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骗局18
二娘身子有些摇摇晃晃,很显然她怎么也没预料到事情居然发生如此变故,自己相公当时看在亲戚的份上收留了自己大哥,而最后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哥哥害死了自己的夫君,不仅仅如此,居然还想着法子想要霸占魏家的家产。
“魏生,先带二娘回去休息!魏芸,你跟着一起去吧。”
无言见此说道,对于她而言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换做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魏生点点头,然后和魏芸一同前去护送二娘回去,很快,屋内也就只剩下了魏汐和无言两人。
无言伸出手,拉着魏汐手,魏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挣扎,也就任由无言把自己拉着。
“出去走走吧!”
无言说道,魏汐点点头,没有拒绝。
现在事情基本上都已经解决完毕,对于两人来说,维持两人关系的东西已经不在存在,虽说这相公夫人之类的两人喊了足足两个多月,可毕竟现在和之前略微有些不同。
下了楼,沿着街道缓缓朝前走,现在正值午后,出来的人并不多,繁忙的街道略微显得有几分冷清。
“你接下来怎么办?”
无言突然问道,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所以心里也有了几分准备,然而现在说起还是心里觉得有几分沉重。
魏汐想了想,道:“我……我打算带着妹妹先离开扬州,然后做个不认识我们两人地方,好好过完余生,当初在美人庄带回来的银子也足够了。”
这一直也都是魏汐自己的想法,或许之前就是这种想法,然后现在说起她却突然觉得有几分不舍一般。
无言道:“难道你真的打算和魏芸一起就这样孤独终老?”
魏汐道:“我习惯了,也……”
这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无言狠狠的把自己给抱住,顿时把最后半句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面。
虽然两人现在还是夫妻的名义,可是比起之前此刻已经没那么牢固,魏汐顿时感觉面红耳赤,连忙推攘,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无言却没丝毫放开的意思,而且越来越搂紧的意思,脸也仅仅的贴着魏汐的脸,道:“夫人,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魏汐身子一震,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混杂了甜蜜的酸楚,道:“你想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无言依旧没有放,道:“看着就看着,我抱着自己夫人难道有什么不对?”
魏汐知道自己的力气不是无言对手,因此干脆也就放弃了抵抗,也就仍由他这样搂着自己,不过这大街上虽然冷清,可并不代表没人,面对周围那些行人偷来的目光,魏汐顿时脸感觉就好像被烧着了一样,道:“现在这事情已了,我们……”
无言立刻打断她的话,道:“已了了难道就不知道了?整个人扬州城都知道你是我夫人,不管我是不是什么天宝阁少东家。”
无言此刻任性得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只想牢牢的抱握住魏汐,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什么别人怎么看他才不在乎。
魏汐沉默片刻,道:“可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你。”
无言道:“谁说你是残花败柳?在我心里面你比那些简装矜持的什么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相处这些天,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我夫人,可以陪着我过完下半辈子的夫人,至于你过去是怎么一回事,我根本就不在乎,而且相比你而言,我又能好得了哪里去?我这双手可是沾满了血腥。”
说着,又抱紧了几分,好像生怕失去了眼前的人一样。
魏汐感觉自己心里好像一根琴弦被拨动了一样,说自己没一分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这两个月时间,自己虽然和无言也仅仅只有夫妻之名,然后却一直如一个妻子一样被他呵护着,疼爱着,有时候自己都很迷茫,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若是梦的话,不醒来该有多好,若是现实的话,那么能持续下去多好。
可是另外一方面自己也觉得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两人的关系戛然而止,然后各奔东西,至于这段时间的发生种种事情也只有在记忆里面去缅怀。
何曾一次,自己也希望两人也就这样走到底,可话说回来,自己毕竟都已经是残破之身,又怎么配得上无言?
或许魏汐自己都没注意,若是她不在乎无言的话,她怎么可能去在乎自己是否配得上他,真因为她在乎,所以她才会去在意,然后心里很纠结。
现在无言如此一说,她震惊的时候突然有种放心的感觉,自己之前的忧虑好像一下子都不存在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他也爱着我。
这种感觉便是灵魂有所寄托的感情。
片刻的功夫,她心里已经是柔肠百转,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无言的腰,用只能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离开你!”
生意虽然小,可是无言却听得清清楚楚,身子不由的一震,就好像听错了一般,道:“你……你说什么?”
魏汐道:“你还是高手,不是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我说得这么清楚你都没听见?”
无言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实际上,无言已经清楚的感受到魏汐的手抱住了自己,抱得很紧,就好像自己抱着她一样,有种生怕丢了一眼的感觉。
魏汐白了一眼,抱着无言的手微微松了点,却并没有放开,现在她属于那种非常轻松的状态,道:“我不离开你,这下可听清楚了?”
这次魏汐说得很轻,也说得非常的清楚,无言当然也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把脸离开了魏汐,双手摸着她的肩膀,道:“你可说的是真的?”
魏汐道:“难道我会拿着这种事情说谎吗?”
无言脸上的喜色顿时直接露在了脸上,双手立刻摸上了魏汐的腰,然后把她朝上猛的一举,道:“我实在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
魏汐却吓得花容失色,双手轻轻的捶打着无言的肩膀,道:“还不快烦我下来,吓死我了!”
