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有变
段凌天一声惊呼，“师父！你怎么了？”
老头强撑着微微一笑，口唇动了一动，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段凌天抬头一望四周的情状，也猜想出来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他连忙老头移到雨水淋不到的地方，帮他把背上伤口包扎好。
看老头神色憔悴的样子，段凌天心中略感歉然，右手抵住他背心的“至阳穴”，输送真气给他。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外面已是正午时候，那雷阵雨下到这时，也渐渐变小。
见洞中遍是雨水，碎石，段凌天说道：“师父！我们还是先去外面吧！”
老头点点头，段凌天右手扶起他，走出洞去。
两人都一天多没进食物了，段凌天有充足的真气护体，还不怎么感到饥饿，可他知道老头累了这么久，虽然兴奋异常，但也一定饿了。
段凌天将老头扶到河边的一棵大树下，背靠大树而坐。
自己则去抓了些鱼，升起火，烤起来。
他将烤好的两条鱼先拿给老头吃，只见他双眼放光，显是满足已极。
开心之余，段凌天心下忽然掠过一丝黯淡，“就算这功夫练成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只怕终身都要葬送在这谷中，到时化为了一堆白骨，有功夫和没功夫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一想到这，便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失落，忙转过身去，生怕被老头瞧出端倪。
段凌天背对着师父，口中嚼着烤鱼，怔怔出神间，忽听得对面山峰处传来“嘭”“嘭”两声巨响，他脚下的地面也随着这声音震动了几下。
段凌天寻声望去，只见对面不远处的山峰腾起灰蒙蒙的烟雾，接着便有无数石块向下滚落的声音。
“那是什么？”段凌天指向那座山峰。
“哼！混蛋王八蛋！老子不怕你！就凭我徒儿便能治住你！老头紧紧地盯着那滚起团团灰烟的山峰，狠狠骂到。
老头刚一骂完，对面像是回应他般，又是“嘭”“嘭”两声巨响。
老头更受刺激，一跃向前，对着那声音来处说道：“王八蛋！我就在这等着你！有本事你就尽管来！”
老头提高了声音，但怎奈真气不足，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有些气喘。
加之对面山石滚滚，那轰隆隆的响声，早已将他的声音掩盖。
老头双手撑地，身子悬空，脖子伸得直直地望着对面，那凶恶愤怒的眼情，便像是看见仇人一般。
段凌天见老头这固执狂暴的模样，便知他又在胡思乱想，但也不知如何劝他才好。
从老头以前的言语行为中，段凌天隐约知道他似乎有个极痛恨的大对头。
每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老头便认为自己是那个大对头派来害他的，因此而大发雷霆，如今也是这般。
正当段凌天想着怎样去说服老头之时，却听他一声惊呼道：“不好！快走快走！”
段凌天马上转头往对面一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老头却已快捷地从他身边掠过。
见老头慌张急退的样子，段凌天不及细问，闪身跟上。
他绕过后山，在山头处停了下来。
只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山前那片花田，不多时，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那片花田差不多十几天无人照料，大部分的花都已经焉了，早已没了往日生机勃勃，鲜艳娇嫩的模样。
“我……我……终究还是……对不起你呀！”老头忽然哽咽地说道。
“师父，我们将这些坏的铲掉，然后再种植新的，就又能跟以前一样了！”段凌天安慰道。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的！”师父连连摇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哎！都怪我！都怪我！”
段凌天见老头情绪变幻莫测，越说越伤心，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老头难过了一会儿，方才痛心地道：“罢了罢了！我这一生终归是欠你的，怎样都是欠你的！”
段凌天乍听这话，微感奇怪，“不就是一些花没人照料，焉了吗？再种就是，何必这么难过！”
他心中虽这样想，却不敢表达分毫。
只听老头对着那片花田，语气坚定地道：“你放心，我定然会收拾了那混蛋！”
段凌天心头诧异更甚，老头这话哪里像是说给花听的，简直就像是说给人听的一般！
段凌天偷偷瞥了老头一眼，只见他面上表情凛然而坚决，并不似曾经发狂般的模样。
“师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段凌天调转话题道。
“哼！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他们能耍出些什么花样来！”老头双眼微眯，不削地道。
说完，他便纵跃向前，在山后找了一处阴凉地方，背靠在大树上，盯着对面的山峰，静观其变。
可是一两天过去了，对面的山峰除了不时地发出轰轰的声响，别无异状。
段凌天一开始就有些怀疑老头的判断，但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好说破。
守在此处，百无聊赖的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兴奋不已。
“师父！对面可能不是有坏人！”段凌天看着老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哼！你的意思是那面山头自己炸裂开了！”老头神色不愉地道。
“不是！不是！我想是不是也有人像我们一样被困在这山谷中，正在寻出路呢！”段凌天压抑不住激动地道。
老头听他说完，倒是一怔，半闭着眼睛想了想，才道：“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又低头沉吟了片刻，方才续道：“那么你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那些坏蛋，我们也不会因此就怕了！”老头说到最后一句时抬高了声调，脸上是一副凛然无畏的表情。
段凌天要的正是老头这一句话，听他赞同，忙应道：“好！我就先去看看！”
段凌天身处的这片树林，向前延伸出去，刚好接到那山峰脚下。
他在树林的掩映下，东冲西蹿，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山峰下。
眼见山上碎石不时滚落，灰尘漫天，段凌天无法靠得太近，只得先伏在近处一棵树的树顶，再思索探查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