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圆满
除了周掌柜,还有其他人,这谁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出现如此变故。
原本还以为已经亏损定了的东西现在居然拿了回来,还是如此轻而易举。
当赵长把那些银子送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一个个还在做梦一样。
把来了银子退还完毕之后,赵长再次一拱手,道:“憋人初入商场,不懂商场的规矩,得罪了诸位,还让诸位蒙受损失,还请诸位见谅,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罢,这一口酒喝得干干净净。
…………
有句话叫做拿得起放得下,现在的赵大大概也就是如此,在很多人的眼中这就是丢人现眼的样子,可为了自己孩子能回来,赵大觉得即便丢人现眼那也无妨。
要知道原本这强买强卖本来就是做商人不屑的事情,虽说有句话叫做无商不奸,可这奸和强买强卖是另外一回事,奸讲究的是手段,而不是用自己势力来逼迫。
赵长的做法无非让很多人不耻,有些甚至不打算和他继续做生意,然而他突如其来的赔罪并没有反而让不少人更加愿意和他做生意,毕竟在他们眼中,一个人犯了错误不要紧,关键是犯了错误之后敢于承认和悔改,这才需要更大勇气。
于是,赵长的生意并没有因此而衰落,反而越来越有人打算和他做生意,在当天下午,路儿也平安的被送到码头,然后赵远通知赵长前来。
看到自己孩子,赵长顿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一把抱住自己儿子,这才问道:“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路儿道:“没去哪里啊,就在城里,一个叔叔天天陪着路儿。”
赵长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好安抚了自己儿子之后,赵远让柳芷晴带着他离开了此处,屋内现在也仅仅只有三个人。
赵远看着自己父亲,在看看赵长,这才问道:“大哥,关于你要休大嫂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毕竟说到错,她也没犯什么大错!是吧,父亲!”
赵大志也点点头,道:“对,这休妻的话总得有个理由。要是因此此事就休了,是不是有几分唐突”
赵长道:“对于这事,孩儿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仔细想过来,和我在一起,实在有些委屈了她,而且现在她变得我都有了几分陌生,在她的眼里,似乎已经只存在银子,所以我也决定了,把这些年赚的银子全部都给她,我一个筒子都不留。我赵长在她没嫁给我之前,本来就一无所有!”
赵远沉默片刻,道:“休妻这件事情,还请大哥慎重考虑,另外,下面的镇子我们已经有了想法准备打造,到时候我在里面会准备一个整个镇子之中最大的客栈和酒楼,还想大哥你来打理,你好歹做生意也做了这么多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赵长惊讶道:“交给我来打理?”
赵远点头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芷晴的意思,现在来这里过夜的人很多,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因此我们打算把下面进行改造,至于这酒楼的钱不是问题,我们只租不卖,针对本帮会的人,都是一年之后在付头一年的租金,你前期的投入也就是里面的桌椅板凳以及装潢和人力等等,若是银子不够,这点不是什么问题,我可以解决。”
赵长听着这话就好像是天荒夜谈一样,问道:“你如此话,其他人会不会有异议?”
赵远脑袋微微一昂,道:“异议?谁敢有异议,我堂堂铁血门门主,给自己大哥最好的一个商铺又如何!再说了,你还是一样需要付租金之类的,要是谁有异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便是!不过,大哥,丑话我还是得说在前面,这客栈酒楼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宾客至上,要人别人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服务和价格最为关键。”
赵长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至于其他生意那我也就放手。”
赵远道:“不用,之前你们的做生意的手段和方法是有些不对,很多人不愿意和你再做生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你今天摆酒赔罪,或许能改变他们对你的想法,说不定你觉得没人和你做生意,反而从这件事情之后能改变他们对你的看法,会更加愿意和你做生意,若是如此话,生意也不用断,先做着吧!但是这一次,主动权必须得控制在你的手里,别犯和之前一样的错误,否者的话,你苦心经营起来的口碑也就会化为乌有!另外,我也不介意你打着铁血门的牌子,可你不能玷污了这块牌子,铁血门现在正在努力控制太湖区域,我们讲究的恩威并重,而商业也是铁血门主要的收入来源,若是被你如之前一样打坏了我这锅汤,即便是亲兄弟,我也容不下你!”
赵大志此刻也在旁边说道:“不错,远儿说得很有道理,有句话叫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铁血门偌大的产业,想要守住非常之难,不仅仅外面那些帮会虎视眈眈,那些表面上已经归顺铁血门的帮会到底有几个真心实意的归顺,这点还不得而知,另外一点,现在太湖地区看上一片祥和,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你二弟还有你弟媳为了维持这铁血门可是费尽了心力,你是他大哥,这个时候更多就是要体谅他才行,而不是撤他后退!还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你打着远儿大哥大嫂的名义在哪里强买强卖,远儿对你们不理不问,那么上行下效,到时候整个铁血门都变得乌烟瘴气!如此的铁血门,还能长久?”