无言这才放了魏汐下来,脸上喜色丝毫未少,喜道:“我实在太高兴,我真的太高兴了!”
周围的路过的那些百姓一个好好奇的看着两人,让本来脸皮就有些薄的魏汐那是羞红了脸,这脸顿时就如绽放的月季一样,娇艳欲滴。
至于无言,此刻他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哪里会去在意周围的那些人怎么想,要不是因为顾忌魏汐,他现在恨不得让整个扬州城都知道这件事情。
两人又卿卿我我的腻了一会,这才返回了魏家。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毕竟无言这边已经上呈了不少的证据,而扬州府衙门只需要跟着这些证据,然后确定这些证据的真伪便可,若是真的,,那么也就非常有利的证明了大舅的那些罪状,若是假的,自然也就替他洗脱冤屈,至于这衙门怎么断,那当然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了。
不过无言这些情报可都是醉雨阁辛辛苦苦的收集而来,而那些证人,实际上很多实际上还是当初还是孙栄的心腹,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人怎么突然变倒戈,成了无言的人!
实际上要让所谓的心腹倒戈也就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收买,用金银或者用职位等等,第二就是威胁,抓住这些人弱点,然而让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倒戈,毕竟孙栄给他们承诺的东西可没办法和他们被威胁的情况相比。
如此一来,原本孙栄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瞬间就变成了可能,证据和证人在非常短的时间就齐齐被找到,而孙栄苦心经营了如此多年的成果几乎在瞬间就完全溃败,溃败的速度之快就连他都没想到。
因此在过堂的十一后,他发现原本属于自己心腹一个个都走出来作证,指责他时候,他这才逐渐意识到了那么多人实际上都背叛了他,那些对自己原本掏心掏肺的人反正成了指证自己人,没多久,他的心里防线也就非常快的崩溃,至于他,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了全部的罪行。
这个时候的律法那可是讲究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孙栄很快就被判处了死刑。
不过即便判了死刑,也并不代表就会立刻处死孙栄,实际上这个过程非常的复杂。流程繁琐。都要由当地审案,然后上交上级部门审核,最后由皇帝拍板。如果皇帝都没意见,那才能执行死刑。
而古时死刑分为两种,一是斩立决,一是斩监候。斩立决,顾名思义就是立即处斩,一般都是忤逆,谋反等重型罪责。由于案件影响极其恶劣,立斩不饶。但即便是这样,该要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不能一扔令签就斩首。对于这种罪犯一般都是交由刑部定罪,然后将结果交给督察院审核。审核完了,还要上报大理寺,这就是三司会审。这部分完了,还要再呈报皇上,皇上应允拍板了,才会对囚犯执行死刑。
斩监候,这种就是虽然是死刑重犯,但是不是立即执行,因为在古代普通死刑一般都是秋后处斩。这种牵连到死刑的案件,一般都是当地执法部门审判,然后向刑部反应,刑部处理没有异议,然后在上交皇帝定夺。监候,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点,就是在执行斩首前,还要再次奏请审核。甚至在上刑场之前,还可以要求一次。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错杀无辜。这种复查制度,最早见于汉时,但是主要针对的是高级官员。到了唐朝才发展广泛,形成制度。明朝时,死刑制度近乎完善。
所以现在即便孙栄被判了死刑,要死的话也还需要一段时日,现在也就被收押在了大牢之中,至于孙豪等人,因为对于孙栄谋杀魏汐父亲的事情并不知情,而且抢夺财产之类的在二娘的开拓之下也才被免于处罚,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这孙栄毕竟是自己亲大哥,二娘在他被判出了死刑的第二天还是带着吃的,在无言和魏汐的陪伴下去了大牢里面探望。
大牢毕竟是大牢,进去就是一股浓浓的臭味,至于孙栄此刻则带着手脚镣铐,原本精神抖擞的之人,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很多一样。
“大哥!”
二娘看着眼前孙栄,心里却不由的一酸,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叫了声,这一声叫得也有几分勉强,虽然眼前此人是自己的亲身大哥,然后却也正是他让自己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寡妇,也是因为他,差点把魏家所有的家产都弄走,让自己和儿子差点无家可归,自己好心是收留,带来的结果却是家破人亡。
孙栄抬头看来,然后冷笑一声,道:“怎么?现在来看我热闹了?姓的张的,这次是我输了。”
无言道:“这次没有赢家,你输了,我同样也输了!”
孙栄冷哼一声,道:“输了就输了,什么你输了,也是我输了,都是将死之人,也不屑听你这些!”
至于二娘,他理都不想理一般。
无言道:“谁说我的确找到了谁是杀死我岳父的真凶,也帮魏汐他们取回了原本应该属于她们的东西,然后我却亲自把魏汐他们的大舅送上了断头台,从某一方面而言,我是恩人,同样也是仇人,我想要的也不是这种结果,所以说,这场没有赢家,都是输家!”
孙栄冷哼一声,道:“你也别再哪里假仁假义,猫哭耗子假慈悲!”
无言道:“这点你想多了,对于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假仁假义,若是说作为对手的话,不好意思,大舅你还很不配!我遇到了不少对手,就算他们输了,或者死在我的手上,我心里却依旧敬佩他们的为人,至少光明磊落,然而大舅你,哪里有丝毫光明磊落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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