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冤家路窄

PS:华山一根葱大大，谢谢你让我切实地体会到“感激涕零”这四个字！

在他怔怔出神间，惊觉异样，“不对，不对，这风吹荷叶的声音跟那窸窣之声的节奏完全不同！”

段凌天发现这一点，凝神细听，更加确定。

他这几日情绪低落到极点，倍觉孤寂黯然，忽被这声音一打岔，心念一动，“反正没几天好活了，这深夜里，循着那声音出去走走也好！”

段凌天体内毒性暂时由药丸压住，穴道四肢虽然酸痛，但缓步出去走走，依然不成问题。

他内力未受影响，行动虽缓，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未将守卫弟子吵醒。

那声音是从自己窗下传来，又因为窗口正对着荷花池，段凌天只有到荷花池旁才能观察清楚。

他刚走到荷花池旁的大树下，还未抬头细看，已听到那声音了。

这回声音更清楚了些，仿佛就在自己身周不远处。

段凌天不知发出声音的是人是兽，不敢妄动。

他站在原地细听几声之后，便确定了方位，原来这声音是从荷池右首的山坡处传来，心想：“这古今轩靠山而建，我房间的窗户刚好在山坡上。

那里离我小窗还是有些距离，也能听到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

借着池旁并排连接的大树掩护，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山坡，靠近一步，那声音便清楚一分，听起来似乎有物在移动。

“不会是什么怪兽毒虫吧！”段凌天心里怦怦直跳，但转念一想，“管他是不是，反正我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这次定要看个究竟！”

他轻步走上山坡，蹲下身来，右耳贴地聆听，循着声音慢慢向前。

可他沿着山坡，经过荷池，一直走到围墙边，都未见那发出声音的东西出现。

围墙外是南云派的后山，此刻，段凌天犹豫着是否要跟出。

若是现在回去，刚才那番寻找功夫就都白费了，但若是不回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他转头回望，一眼瞥见自己房间的小窗户，立时有了主意，“还是去吧，快死之前来场冒险，也不错！”

打定主意，段凌天微一提气，忍住穴道的疼痛，纵身跃上围墙外的一棵大树。

若在以前，他眨眼间便能轻易翻过围墙，稳稳落地。

可现在穴道阴痛，气息不畅，只能先纵上树去，缓上一缓再说。

可他双足刚落到树枝上，便见围墙外的一棵大树旁的大石后闪出一团灰色的东西。

更奇的是那灰色的东西向前滚了两滚，居然伸展开来，一跃起身。

段凌天心头一凛，原来是个人！

“这人怎么三更半夜从大石后滚出？”这疑问在他脑海中只一闪，段凌天心里已生出大胆的猜测，“刚才沿着这山坡听到的声音，不会就是这人发出来的吧？这人来南云派干什么？”

疑团叠起，段凌天更是好奇，忙跃下树去，竭力向大石跑去。

当他跑到大石旁时，灰色人影已跑下坡去了。

段凌天正要沿着他的去路追出，忽觉脚下一软，就地滚倒。

他忙伸手臂在地上轻轻一撑，免得弄出声响，这就这么一撑，忽觉膻中穴疼痛加剧，只得躺下，先缓口气，再追逐。

他躺下之时，头侧向一边，忽然瞥见大石底部杂草丛生，但部分杂草有被碾压过的痕迹，比旁边的稀疏一些。

段凌天一下明白过来，那灰影人刚才应该是从这里滚过，可他不解：“他为什么要从这石头旁滚过去呢？”

正思索间，杂草中吹出阵阵微风，拂向段凌天脸颊，“这山风不是南北向吗？怎么又换了方向？”

他稍感诧异，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只见那些稀疏的杂草轻轻颤动，心念一动，“不对！这不是山风，这风好像是从石头底下吹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慢慢移近大石，伸出手来向四周围轻轻探去，果然摸到一处凹陷的土地。

段凌天手掌刚触到凹下去的地面，便感阵阵凉意袭上手背，“风果真是从这里吹出来的！”

他伸长手臂往里探去，却觉得凹陷范围越来越大，连忙将旁边的杂草拨开。

借着月光向里一看，发现石头下面竟是勉强能容一人爬过的小洞！

段凌天回思刚才的所见所闻，片刻间恍然大悟，原来那灰色人影不是从这石头旁滚过，而是从石头下的洞穴钻出来。

可根据他听到的声音来推测的，洞穴应该是通向古今轩的。

这人为什么要费此大力，掘个洞穴在这深更半夜去古今轩？

他越想越心惊，不敢再想下去，为今之计，只有追上那灰色人影，才有机会探明他的目的。

段凌天试着提了一口气，发现膻中穴已没先前那么疼痛。

此事关乎南云派，实在不可大意。

他忽觉肩上多了一股重压，心中豪气顿生，勉力站了起来，运起轻功，沿灰影奔出的方向追去。

他本担心自己这么一耽搁，是否能追上灰影人，没想到转过那灰影人刚才经过的山坳后，便听见不远处的树林中有轻微的说话声。

段凌天怕被两人发现，沿着相对隐蔽的地方，绕了个大圈，才走进树林。

他刚藏身在一棵大树后，便听前面有人说：“那招式是什么样的？你使来看看！”

段凌天心头一颤，只觉这说话声音似曾听闻，脑海里闪过几个人名，却又都不是。

他好奇心起，极轻极轻地缓缓走近离那两人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侧头向前一看，只见灰影对面那人身穿黑色长袍，不是之前跟夏欢恶斗过的黑袍人是谁？

段凌天吓了一跳，刚要收回目光，却瞥见黑袍人腰间缠着的那条银光闪闪的带子，只觉这物非常眼熟，“这软银鞭不是夏欢的么？”

“这张招你记得准确？是这样使的？”黑袍人连问。

段凌天这才注意到，那灰色人影便是灰袍人了，可他使的却是本派弟子的招式。

这下不用询问便知道，他两人是在偷学南云派功夫。

段凌天看见被黑袍人抢去的软银鞭，已微有怒意，再发现他们偷鸡摸狗的勾当，再也忍耐不住，不顾自身处境，大步走出，“这是第三代弟子三十二式，确是这么使的！”

黑袍人见树后忽然走出一人，吓得退后一步，问：“是谁？活腻了！”

“是我！”段凌天又向前走出一步。

“你是谁？”黑袍人扯下腰间的软银鞭，准备御敌。

段凌天微感诧异，“他怎么不认得我了？”

他没想到，此时离他们上次相斗已过去了两年多。

他少年人变化很大，无怪乎黑袍人认不出来了。

“哼！别管我是谁，先把你手里的长鞭还来！”段凌天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