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趁夜偷袭
“邪魔歪道!”
“下三滥手法!”
“阴损之极!”
一人开了头,围观余人纷纷喝骂起来,甚至有一小撮人怒骂着涌向程盛东,怪他恶意指点。
程盛东始料未及,步步向后退去,眼见差点犯了众怒,更加慌张。
陆长尊伸手在他肩头轻拍,向前跨出一步,沉声道:“众位息怒,过招之间有人受伤,我派也深感痛惜。
但比武之时,大伙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何以断定是我派掌门下毒?我南云派一向以狭义闻名武林,自当处事公正,大伙儿说是与不是?”
陆长尊先礼后兵,所言也确实在理,众人一时不便反驳,喧骂声不觉小了下去。
“我师叔脸泛青色,嘴唇发紫,脉象虚浮,这不是中毒是什么?贼小子,拿解药!”扶住‘鬼刀刘‘的一位年轻弟子压抑不住心中悲愤,忽地向段凌天一伸手,哽咽道。
“我,我,我没下毒!”段凌天无力地辩解。
“你没下毒,他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那年轻弟子追问。
“这个,这个……”段凌天不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南云派的弟子忽跑上前来道:“这是我派熊胆驱毒丸,你若信得过,暂请让他服下,再寻良医诊治。”
那年轻弟子看着来人掌上两颗褐色药丸,正待趁机出言讽刺,可一瞥眼,见到师叔枯槁的面色,知道形势紧急,耽搁不得,只得讪讪地接过药丸给师叔服下。
“哼!救人要紧!众位,我鬼刀门先走一步!”鬼刀门中一个较年长的人说着,一挥手掌,便即招呼门下众人下山。
他走出两步之后,又停步转过身来,瞪视着段凌天道:“今日之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此事一出,前来挑战的众人气焰大减。
“鬼刀刘”在江湖中的名气也不小,可未见段凌天怎样还手,已自受创。
众人心中都惊诧不明,见段凌天武功即高,又如此神鬼莫测,难免心生惧意。
场上余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否要继续攻击段凌天。
使铁锤链的褚兄知道再斗下去,也无胜算,便先开口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老子今天才不让你这鬼魅小子的邪法得逞!”
他这番言语把众人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又保全了颜面。
大家自是支持,一时间,大家满口“鬼魅!”“妖法!”“邪法”地喝骂下山。
待众人下山,程盛东心中依旧一片迷茫,不知明明算计好的情势,为何出此奇变。
眼见几日来的策划付诸流水,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又恨又气。
见段凌天过来答谢,更加不是滋味,勉强敷衍了他几句,便匆匆回去。
今日鬼刀刘忽然中毒之事,别说其他人,就是段凌天自己也弄不明白。
但自从来这派中,他经历的奇怪事情也不少,心底虽暗暗诧异,但过了不久,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可陆长尊和程盛东两人却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他们给段凌天饭食中下的是“闭合散”,这是一种损人周身大穴的至阴毒药,可他们不知道这毒药有个特点,遇阴即阳。
而段凌天体内所中蝎毒恰为阴性,两者相合,这“闭合散”就变成了有益穴道的至阳补药,可通穴道,加速内力在穴道间的积蓄与爆发。
因此,在受到中年人攻击之时,段凌天虽未及还手,穴道却自然而然爆发出内力反击,让对方受伤。
第二次,段凌天体内蝎毒更是随着穴道内力的冲出,顺着中年人食指“商阳穴”冲入他的奇经八脉,使之中毒。
陆长尊二人既不知“闭合散”这一特性,自然也想不到其中关窍。
若他俩人得知他们处心积虑的谋划居然会助益段凌天,恐怕要气得吐出血来。
一计不成,只得另生一计。
陆长尊二人谋划良久,觉得第二次几计划还是得着落在上山挑战,跟段凌天结下梁子的那几派上。
两人细细密谋,大半天之后,终于定好计划。
虽然想到法子,程盛东却渐感不安,他叹了口气,“舅舅,你说这次的法子能成功么?可不要又出什么幺蛾子!”
陆长尊略一沉吟,方道:“这小子古里古怪,运气似乎总是不错,冥冥中好像有种力量在保护着他。”
程盛东听了也甚感担忧,目光直视地面,轻声道:“难道,难道是父亲不允?”
“东儿,别想太多。你父亲全是为了你着想,怎会不允,今晚去拜拜他吧!”陆长尊安慰道。
程盛东满怀心事地点点头。
自此之后,段凌天相对平安无事地在派中过了半个多月,每日里就是招弟子过过招,但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不知道之前那些人何时会找回来。
这日晚间,程盛东对着父母灵位叩首,在心中暗暗祈祷一切顺遂。
暗夜沉沉,南云派中一片寂静,只剩下静风拂树,鸟鸣山际的声音。
静夜之中,南云派东北角的围墙上忽有几个黑影闪过,最后两个黑影落地时,手中已各自抓了一人。
从那被抓两人的衣着看来,显然便是南云派弟子。
一行人落地之后,抓着那两名弟子便往围墙边的竹林中躲去。
片刻之后,八人重又出来,那两名弟子不知被他们怎生整治过,乖乖在前带路。
他们尽沿着派中小径,悄无声息地行去。
在两名弟子的带领下,八名黑衣人总能轻易避开夜间巡逻的弟子。
七拐八弯地行了一阵,八人转过山坳,行到三个并排的素色竹屋前。
一名黑衣人抓过一个弟子,瞪视着他,伸指往竹屋方向指去,那弟子惊慌地点点头。
黑衣人又向那三个竹屋分指了三下,目光中露出问询之色。
那弟子随即会意,顿了一顿,方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左边那个竹屋。
黑衣人点头的瞬间,挥掌击在这名弟子颈间,掌力击得他瞬时晕了过去。
这人手掌轻勾,另一名弟子已被带到他面前。
他伸手扯下刚才蒙在这弟子眼上的黑布,手指自左至右分那三个房舍点去。
这位弟子想也没想,便指向左边那处竹屋。
这黑衣人眼现奸笑,忽地伸手点了这名弟子昏睡穴。
接着,他抬手向左首处竹屋轻轻一挥,身后七人便跟着他小心翼翼地向那竹屋挪进。
离那竹屋处大概三四步距离时,当先的黑衣人脚步一停,身后几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棒,伸手轻轻搓揉,不多一会儿,便有浓烟从他手掌中冒出。
待得浓烟慢慢消散尽了,黑袍人向前而去,众人便跟在他身后,蹿进竹屋。
很快,只听屋中一人嘶哑着嗓子喝道:“什么人?”
接着便是“乒乓”“哐啷”等桌椅倒地声,再后来只剩拳脚相击的闷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