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茶棚

第十九章:茶棚

桑无痕说完又道:“想必此次秋横和付一生之死,传遍整个武林之后,她听到消息赶来,通过一番查寻,才有了屋顶放毒气。”

“如此言来,莫非她从明花镇也一直在跟踪任旋风和花姐姐她们?”

“暂时是个谜。你想想,一路来,我和你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没有啊。”

“所以我才那样说。”桑无痕笑了笑,话峰一转:“你去明花镇引诱朱燕儿现身,也要留意此女子,因为她和朱燕儿目标是一样:抓任旋风,逼问画的下落。”

“难道我们不一起去吗?”依依有些诧异,双眸柔柔射他。

“当然一起去,不过,我只会暗中追随,为怕出意外,首先你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啦,凭我“绝缘”掌法,不管遇到什么意外,都不会怕。”

“依依,什么事都不可预测,毕竟我会离你一段距离,在你独处时,多个心眼不是坏事。”

“是,无痕哥哥。”她收起自信,脸一红。

桑无痕不再理会,面对花步艳:“花姑娘,对不起。”

突然出此言令所有人一怔。

“不知捕爷何意思?”

“你们是为画而来,对不对?”

“这还用说。”

“它毕竟牵扯到十几条人命,对衙门来说,相当于重要证物。你们只能白跑一趟了。”

话语很直,含义也清楚:画要上交衙门。

“我,我知道,捕爷心里不必过意不去,今夜若不是有您相救,只怕命都丟在这里,大恩不言谢,我回去会向少娘禀明一切。”花步艳语气虽有点失望,但心里还是怀着感激之情。

“如此甚好。”桑无痕四字一吐,又对任旋风道:“走吧,到你该到的地方去。”

“是,捕爷。”他四目无神站起,慢慢移动脚步。

依依和花步艳等人一一告别。

不一会,破庙再无人影。

…………。

山路崎岖。

它是明花镇通往东面僻静山村唯一一条路。

下午的道上几乎没行人。

偶尔,有几匹马经过,扬起道道土尘。

已经行走了一两个小时,易容成任旋风的依依此时站在一颗大树下,正休息乘凉。

她用衣袖微擦额头,举目四周一望,看着枝叶覆山,绿景生波,再加上有些住户若隐若现座落此中。

不由令心里惊叹一声:“好美。简直是一幅美仑绝色之画。

肩背包裹,身装随意的桑无痕就在相距不过四五十米之处,一直盯着她。

选择这条山路为起点来引诱朱燕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若依依在官道上大摇大摆现身,一来怕朱燕儿起疑心,二来也怕她还在群山之中、走村窜户地寻找任旋风。

大约十分钟。

依依似乎休息好,不经意向桑无痕瞟一眼,笑了笑,又迈动脚步,向前而行。

原来两人早就商量好:不管此条路有没有朱燕儿身影,天黑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赶到明花镇吃饭留宿。

这里离明花镇还有二十里左右,时间上一算绝对刚刚好。

可能故意,也可能抱着根本不着急心态。

她走的不快。

在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

看见路旁有一根竹杆,竹杆上面挂着一块布,正迎风飘扬,布中间写着一个大大“茶”字。

“茶棚。”依依心叫一声,略扭头一瞧:茶棚四周敞开,八根粗粗枯木支撑着用厚厚稻草覆盖的屋顶。

空间里放着几张小桌,桌面上都放着一叠碗。

其中中间一张桌子边正坐着两名中年汉子。

一看面相,令她一愣:这两名竟是昨日在“昌平”酒楼闹事的张姓汉子和海哥。

他们身旁,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晃来晃去。

显然,在端壶倒茶。

依依本不渴,瞧一眼之后,便迈开玉足,准备继续前进。

“海哥,真他妈不划算,为了一点佣金,老子为他试探几位娘们武功竟被削去手指。”语气之中带怒意。

“没办法,谁叫对方剑法如此厉害。”

依依听得话语,脚步猛一停,心里陡地一凛:原来昨天张姓汉子在演戏,目的为佣金试探花姐姐等人武功,为什么?

莫非是秋一嫣因不明花姐姐等人身份及武功深浅,故此雇佣二人来试探,最后再决定用什么方式来抢画?

嗯,这种推测好像有道理,也好像没有。

她心又一念:我怎如此傻,想知道何必胡思,进去问问不就明白。

主意一定,看看天色尚早,转身走进茶棚。

“客官,喝茶么。”

老妇人十分热情。

依依一听对方称呼,顿时浑身不自在,但朝自己服饰一看,不觉哑然失笑。

她清清嗓子,故意装粗一点:“是的。”

“请到这边来。”

老妇人指了指张姓汉子和海哥旁边的一张桌子。

可能二人昨日在酒楼时,并没有注意任旋风相貌,所以,各自朝依依看了一眼后,又开始闲谈。

依依则若无其事来到所指的地方坐下。

妇人快速从桌面的一叠碗中拿出一只放在她面前,然后,提着茶壶的手一扬,壶嘴便由上至下流出淡黄之水。

这时。

桑无痕进来,当目光扫向张姓汉子和海哥,心里虽有点意外,但不觉太过惊讶,一思即明:他们是本地人,在如此地方遇见实属平常。

同时他也装着不认识依依,直径走到一张桌子边。

“客官,您稍等一会。”

正斟茶的老妇人满脸笑意打着招呼。

“不碍事。”桑无痕客气一句,用手拿下肩头包裹放在桌角。

少顷。

依依碗中茶满,老妇人手提茶壶,腰身一扭离开。

看着淡黄之茶,依依并没有喝,稍休息一会站了起来,面向张姓汉子和海哥。

从怀中掏出十两银锭,往二人桌上一放。

“这位小哥什么意思?”

正闲聊带劲的海哥见对方举止怪异,当然要问了。

刚准备端碗喝茶的桑无痕也感觉莫名奇妙,不由两眼发光直盯。

“没什么意思,只要两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银子就属于你们。”依依笑了笑。

“问题?什么问题?”语气有点冷淡,好像银子对海哥没有任何吸引力。

可能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