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长街血战

萧峰的功力提升至极限,怒从心起,更不留情,手腕一抖,钢刀有若天马行空般破入剑影里。

“当!”一声大响,将最先靠近的人连同马一起劈成两半。

同时左手一掌劈过去,将那人连同被劈开的马撞倒了背后的两个武士。

那两名都是张绣训练出来的死士,悍勇无伦,见前面一人被劈开震飞,自然想将之隔开,谁知硬生生给萧峰无坚不摧的掌风震毙了。

刀出如风,快逾掣电,凡过处总有人应声倒下。

敌骑只要踏入三步之内,定要溅血当场。

他所到处骸狼籍,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萧峰除了在聚贤庄一战之外,从未试过如此狠辣无情,可说全是给迫出来的。

张绣可说是身兼百战,可若是论残忍又如何比得上眼前的萧峰。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场面,骇得面无人色。

鲁王万瓒本为洞庭湖一水贼,素以凶名闻名洞庭湖周周百里,那想得到萧峰如此强横,勃然大怒,大喝道:“上!”仗着一双百六十斤玄铁斧攻来。

萧峰迈开马步,狂攻而去,气势的凌厉威猛,远超敌人。

只是敌人尽是策马来攻,萧峰踏地迎敌,未免占据弱势,久攻下去终有力尽而亡之时。

但敌人策马便攻至,偏偏又生不出空闲来夺得对方一匹马。

张绣与万瓒同时攻至,万瓒在马尚不及萧峰五步之内时,身子离开马背,凌空扑来,人斧如一,劲气大发。

此人的功力不仅远胜包让,其骁勇彪悍更非包让等人所及,此种勇气万军之中取一上将人头亦如探囊取物。

万瓒一往无前,视死如归,双斧劈下来,教人避无可避。

萧峰知道此乃生死关头,退缩不得,涌起冲天豪气,大喝一声,一刀闪电般劈出。

张绣长剑划过长空,化作长虹,其劲气之盛尚在万瓒之上。他的一剑,看似简单,其实却隐含变化,只是那万瓒的那双玄铁斧,在配合着其他武士的攻击,已教萧峰难於应付,甚至不敢分神。

“铿!”

刀斧相交,万瓒连人带斧被萧峰劈开来。

萧峰手臂发麻,手中钢刀应斧而断,化作两截。接着断刀一横,一阵金属的交鸣声,萧峰与敌方两人同时溅血,他的左腰被张绣长剑划中,幸好能及时反击,迫得张绣后退,敌刃虽锋利,亦只能割破了一道缺口,画出一条半寸许深的伤口。

另一有敌方一骑长刀劈向他脖子,却被萧峰硬生生用脖子夹住并甩下马来,自己夷然无损。

“砰!”

万瓒倒地重伤,大喝一声,弹跳起来,不退反进,毫无惧意。

忽然一把重戟在乱战之中杀至,萧峰余光瞧去竟然是许绍之子许智仁,想不到连许家也参与了今晚之事。

这类策马冲杀,加上近身搏斗,凶险万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是避无可避,所以一接手便见血,只看最後是谁倒下来,才算分出胜负。

纵然是当世三大宗师一道联手,也未必能讨好多少。

萧峰接过脖子上的剑,跳上半空,化作一道道剑影,向攻来的敌人击去。

骑马攻击的五人中,一人被飞虹割破了咽喉,立毙当场,另一人被他长剑扫中持剑的手臂,手中长剑当啷堕地的同时手臂跟着落下来,踉跄退开,其他三人被他剑气所伤,当场毙命。

萧峰已不知杀了多少人.倘若对方只有十来人,萧峰此刻已可以喝酒畅饮,可前方仍是无尽的敌人,不住的涌过来,骑兵之后尚有步兵。

但若非有张绣等高手在一旁牵制,萧峰早已扬长而去。

一阵兵器相交之声,萧峰左臂立时中了一枪,幸好给他护体真气及时震开,否则臂骨也要破裂。

这些人均为身经百战之徒,一出手便不予萧峰任何逃避机会。

黑夜混乱之中,萧峰感觉张绣再次刺来。

对于万瓒跟许智仁那迎头劈来其他攻势只能靠听觉去判辨。

萧峰剑气横生,重重点在万瓒的板斧之上。万瓒感觉手中玄铁斧不为所控,紧跟着挥格在许智仁的钢矛之上。

斧矛相交,于黑夜中发出火花。许智仁为玄铁斧所震,身子险些落下马来。

萧峰后脑如看见张绣的剑刃一样向下一弯,避开张绣必杀的一击,然後右手一挥,长剑向后横劈而出,化作一道电芒,闪电般与张绣长剑相交,同时真气贯入险些逼得张绣长剑脱手而非,若非用不上全力,足可使张绣受更重的伤。

马蹄声由远而近,萧峰知道敌方源源不绝,根本杀之不尽,如今自己真气毕竟耗损不少,如此杀下去,毕竟不是办法,何况自己身上也有数出挂彩。

此时对方攻势已不如先前猛烈,当下运足功力,全力数掌劈过去,真是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将迎面逼来的敌人,震的人仰马翻。

