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蛛丝马迹
一艘小小的画舫,上面是一群年轻人,此刻似乎完全心无旁鹫,在哪里谈天说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不过至于各自的心情如何,大概也只有各自心里明白。
苍无霜、吴谨和方思雨几人姑娘在哪里闲谈,赵远和无言这来到了船头,唐怀山或许并不喜欢和年轻人搅道一起,便去了船尾。
瞟了一眼背后吴谨等人,无言笑道:“没想到你对吴姑娘的事情还真的挺上心的,居然让锦衣卫去查别人相亲对象,锦衣卫现在这么闲吗?”
赵远道:“我现在身份是锦衣卫,有如此好资源不用岂不是很浪费,再说了,查个人而已,对于锦衣卫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无言笑道:“小菜一叠?不过我最近才知道你还在帮忙查林中镖头失窃的事情,你居然能分得出来身来!”
赵远突然想起他之前的话,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无言道:“我能知道什么?”
赵远道:“不管你知道什么,若是能提供给我一些线索,感激不尽。”
无言惊讶道:“你今天居然如此客气?”
赵远道:、“不是今天才如此客气,我一直都是很客气。”
无言笑道:“看在你如此客气的份上,我若是不说岂不是有些对不住?嗯,不过这个情报对你是否有用,在下就不知道了!”
说着对下面的人喊道:“姑娘,可否笔墨一用!”
很快便有人端着笔墨这纸之类的走了上来,无言拿起笔,在宣纸上画了画,然后递了过来,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大祭司的关系,所以京城之中大祭司的人送上来的情报我也会一一过目,当天晚上送来消息说这一片区域狗叫得特别厉害,时间大概是三更作用,至于对你有没有用,在下也不得而知!”
“狗叫得特别的厉害?”
赵远看了看他画的地图,也顺便放在了怀里,拱手道:“多谢!”
无言笑道:“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听说你们今天来的时候遇到了袭击?什么干的?”
赵远道:“一拨人应该是左教的人,另外一拨人暂时不清楚,不过此事我会让查清楚。”
而在船舱内,梵天教里面最有权势的三人之中的两人此刻正面对面坐着,表明面上大家相互信任,坦诚不公,而实际上却个各怀鬼胎。
不过毕竟这艘船有着其他的目的,因此在中午的时候也停靠了一下岸,赵远也就护送着右教教主离开了船,苍无霜等人着依旧随船游玩。
在回来的路上,右教教主也把他自己大祭司商议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并说出了大祭司的暂时的居住之地。
晚上,赵远来到了陆炳这里。
陆炳在书房见了赵远,此刻他正坐在书桌后,桌子上已经摊开了一张白色的宣纸,伺候的小丫鬟已经把墨磨好,赵远进来的时候他正打算写,见赵远来了,这才搁下了笔,挥挥手,示意这小丫鬟离开,这才道:“今天他们应该会面了吧,现在什么情况?”
赵远便把船上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陆炳认真的听着,等赵远说完之后,这才微微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至少表面上大祭司和右教教主达成一致,决定一起合作了?”
“表面上?”
赵远心里嘀咕了一下陆炳口中的话,略微想了想,大概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说这两人即便合作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陆炳道:“怎么可能完全合作,他们必须得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才行!他们都担心在剿灭了左教教主之后,他们都会对彼此下手!”
赵远仔细一想,的确也是如此,即便有共同的敌人在面前,他们也有所保留。
陆炳道:“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迫使他们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出来,完全没丝毫保留的!”
赵远道:“可是他们用多少力那并不是取决属下,而是取决于他们对手,只有他们的对手强硬了,他们才能使出更大的力来。”
这就好比是一个跷跷板一样,一边用的多少完全取决另外一边,要是左教教主那边不痛不痒的出力,这边心怀鬼胎的两人也不会动用全力!要是不用全力,自然而言也没办法把他们藏着的那些人挖出来,特别是大祭司这边。
陆斌似乎早就料到赵远要这样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东厂的人已经和左教的人接触了。”
赵远心里不由的一颤,道:“东厂?大人?”
为什么陆炳会如此说,东厂和锦衣卫不是一向都水火不容,东厂和左教人接触怎么隐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
赵远有些震惊的看向陆炳。
陆炳点头道:“东厂在东华门哪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外界,而他们正好被左教的人跟踪,左教的人顺着密道进了东厂,说起了和东厂合作消灭大祭司和右教事宜,东厂答应了!所以左家那边不用担心,东厂会想办法让他们倾尽全力来袭击右教和大祭司!给他们制造足够的压力,确保他们不断把兵力投教出来就好!”
赵远道:“那也就是说,东厂和锦衣卫合作了?”
陆炳道:“东厂和锦衣卫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宿敌,不过在国家利益面前,这些恩恩怨怨都可以放下,本官已经和东厂厂督曹公公商议过,必须彻底把梵天教铲除,不管他们左教,还是右教,或者说什么大祭司也好,对于朝廷而言,梵天教都是敌人,都必须彻底铲除!”
