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逐鹿之始

“花前辈，晚辈想知道你与四两的关系。”

叶长生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气息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如父于子般。当初叶长生受四两一击便有所察，只是事态不容他多想。然而最近冷静之后他细数这番，故而离开前便约了花间离想问个清楚。可是那日花间离听到四两后神情有些异样，故而花间离让叶长生离谷前等他。

“四两乃我曾孙儿…”

此言一出叶长生犹如五雷轰顶，他怎么都没想过四两居然是花间离的孙儿。一个是医神谷赫赫有名的神医一个确是雾隐楼的精英死士，按照叶长生的逻辑这两人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叶长生最初所想不过是有恩与四两，可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们是爷孙两。

花间离叹了一口气将事实娓娓道来“六十年前我还未入医神谷前，在这之前我本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那一天我的儿子翻山越岭找到了我，可怜我儿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做这等事情。那天我本因生气可是听我儿说完缘由我却气不出来，缘是我那排行第六的孙儿所娶之妻许氏即将临盆。我掐算着日子这许氏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临盆，故而才会游历到家乡附近。原本计划在游历一个月回乡的路程短短三天便回了家，可是终究是迟了。当我踏门之时只闻一声微弱的呼吸声，我以知不妙哪想许氏还是未能挺到我施针之时。未来那点可能我刨开了他腹部，那个未足月的孩子活了下来。可是孩子因先天不足故而孱弱无比，我用尽了手段也只是堪堪保住其性命。别人家的孩子四岁以会开口喊娘甚至是满地跑，可是四两却不会。为此我将自身所悟到的一点内力全数灌输于他体内保其性命，而我将会去寻找那传说中的一味药材度灵。一走便是四年我终于在那西荒之地求得那度灵草，我将其练为丹药满怀希望的回到家乡时。那只有残垣断壁哪还有我那家人，我一生救助了无数人不乏高手，可是当我有难时却无人可为我挡下。心灰意冷的我就此如了医神谷不问世事，那一日我听你说起了四两。我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可是当我从谷主那拿到四两的生平时又有说不出的苦涩。长生当你在见到四两时将这枚丹药给他，告诉他我在医神谷等他。”

叶长生接过那枚锦盒，其中端方这一枚玉丸。之所以说是玉丸是因为这枚蜡丸长年被摩梭以至玉化，叶长生从这枚玉丸中仿佛看到了花间离那每每想起家人时的悲伤。

“前辈，晚辈定会将东西送到。只是晚辈在欲四两时定是生死之战，晚辈是前辈所救若是我赢便不会杀他以还前辈恩情。若是晚辈技不如人前辈也无欲自责，晚辈定会将一切告知四两让其前来医神谷。”

一骑白马出深山，走兽无数野狗成哀。这条林中小道叶长生走了也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一次叶长生却觉得不太一样，往日走兽虽有却不近人，此时白马受惊狂奔不止。待出林外叶长生才知何为人间炼狱，尸骸漫山野狗无数中有那京观竖于山头。莫非那五原城战事依旧不休？叶长生快马加鞭欲往五原一观。此地尸气浓重待久并非益事，二者他也想知道那铁鹰是否真如传闻所言。若是铁鹰就此身死他们间恩怨就此了解，若是假死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叶长生对铁鹰了解不多可是他知晓铁鹰做事皆是以有把握为前提。

何为人间炼狱唯有五原之地，城外尸骨如山似乎战事极为急迫连收敛尸首的时间也没有。而那被大火焚烧过后的城墙虽有破损却依旧毅力在大地之上，而此时城外有大军且不止一只而那其中便有那雷坤所率领的大军。不过看其大军似只想做那渔翁之利遥遥落于其余军队后方，叶长生若是没猜错这几只大军皆为青城王挥下。虽说此时五原只有守城之利屯兵之所，可是这被天险所隔绝的江东之地谁得到便是能称霸此地。而那城中竖起的旗帜乃是一只黑龙旗，此旗叶长生也是有所听闻乃是隶属于宰相一脉的黑龙军。此军在战前不显名声，可是战时却大放光彩。因这只黑龙军乃是百家氏族共同集结起的军队，这只因属于精英中的精英的军队会在这里想来青城王也始料未及。

