有下山过一趟，社会经验严重缺乏，自己有必要让他们经历一些事情。”
…
夜半子时，孤月高悬。
寒山中起了一阵阴风，刮的宁凡直缩脖子。
苏雨与牛金二人神色兴奋。
宁凡手中提着横山剑，略带威严的说道：“此行前往郊东，我认识一位丐帮的朋友开设了一处鬼市，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要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切莫与人发生口角，明白么？”
二人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师傅。”
宁凡取出腰间一点碎银子，说道：“这两块碎银子你们手里拿着，届时遇到自己喜欢的物品也可以购买。”
两个人相视一眼，神色动容，牛金更是不敢相信，这块碎银子足足是自己一年左右的收入，心道：“师傅这是把我当成了正式弟子了，日后可不能忘记这份恩情。”
三个人踏着夜色，从山腰一路行走到了郊东集市，远远望去看到了一些火光。
宁凡指着前面说道：“看到前头的火光了么，咱们到了。”
一路疾行，牛金已经感觉双腿有些酸胀了，苏雨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宁凡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此刻差不多刚好凌晨，走到火光面前，站着几名衣衫单薄，哆嗦的丐帮弟子。
丐帮弟子见到来人，站定身子，昂首挺胸的说道：“交出鬼市令，方可进入。”
宁凡提交了一块漆黑的令牌，其中一名丐帮弟子伸手摸了摸令牌表面的雕纹，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说道：“三位请进，按照规矩，凡是进入鬼市者均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烦请带上面罩。”
宁凡三人各自接过一副面具，将绑带系好。
牛金与苏雨也是童心未泯，互相嬉笑，推搡着肩膀。
宁凡说道：“好了，进了鬼市，就不要轻易出声，这里鱼龙混杂，你们二人功力尚浅，尽量小心。”
宁凡缓步前行，“回”字形的走道两旁摆着三三两两的摊位。摊位上的人地面上放着一尺方布，右手边放着一盏长杆青铜灯，摊主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狐狸模样，有关二爷模样的。
白天里，根据朱聪的介绍，整个鬼市格局大致上是回字型不变，但是为了分出级别，设置了内外两圈，外圈的摊位价格要便宜一些，内圈的价格则要比外圈高上数倍，所以没有一定的高价货物是不会跑到内圈摆摊的。
宁凡听完也不禁佩服起朱聪的构思，这样的鬼市一旦规模做大，恐怕苏州城里的黑市也比不上这里。
因为这里除了收取摊位位之外不再收取任何费用，且价格公道，有丐帮在背后支撑着寻常的小毛贼也不敢打这里的主意。
宁凡一边逛，一边瞧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
转身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管自己，我要去内圈中逛一逛，你们就在外圈看看就好，遇到喜欢物品尽管买下就是，不必过问。”
“太好了，谢谢师傅！”
牛金与苏雨两个人躬了躬身之后，勾肩搭背的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宁凡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回想起自己大学时也有一帮好哥们儿。
宁凡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往事已矣，以前的日子再好，也回不去了，自己接手了宁凡的烂摊子，怎么也得给他折腾出花样来。”
进入内圈，摊位逐渐多了起来。
一路上来，还暂时没有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是…？！”
宁凡微微一撇眼，看到这摊位上摆放着一叠黄褐色的符纸。
这些符纸上头画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
可这些符纸除了镇宅辟邪，还有什么作用，总不可能像修仙小说里变成一个火球吧。
摊主看上去身型不高，体态有些娇小，更何况带着面具，在黑夜中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宁凡蹲下犹豫的时候，透过青铜盏灯的火光，看到面具中一对漆黑如墨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宁凡只觉浑身一颤，自己从头到脚好像被她看穿了一般。
四下静悄悄的，只听得摊主娇嗔道：“你这人好生奇怪，蹲下来不看东西，盯着我做什么。”
这清脆的嗓音，好似黄鹂悦耳，宁凡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女的，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在下不是有意的，只是好奇眼前的这些符纸是作何用的？”
摊主声音稚嫩，显然也就十六七岁，有些局促的说道：“这些符纸十张一叠，一叠需要一两银子。”
宁凡“呃”了一声，看样子她也跟自己差不多，也是头一次来这鬼市，几乎连做生意都不会。
宁凡胆子也大了一些，说道：“小姐，你能给我说说这符纸上画着似乎是一只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对方双手托着下巴，说道：“这张名叫天眼符。”
宁凡闻言一愣，天眼符？
这是何物？
接着说道：“你要是买了天眼符，回家将这符纸浸泡在水中服用之后，能够在黑夜中目视如同白昼，且有清肝明目的作用。”
宁凡惊呼道：“这莫非是祝由术！？”
女子听到祝由术三个字，一愣，娇俏地说道：“难道你也会祝由术吗？你是何门何派？”
宁凡摆了摆手，平复了震惊的心情，古时候确实有一门古老而隐晦的医术，名为祝由术，利用巫术符隶的方法治病救人，只是后来失传，自己一直苦苦寻找古籍也未曾发现其中的奥秘。
宁凡一时心情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引起了边上的注意。
女子连忙竖着手指嘘声道：“喂…轻点声，自打晋朝元年以来，朝廷严禁祝由术，所以我才偷偷来这儿卖些以前制作好的符纸。”
宁凡知道失态，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