东厂和锦衣卫虽说一直都在为了权势一直在争斗,谁也不让谁,谁也想强压谁一头,然而在对付梵天教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却难得站在了一起。
他如此一说,赵远脑子里面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遇到袭击的事情,东厂和左教人突然对自己发动了袭击,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对于自己行动了如指掌,要知道自己计划并没有泄露给其他人,只禀告给了陆炳。
陆炳笑道:“是不是在想早上的事情?”
赵远道:“那是大人意思?”
陆炳笑道:“这右教教主和大祭司令人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要是他们两人不合作的话,怎么能让我们的计划完整的执行下去?所以必须让他们意识到左教已经和东厂联合起来,要是他们在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的话,那只能被东厂和左教联合起来轻而易举的一一击破!他们这幅样子本官也很着急啊,所以就干脆让东厂那边给他们浇了一把火而已!而且本官也相信,以你的身手,光那几个人可伤不了你!”
这点赵远也相信,难怪自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今天一早袭击自己的人居然只有那么几个,而且派出杀手不会对自己造成了威胁!
现在想来陆炳的意思本来就不是想杀了自己和右教教主,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右教教主一下而已。
不过赵远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道:“大人,这会不会被他们看穿?”
按理说自己的计划不会有什么缺陷,而且还是临时想出来的,事先只不过禀告给了陆炳,结果却引来了杀手,这会不会让右教教主那边觉得这是故意而为?但关键是袭击的人可是左教的人。
陆炳道:“看穿?你是否觉得你的计划很完美?而且还是临时拼凑出来,被人知晓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泄密,然后会让他们想到这不过是个圈套而已?”
赵远没说,实际上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陆炳道:“若是故意而为,袭击的计划就会更加完美才对,怎么可能才派那点人马?而且你们出来动静如此之大,东厂也好,锦衣卫也好,沿途无数人盯着,你的确让假的国师跟着队伍离开,然后你却并没有让真的国师换个样子,这便是最大的问题所以,而东厂那边安排也并不差,发现你们动静之后,便匆匆忙忙禀告给左教,而情急之下左教只能调集不多的人也不多!”
赵远明白了陆炳的意思,连忙道:“属下多虑了!”
陆炳道:“你那边得防着右教和大祭司,这边同样必须得防着左教,我们问你们的角色也都是中间人,目的就是要让他们三方打得越厉害也好,你现在开始只需要安心执行上面的命令便可!计划东厂和锦衣卫会安排人制定!”
“是,那属下告退!”
赵远立刻道,得到允许后转身离开,心里此刻却还没平静下来,左教和东厂合作那或许是在意料之中,不过最出乎自己意料的却是东厂居然和锦衣卫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的达成了一致,看样子在权力争斗和国家利益面前,双方还是分得清楚。
离开了陆斌这里,赵远便直奔张四息,见他之后,便问道:“张大人,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张四息道:“现在还是没什么消息,监视的那几个人大到目前为止都还没露出任何的破绽,也没什么可疑之处,或许整个案子和他们的确有没事关系。”
赵远心里有几分失望,取出了怀里的地图,道:“大人,可否找一个对本地地形熟悉的人来,帮忙看看这篇区域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四息接过了地图,仔细的看了看,道:“这地图有什么特别之处?”
赵远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是一个朋友说在事发的当天晚上,这一片的狗特别的吵。而且时间也正好是三更之后。”
张四息惊讶道:“三更之后,来人,把整个京城的地图给我取来!”
很快,一个对于京城非常熟悉的锦衣卫走了进来,同时还带来了整个京城地图,作为锦衣卫,一张京城的地图那可是非常有必要。
张四息把地图摊在桌子上,那个锦衣卫很快就找到了赵远所提供的地图上面标示的位置,道:“大人,就是在和你!”
张四息问道:“这附近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锦衣卫道:“这一片居住的几乎都是那种家境贫寒的百姓,若是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这里有一个铁匠铺,铁匠铺不大,平日打造一些铁器之类的。”
“铁匠铺!”
赵远和张四息精神不由的齐齐的一震,那些黄金可是被融化之后浇筑在了箱子夹层之中,虽说黄金比较软,很容易分隔,可是怎么比得上铁匠?既可以把黄金融了重新浇注,还能把箱子烧了灭迹,至于那批五彩器,这片区域本来就属于衙门都不愿意管的地方,所以要处理起来应该非常容易。
张四息的手顺着在地上划了一下,找出了几条可以大概从镖局道铁匠铺的路线,道:“立刻派人去彻查这几条路线,看看晚上有没有人发现这些路线有没有什么动静!”
虽说机会有些渺茫,可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希望,万一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清楚。
“另外,派人盯住这铁匠铺,然后彻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那批五彩器也值不少的银子,他们断然不会全部处理了。”
这话张四息这带着一丝侥幸,五彩器毕竟是瓷器,若是被砸碎之后很容易处理,随意往河内一扔之类便是异常难寻。
布置下去之后,张四息突然松了一口气,道:“这些天查了如此久,却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彻查的不够仔细的!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如此的情报?”
赵远道:“还请大人赎罪,此人的身份也不便透露,这些江湖人士并不喜欢自己的身份被公开之类的!”
赵远也知道张四息定要问,所以心里也就想好了说辞。
张四息点点头,道:“的确,这些江湖人士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提供的这个情报非常的有价值,现在就看能不能抓到他们把柄,只要进了这锦衣卫大牢,由不得他们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