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迷茫

第八章:迷茫

“秋儿可能受人所托或者受雇佣来香货铺给送口信。传达之后,周一天便依信赴约。”

“无痕哥哥,你能不能猜出口信什么内容?”

“大概叫周一天去某个地方见面。”

“也就说,他们是熟人?”

桑无痕点点头。

“既是熟人,他有什么事为何不亲自到店铺中与周一天谈,而要请秋儿捎口信到别的地方去?”

“想必那人怕周一天夫人知道他是谁。”

“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两人要谈见不得光的事?”

“不清楚。”桑无痕有点迷茫地摇摇头,低着着在洞中走几步,几乎思考什么问题。

差不多两分钟,他话题一转,一字一字有点自语道:“若推测不错,秋儿之死,真凶应该就是叫他传口信的那人。”

“何以见得?”依依连忙问。

“试想,谁会对一个无权无势,穷困潦倒之人起杀机。”

“好像没有。”

“但此人就有杀他的动机。”

“什么动机?”

“秋儿是唯一知道周一天去哪里的人,对不?”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形看,有可能。”

“同时秋儿也应该知道此人身份,否则,谁会凭白无故叫他捎口信。”

“有理。”

“所以,此人怕他对别人乱讲。故而起了杀机。”

依依闻听,稍一思索,突然大声道:“若按你逻辑,那,那岂不是周一天赴约,等待他的根本没有好事情?”

“对,否则,秋儿怎会遭人灭口。”

“如此一想,他现在处境就非常不妙。”

“何止不妙,我内心一直有一种预感,是不是那人以有事商谈为借口,想把他……。”桑无痕欲言又止,可能不愿说出预感结果。

少顷,用一种坚目光定望依依,道:“我们现在什么都别讲,应该马上走。”

“去哪儿?”

“城内,快半夜,为免打扰捕快休息,你我分头行事。”

“怎样分头行事?”

“你去店铺问问他夫人周一天有多少熟人。我则查秋儿没死之前在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好。了解一切后,到家里再合计。”

依依口中吐出“家里”二字,让桑无痕心里猛涌一阵甜意,一乐心念道:若你真把桑府当家的话,等了结完你娘之事,我就让梅姨当媒人,当面向你提亲。

“无痕哥哥,想什么?怎还不走?”

依依大声话语打断遐想。

“对,对,走,马上走。”桑无痕一回神,笑了笑,生怕她看透自己心事,大步向洞外而行。

…………

可能天热缘故。

子时的街道,还依稀有人影晃动。

桑无痕迈开步子,直奔“轩乐阁。”

“轩乐阁”乃烟花之地,就离秋儿家不远。

他猜想三十几岁的秋儿至今孤身一人,流连烟花之地理所当然,所以,在这里打探他生前一些活动轨迹,应该不是很难。

由于夜深,“轩乐阁”堂厅虽灯光明亮,但门前拉客的姑娘们早已不见。

桑无痕一脚踏进。

堂厅很大,面铺绸缎的桌子都有十几张,仿古式雕花椅不计其数。

可惜,此刻喝花酒的人不多,仅一桌坐着一名穿着有点华丽的年青公子,正醉意浓浓地对着两名陪他的女子胡言乱语,满嘴秽词。

正打量间。

一位面色妖气,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缓缓从进房间出口走来。

那种气势,显然是“轩乐阁”老板娘。

桑无痕仔细一瞧,面孔似认识,大脑一转,想起来:女子姓双名风花,二年前曾因客人喝花酒给的银子少而对薄过公堂。只不过,自己没记住她身份。

“哟,什么风把从未到过“轩乐阁”的桑捕头吹来了呀?”嗲声嗲气声音响起。

“东南西北风吧。”桑无痕的确难回答她问题,敷衍一句。

“看似一脸正气的捕头,没想到说话还如此幽默。”双风花满脸笑意走到他眼前,又道:“您好不容易来一回,我叫“轩乐阁”几位有名气的姑娘来陪陪?”

“不了。”桑无痕断然拒绝,紧绷着脸正色道:“本人今夜前来有事。”

“有事?”一脸诧异,接着又有点颤声:“桑捕头,您,您该不是来找麻烦的吧,我可是正经做生意之人,从未做过犯法之事。”

“别误会。我来询问一个人情况。不知你清不清楚。”

“原来这样。”双风花心一放,指了指身旁桌子边的雕花椅:“您请坐,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如实而说。”

“好。”

见此,双风花朝楼上大喊一句:“春花,待客。”

不一会,一名着装正经的女子端来茶盘。

她身子稍弓,道:“公子爷,您请品尝。”

桑无痕也不客气,端起一杯正散发清香的茶慢饮一口,然后,放在桌上。

“桑捕头,不知您想问谁?”双风花坐他对面。

“秋儿经常出入你这里吧?”

“对啊。您还别说,秋儿还差我三百两花银呢。”双风花一句吐出,叹口气又道:“唉,只因他看上我阁楼碧瑶姑娘,可没钱替碧瑶赎身。只好手里有一点银子便来缠着她。”

“那他昨日夜晚是不是也在这里?”桑无痕没理会欠什么银子、及看上阁楼姑娘之事,直接问道。

“好像来过,具体不太清楚,若您想问详细,得叫碧瑶姑娘。”语言很直。

“嗯,请你将她唤出来。”

“没问题。”双风花三字一吐,便吩咐立在一旁的春花。

春花领命,转身迈向通往二楼台阶。

少顷,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娇面媚眼,身穿白色且薄如蝉丝的纱衣女子出现在桑无痕面前。

“不知捕头爷找小女子何事?”她语音轻柔,轻柔之中令人感觉到有几分媚气。

“昨夜秋儿来过么?”

“来过。”

“什么时候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房间的?”

碧瑶略思索道:“大概亥时来,亥时离去。”

“也就说,在这儿没待多长时间?”

“对,大概十分钟不到。”

“秋儿不是挺喜欢你么?为何待的这么短?”

“他喜滋滋向我讲了一句话便离去。”

“讲的什么?”

“他说马上会发一点小财。叫我今晚不接客等着他。”

“你难道没问么?”

“问了,他答说受一个朋友雇佣向香货铺周一天捎个口信,事成之后,那朋友给他三佰两银子。”

“三佰两,捎个口信竟能值三佰两?”一旁静听的双风花不禁惊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