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过往的样子
成为黑暗精灵的克鲁兹塔尔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躯，三重锁链隐于体内，只要他一使用魔鬼的力量，那恐怖的压制力就会再次出现。
除此之外他，不，是她。
她就是一个拥有健美饱满身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黑暗精灵。
克鲁兹塔尔抚媚的从地上站起，抖动波涛汹涌的黑色巨球，半跪在阿尔面前。
充满野性的脸上有着另一种臣服的魅力，极大的满足男人的征服感。
不得不说，精灵果然是这个世界美的化身，不管是地表精灵还是地下精灵，都美的让人窒息。
“噢，我的主人。原来你想这样惩罚我啊。”
“快，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让我的体内承载您强大的血脉，为您生个孩子吧。”
阿拉斯特尔狂怒的从阴影中伸出巨手将她拍到在地，紧接着泄愤的爆锤了十几拳。就好像家中受宠独子，见到了抱着私生子上门的小三一样愤怒。
黑暗精灵的躯体被阿拉斯特尔打的崩灭，露出里面纠缠的三重锁链，又缓缓恢复，犹如不死之躯。
这本就不是真正的血肉，而是被咒法束缚的形体。除非打破里面的三重锁链，或者克鲁兹塔尔的意志磨损消失，这个形体才会崩溃。
阿尔冷冷的看着她，第一次露出凶狠残忍的低笑。
“不着急，我下贱的仆从。”
“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萨乌塔，你会满足我的要求吗？”
克鲁兹塔尔绝美的脸色一变，身下顿时张开一个燃烧烈焰的无底深渊。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主人！求求您！不要！”
女黑暗精灵惊恐的趴在边缘上企图爬出来，一直粗糙的巨手猛然拽住她纤细的身躯。
燃烧硫磺烈焰的克鲁兹塔尔，在深渊里不可自已的兴奋狂吼。
“啊！悄悄这是什么！一个被下贱的、被束缚的大魔鬼啊！”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来吧，我的小宝贝，我已经等不及了！”
克鲁兹塔尔尖声狂叫企图自爆，却被无尽深渊第一代恶魔萨乌塔给生生压制住。
硫磺烈焰，烧的克鲁兹塔尔痛不欲生。
双腿被粗暴的折断，无尽深渊里就传来畅快的呻吟。
在深渊大门关闭之时，里面传来黑暗精灵尖锐、恶毒、愤怒的诅咒。
“阿尔本斯托克！常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后！”
“砰”
烈焰飞舞，大门关闭，将克鲁兹塔尔绝望的诅咒斩断。
在火光下，阿尔的面庞充满了疯狂和快意。
这才是他压制在内心真正的面目啊！
死有何惧！生不如死才痛快啊！
这些想害他的贱种，他会一个一个找上门去的。
恶魔混乱无常，却对秩序阵营的魔鬼尤为厌恶。在深渊与地狱相连的血色平原，持续了数万年的战争，每天都有上亿万恶魔魔鬼化为血肉。
善良生物对他们来说只是力量对立而厌恶，而魔鬼与恶魔，确实是源自本能的厌恶。
恨不得撕碎他们，吃他们的血肉，将他们永世囚禁折磨。
克鲁兹塔尔是一个大魔鬼，恒古长存，这世间除了九层地狱之主，连真神都无法冲进地狱杀死他。地狱和深渊的环境，都会极大的削弱真神的力量。
所以对于不死不灭的魔鬼来说，没有什么比落入恶魔手中更加耻辱。
哪怕这只是一丝意志，也足以成为流传下层世界的笑柄，特别是他们魔鬼同僚之间，嘲笑的会更加卖力。
森林的硫磺烈焰和阿尔的魔火，将这里的夜空烧的一片火红。
光明教会的救援，在森林回荡三界咒缚的咏唱时就已经感到，远远看着阿尔将一个魔鬼放逐到深渊地狱。
孤零零的一支洁白的守护之剑，牢牢的保护着巴顿和赛丽亚。
用生命施展守护之剑的布莱克尼，连遗体都没留下。
也许只有那枚送给阿尔的挂坠，证明着他曾经确实存在。
阿尔看着那支悬浮在空中仅剩的光剑，表情渐渐归于平静。
他就算被全面针对，的确还有许多从没暴露的手段扣在手中，根本就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他口口声声喊着要守护他内心的光明，可他内心哪有光明？
在对付魔鬼的时候，他终究卸下了他伪善的面具，暴露出他骨子里的疯狂、残忍、黑暗。
那么，布莱克尼自以为是的牺牲，有意义吗？
他会因此愧疚吗？
他没有感到愧疚啊，没有当初辜负丹尼尔期望的那种愧疚啊，没有因为布莱克尼的死而感到愧疚啊。
也许，月女士早就知道他真正的样子，这才不愿意跟他说话吧。
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众神执行阴谋的工具。
阿尔感到迷茫，无人诉说他内心的难过。
在众人畏惧的注视下，转身离开走入黑暗的森林。
少许，森林里发出一声随风而逝的叹息
“陛下，您为什么会挑选我呢？”
他本就不期待会有答案，月女士没有回应他他也没有多少失落。
但有一道月光，如灯塔一般照亮在他身上，为他驱逐黑暗和孤独。
见阿尔仍旧没有反映，才有一个轻柔的女声，从他心间流淌而过。
“我和布莱克尼愿意守护你内心的光，你自己愿意守护吗？”
阿尔茫然驻足，看向天上明亮的银月。
朦朦胧胧的，眼里的月亮，出现了过往的幻影。
一个小偷为另一个重伤的小偷，感谢阿尔的仁慈。
“您是先古贵族的典范。”
丹尼尔崇拜的微笑：
“阿尔本斯托克先生，天使就是你这个样子。”
他为玛多村枉死的村民报仇，丰收女神的牧师戴娜给他的一个拥抱。
“愿饱满的喜悦常伴你左右。”
骑士四家族的忠诚誓言，永恒之都平民区雪莉和孩子们的微笑，水晶树郑重的托付以及种种美好的画面都在像回忆般出现。
他们的眼里，阿尔的样子是那么明亮、俊朗、动人、充满活力。
那他现在呢？
阿尔挥手打开一面波光凌凌的镜子。
里面刚毅的少年，冷漠、冰冷、深沉，散发着浓厚的黑暗。
他啊，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