看其形式下一轮的进攻不知何时会起，而叶长生也无心机会转而将马头一转向另一个方向前进。那儿有个出口虽说叶长生并未去过，可是却听说过。叶长生曾借助这条地道躲过了铁鹰的追杀，而叶长生有理由相信铁鹰会借助这条地道离开。

当初挖这条地道的人显然是费了极大的心力的，光凭这洞口的伪装恐怕就需要耗费极多的心力。更别说这其中乃是用青石铸顶下方排水所用河流，恐怕当初设计这条地道的人不光光是用于逃生更多的是用于谋利或者探听情报。叶长生之所以能找到这洞口是因为此地以被人移动过伪装未曾合上过，而那洞口便露出了半个现于小溪瀑布的下方。

“你果然没死…”叶长生眼神咪成了条缝隙，按照时间来腿短五原城破之时已有近两个月。而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人逃离到安全地带，可是叶长生却知道铁鹰并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最少也得带走点什么才行。最后那十万南胜军换了四十万甲士看是功绩无双古来罕有，可是那是拿城中百姓换得的。若是将百姓算上他那五原守城战乃是用了近七十万人。而现如今能换取最大利益的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雷坤。青龙最强白虎最凶，若是将雷坤射于箭下那么青城王挥下的青龙怕只能叫青蛇了。何为大将那便是一军的领袖一军的信仰，以铁鹰的箭术在战事胶着的情况下并非没有可能。若是他的刺杀会成功那么他守城失利不仅无过反而有功，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叶长生的猜测因为铁鹰的胆量如何他并不知晓。

在大地上找一个人是极为困难的，而且叶长生现在还是一个人便会是难上加难。叶长生并不准备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雷坤，因为这仅仅是猜测无凭无据而且他和雷坤又不熟，当初他给的那五十骑护卫职责没有反而添乱。而如今那五十骑也不知生死还有董珊珊与华云飞，现在已经确定铁鹰没死那么报仇还有机会，此时最因去那丰都外打听他们二人。叶长生翻身上马往那丰都而去，此去极为凶险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叶长生就是这般明知打不过还偏要去，此前五原三斤三出如此此后也亦是如此。因为他从未惧怕过什么。

又一日清晨，远离五原就感受不到那股压抑之气更没有那血气冲天。或是因战场尸体众多走兽以之为食，赶路一天在此地竟极少遇到野兽。本想烤上几只野兔作为干粮的叶长生也没有去花时间做，因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天才蒙蒙亮叶长生用书枝刷了个牙，书枝稍微揉捏几下只要不掉碎屑就会是一把极好的牙刷，配上随身携带的粗盐洗洗比什么牙膏都好用，就是太咸有些齁的慌。白马乃是草原马速度虽比不上汗血宝马却也是大宛马之流，这日头快要中午也赶上极远的路途。可是叶长生耳边却传来了那狼嚎之声，狼一般不会在白天捕食除非它遇到了它认为唾手可得的食物。叶长生不知为何将马匹转了个方向往那狼嚎之处而去。

那是一个孩子，应该说是两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孩子背上还背着个两岁大的女童二人正被狼群所包围。男孩用他那手中柴刀奋力的抵挡狼群的攻势，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在狼群下苦苦支撑。当有狼爪要划过那女童时，他便会将身形扭动以自身受伤换来女童的安全。他不懂的什么叫保存实力可是他就是这般做了，他不懂的他死了他背后的孩子也会死他只是挥舞着柴刀击退那些戏弄他的狼。

叶长生翻身下马随手捞起石块挥出，那本要进攻的狼群被石头击中纷纷到底。只见少年满含泪水，他哪怕受伤时也不曾哭过。他将手中柴刀丢在地上跑向叶长生嘴角说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婶婶他们全死了，全都死了~”少年那嘶哑的哭嚎声带着这些日子来多少的委屈，他似乎很久没有喝过水了他那哭声下只有一点混浊着血丝的眼泪。

叶长生愧疚的将孩子抱住说道“狗子，哥哥以后不让你离开了…”

他是那个在废墟下守着他的少爷的孩子，现在他见到他少爷以不再而他却守着和女童。十岁的孩子为何要如今拼命去守护在叶长生看来没有必要的人，可是他就是如此就如某一些人般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