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死仇

“所谓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伙头营编制内三百人非编制有一千多人皆是负责这五原城中数一万多驻军吃食。你说我挑的地方怎么样？”看着长生那欠揍的模样华云飞又一次忍不住拆台道:“亏你想的出来，花三百两就为了两个打杂帮工的位置，每天还要那么早起来干活还好意思说。”

眼皮跳了跳虽说很想骂娘但是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伙头工一个月才二钱银子而且还不知能不能拿到那所谓的月奉，而长生花了三百两可谓是极其的冤大头。不过这整个过程却也是有惊无险，这伙头营中每个月都有几十个华云飞这样的小伙子来来去去的，两人加入实际上是不需要花银子的。只是那招工之人过于贪财若是直接给银怕是引起怀疑，于是二人就演了一出拾金想昧却又被招工看到的一出戏。于是看在这三百两的份上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就进了伙头营，而且还是没有编制的那样。

“诶，你说是不是这当兵的都这么贪财啊。”华云飞掰开了一块白面馒头递给了长生，这二人悠闲的在一处草垛之上晒太阳。原本任务繁重的二人皆因那二两便的清闲无比，这里的老大原本是看两个新来的好欺负想把重活累活全一股脑的交给二人，谁知这华云飞就是二两银子丢了出去。这帮工领头的一见这二两银子就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原本的活全没了还给了个白面馒头有一只手掌摊开那么大的作为早餐。要知道这整个河东除去广陵的粮食便都囤积在这五原城中供那南胜军使用，而那河东百姓哪怕是带着糟糠的食物也没有。若不是那贪官污吏借机发财，恐怕这一粒粮食也出不来这五原。

“贪财好啊，能花钱办事就是好事。我们在这躲个半个月，那铁鹰怕是要把五原翻个底朝天了。哈哈哈哈”二人就这清水吃馒头笑的格外开怀。而那五原也确实如同长生所说翻了个底朝天，当那五万兵马一到便是开始一个个搜查，这只出不进的条今一出整个五原便炸了锅了。而那不出城之人也不好过，那每天有至少两对的士兵从自家宅院内搜查恐怕每一个人有心情说好过。

“哼！莫非真让那小子跑出去了！”铁鹰一把摔碎了手中的青花瓷碗，里面的饭菜散落一地。这铁鹰十六岁参军以养成了习惯，这吃饭不再饭桌上吃而且那个盆子手托着吃。而此时的他正在墙头之上看那城内的一对对士兵，整整五万人将这城搜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除了在那聆渊阁前找到两件奇臭无比的衣服外便再也没有其余的信息了。而且更可恶的是那小子在那地上给其留了字“大傻个，本少爷想逃你是拦不住我的，别生气，这人啊一生气就容易上火，这一上火就和吃辣椒一模一样。”

“他娘的！让四万人回去，留一万人当暗哨。五天！整整五天，我就不信那两个家伙能不吃不喝。同志巡城卫让成里所有人一个月不准卖粮食，还有把整个城有水的地方都派人看着。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臭小子要是你是能撑五天可是你的朋友却未必。”铁鹰摸了摸背后的铁弓眼里杀机已经呼之欲出了，他将这五原城当做万物一般怎么折腾都不要紧只要不将粮食放出那么他就无错反而有功。朝堂之上的纷争不在乎就是这长江一代几洲之地的归属，而他这一脉的人则选择彻底打垮这一代的子民以防哪一脉得到瞬间做大。若是采用屠杀又或者逼迫无论日后如何这名声还有那史书上一定很不好，所以朝堂众大佬便决定将这一切过错全都推到新上任的皇帝身上。可怜的皇帝本就无能可以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别说是当那皇帝，哪怕随便给他一个洲当王爷他也做不好。可笑的人至今这位皇帝还不知内忧之严重，而朝堂之上众大佬不过是在先礼后兵罢了。一个个都想出工不出力只想那阴谋之下夺天下，武朝子弟若是能够玩弄阴谋诡计又岂会延绵千年二不倒可笑至极。

“大将军，这城外的流民也一一查看过了。五天时间里一共找到三百七十名有罪在身之人，而其中并没有那个人。”一名士兵从跪在一旁禀报这五天所得，城外流民虽多但是只要加以引导控制在拿出一些粮食作为利益便很好趋势。只是五天时间那小子人影没见着通缉犯倒是抓了不少，这三百多名通缉犯罪名有轻有重其中胆大之人是来发财的。只是时运不济“全都和我扒了皮死活不论，给我插在那官道两旁。哪怕是废物利用也好，别在牢里浪费粮食。”

而这时候的长生才刚刚睡醒，这虽说快入冬可这快正午的日光依旧有些热。“云飞，你从哪弄的这么多吃食，怎么还有肉？”看着拿着大小包油纸包的长生老远就闻出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了。“你是不知道这帮家伙有多浪费，这些都是那帮兵条*子吃剩下的。这些人一个早点就赶得上寻常人一天的量了，而且这些东西吃不完还不让拿出去只许喂猪。我就挑了些比较好的，过来的时候我看那猪圈里的猪。啧啧啧，真肥都赶得上两只那么大了。”接过一包油纸里面放着熏好的干鱼油炸的花生还有那不知是猪肉还是牛肉的肉干。这长江一代原本牛比人精贵一半富人家中都很少出现牛肉这种东西除了一些大的典礼上会出现三猪头，牛头，羊头这种三畜祭品外就不可能有牛肉。只是现在的长江一代不比往年，这里的人都走的走死的死牛自然也保不住，而军队又怎么会把这些抢来的牛养起来自然就成了盘中餐了。

