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位于大陆正中盘踞于祝融山，房舍千座可谓是富丽堂皇。那祝融山名副其实终年火焰不熄。

作为天元大陆的千年世家，除了打造神兵利器便是那交友广胜大陆上可谓是家喻户晓。藏剑山庄最鼎盛时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可敌。便是这般的强势依旧逃不过潮起潮落的时代，如今的藏剑山庄虽然外表光鲜，时则外强中干。

难怪江湖中于藏剑不和之人会将其戏称为打铁匠，有一些居心叵测又或者是口腹蜜剑之人会称其为“棺材板”

今天的藏剑山庄显得格外热闹，家主叶凡在厅内迎接江湖众人的道喜。庄中上上下下的仆人为这一天准备了一个月，只是为了那刚出去满一个月的少爷办满月酒。门口唱呵小声高声喊着一个个江湖中极具分量的名字“道教圣地龙虎山，莫虚真人道贺，千年野山参一只，千年灵芝一对，冰蚕一只。”

原本还在和众人寒暄的叶凡连忙走到门口恭迎“莫虚真人能前来为小儿庆生，犬子荣幸之至，晚辈便待犬子向真人行礼道谢了。”

龙虎山师祖一级的莫虚真人轻抚了下那雪白长须，鹤发童颜给人一种亲近感。其背负一柄桃木剑手持拂尘配合他那样貌确实当得出尘二字，任谁看到都会不由的赞道老神仙呐。

但是此番前来是有他的目的的，按理来说一个世家公子满月并不值得他这样人物出场。倒不是莫虚闲来无事游历江湖碰巧遇上，而是他那天人感应中告诉他来这收徒。

一个月前，正在桃树下饮茶看潮起潮落的莫虚，忽然感应到天地之间出现了不一样的气息，通过推演确定了气息落在何处。又通过其师兄借助天机轮推演此番何故，为此师兄还耗费了一年的寿元。然而却只是得到了一个结果于龙虎山有缘。

“老道夜观星象见武帝星落与此处，于是便动了收徒的心思。于是老道便准备了一些礼物一方面是为小公子庆生，一方面想见一见小公子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叶凡听闻此言连忙将莫虚请噗后宅，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对于这位老神仙叶凡还是很尊重的。

山庄内莫虚紧皱眉头一言不发，此番收徒便遇到了第一个阻碍，倒不是山庄阻拦。而是那活泼可爱的孩子并不是他要寻找的气息，这可就让莫虚犯难了。面对叶凡夫妇可怜巴巴的目光，莫虚也显得有些尴尬。信心满满的来却扑了个空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尴尬的笑了笑“贫道观贵公子筋骨清奇，日后定是一武林宗师。贫道如今见到了贵公子确实于我龙虎山有缘，可是于老夫却是无缘的。待老夫回到山中将此情况汇报给师兄。十年后我龙虎山定会有人来接应小公子上山。”

面对如今的局面莫虚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好在叶凡也是患海沉浮多年之人当然听的出其中意思。不过能上龙虎山依旧是好的，所以一番寒暄之后因婴儿不能吹风的缘故二人就走进了正厅之中。正厅之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又或者宗门让这个厅堂拥挤了起来，忙于照顾众人的叶凡便告了声歉意继续招呼众人去了。本是龙虎山的闲云野鹤又怎么受的了这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喧闹，拎了一壶酒和一只烤鸭的莫虚偷偷摸摸的便进了花园。

往日后花园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今天却显得格外安静，着落在一处瀑布下的花园每到夜幕十分便会有那长虹挂于瀑布之上。原本藏剑山庄三把手的叶之秋今日便在这长汀中饮酒其对面之人是一孩童，孩童生疏的饮酒动作长引的叶之秋好一番嘲笑。“笑个屁。我和你说当年我一人战五熊的时候就没喝趴下过。”说完又是喝下一大口不烈的黄酒。其实他不知叶之秋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给他喝的是不烈的新酒还是度数最低的黄酒。可是既然这样也让其喝高了满嘴的胡话。不过叶之秋也乐得见此，整个藏剑山庄中能满嘴骂娘又毫不畏惧他这个三把手的便只有他了。

一个月前，叶之秋上山狩猎归来见道路上趴着一瘦小孩童，其岁数不过八九岁浑身衣不着体。待叶之秋看清孩童样貌便联想到十年前自己那战死的独子幼时也是这般瘦小，他娘还常常嗔怪道他不懂的照顾儿子。想到这些便心生怜爱，待这个孩童醒来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孩子醒了第一天就是大喊大叫欢喜异常，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闷闷不乐问他什么也不回答。后来一次叶之秋饮酒心血来潮便让其喝了一杯，于是这话匣子便开了，虽然这个孩子口中那些闻所未闻之事很是神奇却也是不能当真。可是他那如同小大人一般的神气和动作越发想他那洒脱的儿子，于是渐渐的成了忘年交。

