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恩怨
张四息道:“另外还有一事,那些黄金暂时还没有什么下落,毕竟数量不算大,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那些黄金早就应该被处理了,想从黄金入手应该很难,而那些箱子都不过是一些木箱子,处理起来也同样非常容易,因此也没什么价值可言,现在唯一可能的便只有一样,那就是那些五彩器!”
箱子是木质,砸了烧柴火那简单得很,烧成灰了谁认识,而黄金也同样如此,只要融化了便可以轻而易举改变形状,然后一旦流动,根本也无从查起,现在唯一的线索便只有那批五彩器,这批五彩器价值虽然不及黄金,同样价值不菲。
张四息接着道:“现在已经派人在调查,只不过市面上暂时还没有关于这批五彩器的下落!”
赵远也知道即便出动锦衣卫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轻而易举的把事情查清楚的,便道:“多谢大人费心了!”
张四息:“不用客气,本大人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嗯,对了,你父亲可好?”
赵远道:“父亲身体还康健,现在人在太湖西山,住在铁血门总舵。”
张四息道:“这我也就放心了,我们三人,现在也只有他福气最好,至少能儿孙满堂,安享晚年!”
赵远疑惑道:“三人?”
张四息道:“对,三人,罢了,有些事情也得告诉你,锦衣卫之中,你若和他老是和他作对也不是一个办法!”
赵远奇怪道:“他,?他是谁?”
张四息道:“就是陈诚陈大人,当初我们三人还是结拜的异性兄弟!”
“什么?”
赵远惊讶道,要知道这点自己父亲可从来没说起,而且自己父亲一直都是一个锦衣卫小旗,都已经是他最大的官职,而张四息现在可是千户,而陈诚官职更大,这是三人怎么可能还是结拜的异性兄弟?
赵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张四息道:“本官知道你奇怪,这也不难理解,无论是本官,还是陈大人、还是你父亲,加入锦衣卫的时候都不过是普通的小士兵而已,并没有显赫的家事,当初我们都被分在一队之中,经历过无数生生死死之后,身边的那些兄弟死了又来,来了又死,只有我们三人命大,一直活了下来,于是我们三人最后干脆就结拜为异性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张四息说得轻描淡写,然而赵远却深知这话其中的危险,锦衣卫本来就是高危职业,平日作威作福,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可遇上那些高手,根本就不会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而他们还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
可细细回想起来,既然三人是因小失大,
赵远疑惑道:“既然如常,为什么我总觉得陈大人一直都很针对属下?”
对于这点,赵远一直都有些不解,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陈诚的仇人一样,当初苍无霜等人大闹黑狱,劫走血煞鹰王的时候,他铁了心把自己当内奸,以自己从兀良哈返回中原的时候他更是和自己针锋相对等等。
想来想去,自己好像没得罪他。
张四息叹口气,道:“先坐吧。”
接着这才道:“陈大人之所以一直都针对你,那也是因为一件事情!或者说,只能算是一场意外!”
赵远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凳子上,没有打断他的话。
张四息道:“我们几人拼命完成任务,你父亲终于也升上了百户,而我们两人这分别是总旗。当时我们都还年轻,要升职不是什么难事,而这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案子,去剿灭一伙乱党,可是当我们抵达的时候,却中了埋伏,损失惨重!后来经过调查!发现锦衣卫之中有人收了别人的银子,泄露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后来经过调查,泄露秘密之人正是我的亲兄弟!当时,他收起了别人,只不过以为别人会趁机逃跑而已,那么跑得了这次当然跑不了下次,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对方居然设下埋伏,让我们这边损失了二十多个兄弟!”
“我那弟弟和陈诚的关系最为要好,而调查出来这事情之后,陈诚的意思是看到彼此出生入死份上,此事也就隐瞒下来,只要能那群乱党消灭便可,那么此次也就仅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而已。可是,你父亲并不答应,他觉得若是将此事隐瞒下来,那么就愧对那丧命的二十多个兄弟,国法不难容,于情更加难容,于是将此事上禀,最后我那弟弟被处死,而你父亲最后虽说完成了任务,剿灭了那群乱党,可最后却自己请罪,被从百户降成小旗,也不参与平日缉捕之类的,也就日常巡逻。”
“时间一晃十五年,本官并没有觉得你父亲有做错,他不仅仅是我们同甘共苦的兄弟,同样也是那些死去兄弟的长官,他们信任你父亲,这才听从指挥,可最后却死在埋伏之下,若是换做我,我想最后的做法也会和他一样,不会因此而当什么事情都没办法,不然的话我同样没办法去面对那些九泉之下的兄弟!可是陈诚对于此事一直都不能释怀,对于你父亲依旧有些怨恨,毕竟他认为当时事情都已经发生,即便把舍弟交出去也于事无补,那么还不如放他一条生路。所以十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释怀!”
张四息说到这里,叹口气,道:“你父亲没错,陈大人没错,错的只有这命!”
微微摇摇头,他道:“本官今天告诉你,也无非是让你知道过去的一些恩恩怨怨,陈大人现在还没释怀,你也没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赵远道:“属下知道了!那属下告退。”
实际上自己和陈诚并没有什么冲突,只不过他每次针对自己,自己也不过是相当于防卫而已,现在知道了原因,那么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离开了锦衣卫,赵远又来到了镖局,见到了林倩。
不过现在镖局里面可不仅仅有她在,实际上,她的客厅里面还有其他不少人。
赵远一踏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赵远也瞟了一眼两人,然后直接坐在了两人对面的椅子上,端起下人递上来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问道:“二位那个是黄老板,那位又是江老板?”