十天，十天无聊的生活除了吃便是在这爆棚中睡觉，哪怕是晨起练功都不敢的生活只能用极度无聊来形容。忽然明白古人为何会喜欢斗蛐蛐斗猫斗狗之类的东西了，这些东西在无聊的日子里显得特别有新意。就像华云飞此时正在看那地上两只蚂蚁掐架一般，无聊…

离此地五十里地外的南胜军营中发生一起逃兵事件，说是逃兵其实不过就是伙夫携带了一车粮食连夜逃跑。而这五人还没跑多远便被士兵发现当场斩了首挂在那伙头营前，这类事情按照惯例是在招人的可是那不发粮饷的伙头营可谓是臭名昭著无人愿意前往。

“诶，可以出去了。都呆了十天了，那家伙肯定也没那耐心在等了，我们就借这个机会出去便是了。”华云飞怂恿一旁正逗弄小狗的长生。这小狗有些像旺财这几日来跟着长生肚子都圆了起来，只是狗儿贪吃不懂节制明明吃饱了还一个劲的吃。这不就是在和长生抢着那手机的肉骨头么，虽说上面只能看到一点点肉丝却也能让这只护食的狗儿于一位二流高手大战三百回合。

“是啊，在不走我怕我们就得发霉了，这里的伙食是不错可是住的就太差了。走，给那货送银子去。”如这几日一般带头之人见到银子便什么都答应了下来，这五人的名额说起来都没人愿意去。现如今有两个个傻子愿意去也算是能马马虎虎交差的，这临了还送了一壶黄酒当做礼物也算是难得豪迈了一回。这酒啊不是别的正是那忘忧，说起来上次喝忘忧之时便遇到了铁鹰真不知是忘忧还是来忧了。

这二人就像囚犯一般被县城四个杂役看着往那南胜军驻地行去，不过出了城门便见那远处的官道两旁插着什么东西有些像人。

“这是！被剥了皮的人！”华云飞一脸不可置信的说着，剥皮在南方只是一个传说只是听说北方战场之上有却没想到能在南方见到。而长生此时看着血肉模糊的躯体身躯已经僵硬了起来，说不出是震撼还是恐惧只是那一刻一切都轰然破碎。他想不明白这个时代人命虽不值钱却从来没想过，人命会贱的比狗都不如。这十字架上之人显然是被剥皮后还活着一段时间的，那生生嵌入手掌肉里的指甲和那缺了一块的牙齿，都说明了这人是经受了怎么样的刑法。

“找到你了。”城墙之上的铁鹰按照惯例巡视城楼，只是看到官道上几人看着他的杰作被吓到也是很满意。可是铁鹰视力是何等了得只是仔细打量了一番便认出了那道人影，只见其缓缓举弓步伐四平八稳口中轻喃道:“点星！”

“长生！”四处观望不想在直视那恶心的尸体的华云飞无意间瞟见城墙之上闪了一下，细细一看正是一人举着一把长弓他心里突升一个名字“铁鹰！”只是来不及解释就呼唤长生同时一把推向他，因为直觉告诉他推开长生是对的。

“云飞！”那一刻长生双眼通红，那一刻便是疯魔。被铁箭穿透的华云飞身后带着那血色雾气，那一刻长生看到了那只铁箭。“铁鹰！”包裹中的龙炎似乎感到了主人的愤怒开始嗡鸣发出龙吟之声，于此同时断尘红芒大作一瞬间震碎了包裹露出本来面目。一手执剑一手重剑的长生一个半圈那四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杂役头颅便高高抛起，一箭又至还是那熟悉的力道只是此时却未有城头那般一击建功。

“长生！快走！你一个人打不过那铁甲卫的。”华云飞一把抓住要去拼命的长生，此时的长生在武道中被称之为“疯魔”。这种状态下全身内力狂暴异常战力也和施展了秘术一般，只是这种情况只有一个下场经脉尽断。虽说华云飞不习武却懂得这些，他抓住还有在疯魔之出的长生是为了救他因为只要能平息下来也只是受着内伤，若是使用那内力必定成一个废人。

“云飞！好！”长生一把背起腹部不断涌出鲜血的华云飞向远处逃去，此时的长生虽是暴怒赤目却没有华云飞想象的那般可怕，只是因其修行了龙虎山无上心法清静经的缘故。那一刹那清静经自行运转才让长生能听的进华云飞的话，若是直接战恐怕清静经也回天无力。

“铁鹰！我叶长生于你不死不休！”城墙之下传来长生那愤怒的话，而铁鹰只是冷哼的一声。三番两次让对方逃了而这一次虽是重伤了对方的朋友却对其没有丝毫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铁鹰没有派骑军追击的结果，一个二流武者若是进了这茫茫大山中骑军便是那走兔随意烹杀。

“将军，此子以其年纪成就一流高手是很有可能。这番做怕是结下死仇了，将军要不要请那雾隐楼出手以绝后患？”铁鹰的护卫在一旁很是担忧，这叶长生小小年纪便是二流高手，给其十几年的时间就可能是一流高手。若是在进一步成了宗师那么对方想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便轻而易举，而只要对方不死守一处哪怕百万大军也对一位大宗师毫无办法。

“雾隐楼，呵呵，那小子方才进了疯魔状态。哪怕对方不死也休想踏入一品，我用不着费那功夫去雾隐楼。”铁鹰嘴角带着微笑，虽说这一次让对方逃了却让对方断了进入一品的机会。

山溪旁，华云飞那贯穿腹部的强势还留着血，白开斤的汉子此时已经像个弱女子般轻轻飘飘，若不是长生一直灌输内力且喂下那九转金丹续命此时的华云飞就凉透了。从那溪的上游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歌声打断了此时长生继续往华云飞伤口塞布的动作，

“你这样做虽能止血却堵不住他体内的伤，这若是拖下去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