张绣在一击失手后,本想再施杀手,刚好迎来萧峰气势骇人的掌力。手中长剑被震歪,连杀了己方的两名好手,自己更是气血沸腾,喷出一口鲜血,向后飘飞。

萧峰脚尖一点,正好点在万瓒的玄铁斧之上,借势腾起,笑道:“萧某就此告辞!”跟着踩上一骑兵人头之上,再腾上屋檐。

望着萧峰消失在黑夜中的影子,众人均感乏力,生出极大的挫折感。

只见房舍连绵,除了马蹄人踏之声,闻犬吠之声。

在这夜深时刻,萧峰一眼望过去,只有当中的一座高楼和主堂处有灯光透出。

萧峰腾身而起,奔过了数重房舍,越过内墙,来到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灯光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萧峰当即想:“尚有两个时辰天亮,在此休息便可。”在一亭阁顶上躺下休息。

江水自江陵而下,无大山为之束,势甚汹涌。

为防涨溢之患,前人便沿江开穴口,以杀江之势,绥江之流。尺八前时即为一穴,史称赤肃穴,后因有一尺八寸流水口,便将“赤肃”谋音变成“尺八”,尺八口因此得名。

大江之水到了这一段开始变缓,故此刘仁轨才选择在这里过江。

尺八地处荆南边陲,东接洪湖,西临长江,巴陵隔江相望。此时刘仁轨在船只的运送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将五千骑兵,全部运送过江。

赵蛮道:“这五百艘船,眼下是藏匿于芦苇之中,还是有其他处置。”

刘仁轨之中前方远处,一延长百里的山岭,道:“再行军一个时辰,过了七弓岭我们就可以隔着洞庭湖,瞧见对岸的巴陵城。”

七弓岭,是长江九曲回肠中之其中一肠,是夹在长江和洞庭湖之间的一条长长的险要堤坝,东面是一片广阔的芦苇地,再东是洞庭湖入长江口;而西面就是奔腾南下的长江,遇到大堤,就转向北缓缓流去,遇阻再度南下,与洞庭之水相聚,滚滚向东北方向流去。

见赵蛮默然不语,知他不是很明白,刘仁轨道:“所以在下建议,分出两千将士化作普通老百姓,每艘四人,分批开进洞庭湖。”

赵蛮动容,震道:“这样一来,我们迅速得到船只的接应,随时打进巴陵。你小子的脑袋当真好使,怪不得短时间内得到萧帅的器重。”

刘仁轨拿出地图放到地上,道:“在这里,把船开到这里来。现在还不知巴陵内的情况如何,过了七弓岭后,我立即进城面见萧相。如果萧相已然出事,你我立刻从码头登岸,破门攻入,为萧相报仇血恨。”

赵蛮双目杀机一闪,沉声道:“如果萧相出事,今番定要血染巴陵城,杀了张绣那狗贼。”

萧峰发了无数的噩梦。

他梦到回到大宋去,与段誉、虚竹两人畅饮畅谈,道不尽的高兴。一忽儿许问和沈达都七孔流血来找他,怪他不为他们报仇。然後无数不同脸孔出现在他眼前。

足音想起,萧峰忽生警觉,双目睁开,阳光刺眼。

接着人声隐隐从前院方向传来,萧峰认得是巨鲲帮的“红粉帮主”云玉真跟香玉山,立即屏气凝神细听。

足音渐至,只听云玉真幽怨叹道:“萧峰的武功现在真是骇人之极,若非我亲眼看到他一掌击毙燕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昨晚能逃出生天。”

香玉山淡然自若,道:“此事怪齐王逼得太紧,否则陛下也不会这么快对付萧峰。昨晚萧府这把大火,弄得现在谣言四起。”

云玉真黛眉轻敛,淡淡道:“昨晚死的人那么多,全没有一个是萧府的人。想不到这萧峰竟以一人之力,杀了近两百人,凶狠残忍,闻所未闻。玉山,你不怕他来找你吗?”

早上的花园充满鸟语花香,两人来到亭阁,待云玉真俏体盈盈坐下后,香玉山皱眉,道:“我可没得罪他,冤有头债有主,他找张绣去。”

香玉山见云玉真似乎仍有忧容,抱过她道:“萧峰眼下该想着如何对付张绣。”

云玉真道:“昨晚相府与晋王府同时遇袭,二当家已下令将雷世猛的巡防营兵权给解除了,正派苏胡儿去接手巡防营,董帅可有说什么。”香玉山道:“董帅自然无话可说,二当家只是下令将燕王府满门抄斩,告慰晋王府死难的弟兄。”

云玉真道:“董帅昨晚没死,二当家是否有些遗憾。”

香玉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没有办法。张绣生怕被二当家怪罪,已连夜赶往益阳。”云玉真道:“他打算怎么处置张绣!”

香玉山道:“自然是下诏安抚,并派人传旨萧阆将许让、赵蛮二将斩杀,已彻底放弃萧峰。张绣若有自知之明,自会上书请罪。”云玉真叹道:“如今萧峰去向不明,但依照他的性格,迟早会报复的。”

香玉山笑道:“二当家也很是无奈,但萧府中人能平安离城,二当家也对得起萧峰了。但愿萧峰能理解二当家的苦心,不要怀恨在心才是。”云玉真道:“希望如此吧!”

香玉山笑道:“帮主你明日就要去洛阳了,今晚我过来找你如何?”说着发出阵阵淫笑,在云玉真美臀上狂抓了一般,与之缠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