黄老板便是五彩器接货的掌柜,而江老板则是钱庄的掌柜的!
坐在赵远对面两人也没想到居然钻出来一个锦衣卫,其中一人一拱手,道:“草民黄末,见过大人!”
另外一人接着道:“草民江雨,见过大人。”
赵远微微点头,放下了茶杯,看向了二人,道:“不知道两位可知道,这桩案子此刻已经归锦衣卫管。”
江雨道:“可是大人,这不过是一件盗窃案而已,为何还需要惊动锦衣卫?”
赵远道:“你们没必要知道,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二位掌柜和林总镖头都是苦主,我锦衣卫也会随时请你们去问话!在这之前,按照规矩,你们不能见面,以免串供,你们可明白?”
黄末道:“可是大人,这镖可是这镖局在押,现在这已经失镖了,按照规矩,镖局应该赔偿才对,难道这案子一日未破,我……”
“啪!”
赵远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哐当一响。
黄末两人顿时吓了一跳。
赵远这脸色一沉,问道:“你们这是在质疑锦衣卫办事能力?”
黄末连忙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锦衣卫那可是出了名的凶横,谁敢质疑锦衣卫?他们要是一天两天来找点麻烦,自己那店可还真没办法开了。
赵远又看向了江雨,问道:“江掌柜,可还有什么意见?”
江雨连忙堆笑,道:“草民哪里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这钱庄朝廷的一位大人也有股份,丢失了如此一大笔钱,草民也不好给那位大人交代啊!”
赵远冷冷一笑,道:“不知道是那位大人,官居几品?我锦衣卫非常有兴趣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银子可以当你们钱庄的股东!”
锦衣卫大部分所查的可都是各级官员,而被锦衣卫弄得下了诏狱的各级大大小小的官吏可不少,其中也不乏朝廷大员。
也就是说,锦衣卫在朝廷之中最不怕人还就是那些朝廷官员。
江雨脸色不由的一变,对于朝廷他知道很少,一般来说其他那些人听到这位大人的名号那都要敬畏三分,那知道赵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反而说要调查这位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笑道:“草民一时口无,既然锦衣卫要调查,那么就查好了,这笔银子虽说不少,不过我钱庄也不暂时不缺这笔钱!”
江雨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旁边黄末还真是大开眼界,连忙附和道:“江掌柜的所言甚是!”
赵远道:“那好,那么在案子没才清楚之前,还请二位保持克制,待案子水落石出,若真是林总镖头这边监守自盗,锦衣卫也不会姑息,若其中另有隐情,锦衣卫同样也绝对放过!”
“是,是,草民知晓了!那么大人,告辞,告辞!”
黄末和江雨两人连忙道,客客气气的告辞,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出一大截之后,黄末有些担心道:“江掌柜,这案子锦衣卫接手了,若一时半会不能破,那岂不是只有干等着?”
江雨沉着脸,道:“这案子原本应该是应天府衙门的案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变成了锦衣卫,之前衙门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那知道突然由锦衣卫接手,此事实在太蹊跷了,黄掌柜也无需着急,我先让人先打探打探,看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按照江雨和黄末之前两人的打算,就是给林倩十天的时间,让她交出五彩器和黄金,若是交不出来,两人就报官,请官府来裁决,凭借着自己背后的靠山,江雨已经在应天府衙门那边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就判她林倩赔偿,那么这金子和五彩器到底找得回来还是找不回来,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而最后即便破了岸,到时候这镖局已经解散,这五彩器和金子自然也就归他们所有,不但没任何损失,还能大赚一笔。
今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他们也是来过来吹林倩,林倩也告诉他们说此事锦衣卫已经接手,不过两人并不买账,直到赵远的出现。
赵远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两人的计划,相比黄末,江雨也稍微冷静一些,因此他首要任务就是觉得应该先搞清楚为什么锦衣卫要接手此事,这充其量就是入室抢劫杀人,怎么也不应该轮到锦衣卫来过问。
黄末现在也没了主意,也只有老老实实的答应。
在镖局,等这两人离开之后,林倩连忙道:“谢大人!”
赵远道:“不用客气,我也不过是路过而已,顺道过来看看,现在案子暂时没什么进展,你也得先等等。”
林倩道:“草民知道,谢大人。”
赵远也就礼貌的点点头,问道:“这江雨说朝廷有一位大官是他们股东,你可知道这股东是朝廷那位大人?”
林倩想了想,道:“好像是兵部的闵大人。”
“闵大人?”
赵远记住了低吟一声,记住了这个名字,起身道:“那我先告辞,这段时间你还是依旧待在京城,随时等着锦衣卫的传唤!”
…………、
入夜!
箫和悄悄的离开了住处,来到了那栋宅子,然后鸣轻所言,那群人出来的时候好像并不是从自己所盯住的哪家大富人家里面钻出来,而是从旁边!
“旁边?”
这点箫和特别在意这一点,既然要和东厂的人谈判,那么自然得先把别人弱点抓在手里才行!
趁着夜色,箫和并没有立刻下来,然后围着整个宅子转了一圈,可是发现整个宅子都是被围在围墙之中,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那鸣轻所谓的旁边又是哪里?
箫和有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