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终极对决

“你怕了是不是?”师父侧过头,冷冷地盯着他问。

“没,没有,徒儿只是想问清楚些!”段凌天紧张地道。

“哈哈!”师父干笑两声,“不愧是我的乖徒儿!”

只是,在段凌天听来,师父的笑声中殊无笑意,反而有一丝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师父枯瘦的手掌紧紧握成一团,指节都握得发白,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暴露出来,看着让人害怕。

段凌天此时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会对那地方,那掌门,以及他所使的招式如此熟悉。

想来师父应该曾是这派中之人,而且那掌门人应该是师父的大仇人。

“你不用怕,只管跟他过招,他不会是你的对手的!”过了半晌,师父又道。

“嗯。”段凌天点点头。

“昨日,为师促成了你的愿望,让你娶了那个丫头,今日你若不全力以赴,你的新娘子,哼哼!”师父冷笑道。

听到师父这笑声,段凌天心中发毛,对于忽然要与夏欢成亲这事,他隐隐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此时,听师父一说,才恍然。

“你帮为师败了那掌门老混蛋,自可与你那小娇娘白头偕老!这也是为师想看到的!”师父看了看段凌天,续道:“经过昨夜,她若再动相思之情,便会加重之前的留下的病根。若我不告诉你解救她的指法,那么,这小娇娘可有得苦受了!”

师父后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段凌天的心中。

当他说完,段凌天额头,背心都已冷汗浸浸,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看似虚弱枯瘦的老头,实在不能小觑。

段凌天听见师父说到“可有得苦受了!”几个字时,脑海中立时闪过夏欢之前难受得脸色惨白,冷汗淋淋的样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夏欢成亲之后,又会加重她的病况。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很恨,是怒,是悲,还是愤。

师父见段凌天眉头深锁,失魂落魄的惊怯模样,生怕他一会儿心神不定,以致失手,忙道:“师父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便会将那治疗的指法所藏之地告诉你,从今往后即可无忧了。”

段凌天抬起头,茫然地看了师父一眼,不置可否。

师父以为他不信自己,又轻轻按了按段凌天的肩头,诚挚地道:“这是最后一件事了,为师不骗你!”

其实,当时段凌天抬起头来看师父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要不要现在就迫这老头将那指法给我?”

可他一想到师父的阴险,还是压制住了这个念头,沉吟片刻,方道:“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这就好了!”师父欣慰地道。

此时的段凌天已对师父无比烦恶,只希望早早了结这最后一件事,就立刻和夏欢离去,从此再也不见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师父道:“他们应该快来了,你仔细听!”

段凌天也已想得通透,心绪亦平静了许多,听师父一说,侧耳细听。

果然,两柱香时分后,山下便传来了脚步声,段凌天心中暗暗惊叹,“这老头可真是厉害,将时间算得这么准!”

他不知道的是那日晚间在段凌天前往南云派进攻的时候,师父便用木炭在他站立的那块大石上留书,约定了与那掌门人相见的地点。

当然,以师父的心机而言,写在那大石上的自不是真的约定地点。

他只是借此将那掌门人引到另一个地点。

同样,他也不会在第二个约定的地点等待。

他和段凌天所在的这个地方,是第六个约定的地点。

师父自幼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甚是熟悉,虽然过了这许多年,对大致方位和路程的估算都还是较有把握的。

“怎样了?”见段凌天微一侧头,师父便道。

“好像有一人往山上来了!”段凌天道。

“只有一人?”师父又道。

段凌天又细听了听,才道:“只有一人!”

师父只是“哼”了一声,眼睛往山下的方向看去,不再说话。

“现在到哪里了?”片刻之后,师父又问。

“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我们要下去么?”段凌天问。

师父默然摇头,眼神变得狠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也微微起伏。

过不多久,那脚步声也传入师父耳中,他身体微微一颤,伸长脖子向下看去。

树林那头,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中年人缓步而上,果然是那掌门来了!

段凌天转向师父,见他死死地盯着那掌门,面目狰狞,右嘴角不时抽搐一下。

段凌天只看了一眼,便觉心惊肉跳,不敢再看,忙转过头去,将要问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掌门人经过他们所在的大树下,向之前那个洞口走去。

掌门人走得很慢,不时观察四周,只要听见一点声音便即停住,待没发现异样,才继续上前。

师父阴冷如刀的目光一直盯在掌门身上,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那掌门劈成七块八块。

既然师父要让自己对付这人,刚才他从树下经过时,只要自己突施奇袭,便能占上风,打败他的胜算也就多了几层。

段凌天不明白为何师父不用此法,他眼瞟师父,却不见师父有任何示意,只有空自着急。

那人走到洞口,游目四顾,朗声说道:“南云派掌门人在此,来人请现身!”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自带一股威严,稍运内力就传遍整个山头。

师父听他这么说,也不答应,只是冷冷一笑。

“南云派掌门人在此,来人请现身!”掌门人走到山坡另一头又道,他说话之时,密切注意周边的动静,但却未发现任何端倪。

他胸有成竹,淡淡一笑,“阁下既然怯于现身,何故又请老夫来?”

“哼哼!我如何会怯于你这南云派大叛徒!”师父终于在树端冷冷答道。

“嘿嘿!原来躲在树上!”掌门人说话间,手臂向外一抖,破空之声疾响,“下来吧!”

掌门人刚说到“来”字,段凌天和师父所在的树枝“咔嚓”一响,两人身体一震,便向下坠去。

段凌天没料到掌门人会忽然出手,忙使出千金坠,伸臂将师父托住,他和师父落地时,掌门人才刚将“吧”字说出口。

段凌天满拟两人一照面,便即会狠骂出手,下坠之时,便潜运内力,以御敌招。

哪知他和师父站定之后,那掌门人只是一怔,随即冷漠地注视着师父。

师父也是一样,满脸不屑地看着那掌门人。

两人的眼神中似有无数仇怨,苦恨交织,看得段凌天心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