这一天本是父兄四子满月酒，本是大喜之日，可是对于他这殇子之人无疑是一种打击。于是便叫人在这长汀中摆了一桌酒菜带着这被他沿用自己儿子名字所称呼的叶长生。“好酒好菜好人好景，怎么能少了老道。”身穿道袍胸口还插着那拂尘的莫虚真人出现在视野之中，此时的莫虚可是一点仙人风范也没有，左手拎着白玉酒壶右手抓着只少了腿的烤鸭还有那满嘴连同那满是油脂的胡子，任谁看到也不会想到这就是之前出现在大厅门口仙风道骨的龙虎山圣地莫虚真人。

“嘿嘿，莫怪莫怪。老道闲正厅太过拥挤便寻了个清净地，没想到见到二位一老一少对饮也想加入进来一起痛饮一番。”叶之秋对于眼前之人出现毫无察觉但是见其无恶意索性大方些邀请其入座。有了老道的加入叶之秋显然不再是那个听的多说的少的酒客了，三巡过后酒是换了一轮又一轮这豪迈之情也是逐渐到了高潮。“让老夫来舞一首清水剑法来祝祝性。”叶之秋手执长剑在瀑布下的巨石所形成的平台上将剑法舞动的畅快淋漓，从一开始的一招一式在到后面的随心所欲其剑意以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月光下的叶之秋舞动的身影让名为叶长生实为转世后的周桐心声感慨，心中对叶之秋有着无尽的佩服本就喝高了的他想到了一首不知是不是诗“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

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坐在一旁的莫虚将一旁孩子的话听的清洗无比不由得在口中咀嚼了一番好是应景只可以声音太小，于是莫虚便将那四局用豪迈之气随着叶之秋一招落下一招叠起吟诵了出来。仿佛整个花园中都充满了这豪迈之意，唱罢叶之秋也收剑入鞘双方对视一眼“好！”

叶之秋入座后双方对饮了一杯“这是你的孩子？”被问到心痛之处叶之秋原本豪迈之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若是他是我儿子我便不会如此借酒消愁了…”叶之秋将如何遇到叶长生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将这一个月来长生的种种奇异之处当成酒后谈资说了出来。这让原本以为收徒无望的莫虚心中有种猜测，可是现在的叶长生因为酒精上头睡了过去，想要问点什么的莫虚只好作罢继续和叶之秋对饮。待到夜半三更月亮西斜之时该散的宴席已经散了，向他们这桌小灶也到了尾声。心中被困惑莫虚为了不再别人面前出丑形象龙虎山的形象于是便提议他抱着长生到小楼去，虽是大量饮酒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醉酒那只是想醉的时候。行走八卦的途中莫虚就确定了，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孩子便是自己苦寻的对象。

脱离了电气时代的社会鸡总是比闹钟好用的，尤其是叶长生还养了只旺财，一个月前叶之秋见他闷闷不乐便把旺财送给了他，土里土气的名字可是一点也配不上它的来历，旺财是獒狗一窝十多只的土狗中只有他存活了下来，那浑身黑色的毛发只有那额头一撮白毛长生常常叫它哮天犬。一个月的时间旺财可谓是身形已经有了彪悍的味道了，鸡鸣刚起那一阵风一般的速度直扑长生所在的屋内。极其熟练的推开门纵身一跃便要上床去扑腾醒它那不负责任昨晚独自享受去了的主子。“旺财，我们能商量下每天能不能迟个一个两个小时的在叫我。”还没等扑上床的旺财已经被长生抱在手中，它那摇晃不停的尾巴和那想要舔一下它那主子的行为可爱至极。

“走啦，今天我们去西边的树林砍柴，你啊别老是去撵人家小兔子。上次被你咬死的那只兔子可把二娘吓的不轻。要是饿了就说知道么？”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的叶凡一边对旺财絮絮叨叨一边给它刷牙梳毛。对于长生而言他并不是这个山庄里的人叶之秋收留他他知道感激却无以为报，于是只能上后山砍砍柴挑挑水帮一些下人做事，叶之秋也乐得见此还夸赞他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其实长生只是一直以来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习惯，如今自己只有八九岁独自出去恐怕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留在着。至于下人们看待这个不一样的孩子说法各有千秋，不过八卦就是这样没有几个版本又哪来的八卦。

轻车熟路的找到后山靠西边的树林，东边的哪一出小树都已经被他砍完了西边这一处也剩的不多。只是在往深里走就有可能碰上野猪之类的东西。“长生啊，贫道问你想不想习武。”正准备下刀的长生往一旁的大树上看了看没说话用力一刀就将碗口粗的小树拦腰砍断“不想，没兴趣。”险些将口中酒喷出的莫虚双眼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着长生。“我要做生意赚大钱娶很多很多小老婆，生很多很多孩子。也给旺财找很多很多老婆生一大堆狗崽子。”听到有人叫它的旺财刷的一下就从草丛中冲了出来，直到长生脚下绕着转圈。“习武有什么不好的，可以上阵杀敌，可以延长寿元，还可以让江湖世世代代传颂你的传奇，有何不好，为什么偏要去做那最低贱的行商呢！”抚摸着旺财的长生淡淡的说道:“你所喝的酒是用钱买的，你所穿的衣服是用钱买的。商人不是低贱的，只是他的强大让这个王朝打压他而已。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血溅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