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恩怨
第十二章:恩怨
他稍一停顿,目光扫了桑无痕和依依一眼,又道:“四年前,我还是“寒心”教四大护法之一的“忠心”护法。有一日,“寒心”姥姥叫我去办一件事。”
“前辈,我听你们说话中,为什么每次提“寒心”教教主都会直接称呼?难道把“寒心”二字去掉,喊姥姥不是更尊敬对方些么?”依依打断插问。
“没办法,教中规定:不管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要如此称呼。”
江枫子笑笑回应,接着说下去:“这件事就是让我带几名教中弟子去洮州“平江”镇,“江景”山庄朱青庄主那里,拿到他想赠给“寒心”姥姥的一幅画,临走前,老人家再三交待,行事一定要隐秘。可惜,一天傍晚,驰马经过一个小镇,我竟然遇到在江湖上结识的好朋友秋横三兄弟。”
他口中吐出“好朋友秋横三兄弟”时,语气明显带着恨意。
“在他们盛情邀请、自己拗不过情况下,我们到一家客栈狂饮就餐,当有了一些朦胧醉意,他们便问我到哪儿去,去干什么?我竟不加思索一古脑地全讲了出来。”
“啊,作为一个教派护法,您难道一点心机都没有么?”依依惊讶。
“不是。”江枫子脸色阴沉:“后来经过查询知道他们有备而来,在酒中下了一种药物名叫“掳智”散,只要喝进肚中,药散可以立刻控制大脑,下药人问什么事情对方都会如实回答。”
“江湖上还有如此药物?”依依问。
“的确有,据闻出自辽国,二十几年前被一名叫“西风烈”的女子带入中原,并且她成立了一个极为神秘的“无影”教。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江湖上谁也不知道这个教派具体位置及教中弟子到底干些什么事?”风一笑在旁插话。
“依江前辈刚才所说,秋横三兄弟岂不是跟什么“西风烈”女子成立的教派有瓜葛?”
“毫无疑问。”风一笑语气肯定。
依依刚想又问。
桑无痕话语响起:“依依,让江帮主继续按在客栈当时情节说下去。”
其中含义:不要把话题扯的太远。
她自然明白,脸一红,不再开言。
江枫子见此,又缓缓开口:“我迷糊对他们讲完后,便昏睡过去,待醒来,竟已到第二天早晨,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而后,通过客栈伙计叙述,才知道:原来,秋横三兄弟见我和教中几名弟子全部昏睡过去,(作者注:药物起的作用)。立马订几套房间,让伙计扶着我们去休息。讲真,听完叙说,我也没任何疑心,只是感觉自己和手下多喝,被他们好心付住宿费,留宿了一夜而已。当我下午到达“江景”山庄时,才彻底明白其中有蹊跷。””
“发生了什么事?”依依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山庄所有人员,包括朱青夜间全部遭人毒手。并且死者中的致命伤我一眼就看的出来,谁是真凶。”
“也就说,他们从你口中套得地址后,提前一步行凶?”桑无痕问道。
“对。”
“为什么?”
“我查看所有翻的乱七八糟现场,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那副画?”
“那是一副什么样的画?可以让人使出如此卑鄙、且又丧心病狂的手段?”
“不清楚,这个秘密可能只有“寒心”姥姥知道。”江枫子叹一口气,又道:“我知道是他们行凶后,便在江湖上追查,虽搞清楚了一些事,但他们人影却没见到,最终万般无奈回去复命,“寒心”姥姥自然大发雷霆,限我一个月无论如何也要追回那幅画。可惜,一个月过去,还是一样。“寒心”姥姥见此,将我逐出教门。从此,我携妻带儿在这里安顿下来,成立了“天云”帮,专靠在各地开设赌室为生。其间,也曾派人去寻找三人下落,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前辈,你能肯定“江景”山庄人员全部被杀么?”依依突然问道。
“可以肯定,当时我询问过附近的人。说庄内一共有十三人,而尸首恰恰也是十三。”
“错了。”桑无痕道:“朱青应该有一个女儿活着。”
“女儿?”江枫子一愣:“那为何发现的尸首跟附近所说如此吻合?”
“山庄一般都有点封闭式,附近之人只知道大概、遗漏一二个应该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有道理。说实话,在我周围住户都不晓我庄园内到底有多少人。”他言到这里,峰一转,有点惊异问道:“你们怎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桑无痕笑笑:“不瞒各位,我们正在追捕一名叫朱燕儿人犯,通过你叙述,我完全可以猜测出她正是朱青的女儿。”
“追捕朱青女儿朱燕儿?为什么?”
“她在清宁镇杀了人。”
“谁?”
“你要找的秋横三兄弟。”
“啊。”江枫子惊的身子一立,双眼睁大,似乎要滚出,直直盯着桑无痕:“你说朱燕儿杀死了秋横三兄弟?”
“只杀死两个,其中任旋风被她挟持到一清镇后,趁着她与捕快打斗时逃掉。”
“我明白了。想必你们知道任旋风是往山上而逃、朱燕儿紧跟他这条线索,所以才有了翻过山头来到我这里。”
“前辈说的一点不错。”
“若你一切都真,那岂不是秋横三兄弟一直隐藏在我眼皮底下。”
“是的。”
“枉我还五湖四海派人乱找,真应一句话: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江枫子哀叹一句,走动几步站定,仰着头看了看装饰精美的屋脊,喃喃自语:“真不曾想,竟还有朱家后人去找他们报仇。”
他自语至此,又扭头问:“既然是报仇,为何不立刻杀了任旋风?为何还要挟持他到一清镇而最后跑掉?”
一连串问题,桑无痕心里虽有过大胆猜测,但始终无法肯定,自然不会回答。
他摇摇头,道:“这一切之谜,唯有抓住其中一人方能揭晓。”
江枫子闻言,再也无话可说可问。
这时,一个家丁装束打扮的老者走进来,一弯身:“庄主,您吩咐的饭菜已经在食屋准备好。”
一听到“饭菜”二字,依依肚中一响,倏地想起自己没吃晚饭,早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