赵长心里愧疚不已,道:“父亲,孩儿一定痛改前非,老老实实的做生意,绝不胡乱而来。”
赵大志点头道:“那好,你就好好记住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另外,这妻为父还是觉得没必要休了,不过回去之后,必须和她说清楚,若是还愿意留在我赵家,就安分守己,生意上面的事情不用去过问,若是在敢胡来,不用远儿动手,老夫就亲自把你们轰回京城去,不过路儿必须得留在这里,你们在外面得罪人,老夫可不想他再被人绑一次,这次你悔改得快,别人也没对路儿做什么,可下次谁能保证?你们自己作孽,不能连累的我孙儿!”
赵长哪里还有反驳的份,只有老老实实的点头。
晚上,赵长带着路儿返回了自己在苏州的家中,一进屋,发现屋内已经摆上了酒菜,而自己的妻子这坐在了桌子旁边,见赵长回来,连忙站了起来,道:“相公,你回来了,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长微微点头,叫来下人,把路儿带去睡觉,自己则坐在了桌子边上。
气氛略微有几分尴尬,夫妻两人就好像陌生人一样,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可说的,要知道以前,一坐上桌子,两人就开始商议接下来生意怎么做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赵长这才微微叹口气,拿起筷子,轻轻的夹了一筷子菜,慢慢的吃了起来,咽下去之后这才道:“父亲和二弟都给我的说了,允许我依旧可以继续留在苏州做生意,可以可以打铁血门的招牌,但是必须得保证从今以后做生意必须得童叟无欺,不允许再次出现之前那种强买强卖的事情,若是再犯,就会被赶出苏州。”
略微停顿片刻,这才又道:“另外,他们不允许你在插手生意上面的事情!若是你觉得没问题,我可以不写休书,若是你觉得这阻碍你发财赚钱了,那么我们也就各过各的,另外你不能在打着铁血门幌子。若是惹恼了他们,二弟从铁血门大局出发,既然你曾经是他大嫂,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另外,即便他不出手,自然也还有其他人会出手,一旦这些人出手,你小命都难保!这还不仅仅是你,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到你父亲和你家里!”
说实话,现在的赵长心里想起这事情都有些后怕。
他自己知道父亲曾经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弟弟继承自己父亲身份,而整个铁血门到底为什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发展如此迅速,谁在背后支持实际上一目了然。
自己之前被银子蒙蔽了眼睛,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系,现在想来,若是自己依旧任性而为,做这欺行霸市的事情,破坏了铁血门的名声,那就好像破坏了锦衣卫控制整个太湖的计划一般,那无疑就好像是和锦衣卫作对!
和锦衣卫作对什么下场?
就是死路一条,他们甚至完全可以抛开自己二弟,完成对自己夫妇的刺杀。到时候自己两人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这次路儿被掳走,估计也就是他们暗中下的手,就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而已,见自己知错能改,这才把人完好无损给放了回来。
有些事情自己不能说明,赵长也只能说得模糊一些。
赵氏听着脸色不由的一变,道:“牵扯道父亲和家里,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长道:“怎么一回事你不必多问,也不必知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有任何好处,你只需要记住我所说的就行了!我之前也觉得背靠着铁血门这棵大树好乘凉,可路儿被掳走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背靠着这颗大树实际上就和在刀尖上跳舞没什么区别,随时有可能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这倒是赵长的肺腑之言,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才发现,靠的越近,危险也就越多,不仅仅来自铁血门的仇人,还有来自江湖上那些竞争的对手,现实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美好。
赵氏彻底有几分惊恐,她一直觉得赵远带着几分神秘感,可却不知道这神秘感到底来自什么地方,现在赵长如此一说,才发现原本风平浪静的地方居然是危机重重,而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如自掘坟墓一般,于是连忙道:‘相公,之前都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迷恋钱,也不该要你做那些损人利己的事情,要不这样,我们还是会京城吧,至少京城没人知道我们和二叔的关系,也不会引火上身。’
赵长道:“不用,我们也可以留在这里,继续做我们的生意,不过原则便是第一你不能插手,第二就是必须老老实实的便可。”
赵氏连忙道:“你放心,以后这生意绝对不会在插手。”
现在她还真的吓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做个生意而已,居然可能会把自己小命都给搭进去,因此哪里还敢恣意妄为?这话倒是出自真心。
赵长点点头,道:“另外,二弟他们现在正打算把铁血门门口那片重新改造,之前他已经放下话来,打算把里面最大的一个酒楼交给我们来经营!若是经营得好,口碑自然就好,到时候根本就不愁赚不到银子!”
说到这里,赵长一叹,道:“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我,不过我也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原本在家中你可是千金小姐,结果嫁了我之后,你却要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挣的银子不够你当初的有胭脂水粉钱,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会让你在岳父岳母依旧家中那些兄弟姐妹之中抬起头来。”
赵氏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一把抱住赵长,道:“相公,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从此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在勉强你做那些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也不强求你赚什么大笔银子,我们一家人,老老实实过自己日子就行了!”
屋内的两人此刻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而在他们院子不远处的屋顶之上,两人正默默的看着这里,这两人便是苍无霜和赵远,原本苍无霜已经有了身孕,赵远不需要他来,不过却拦不住,也只有让她跟来,而从心里,赵远并不希望自己大哥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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