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
山穴之内，赵承瑾开始搜刮起战利品来，显然赵承瑾运道一般，灰衣人身上东西不多，只有几张银票，数两碎银，几瓶丹药罢了，丹药自己也检查过了，只是寻常的金疮药而已。其他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一样也无。
想想也是，灰衣刺客可想不到自己会死，怎会将贵重物品随身携带。
此时，韩烈已随着赵承瑾一路留下的标记找到了山洞，跪地道：“属下护卫不力，请殿下责罚。”
赵承瑾道：“韩护卫请起，此事并不怪你。”韩烈道：“还请殿下与我回转船上。”“此事不急，韩护卫是否觉得奇怪，为何一入吴国境内就遭逢此事？”赵承瑾问道。“属下也觉得奇怪。”韩烈接道。
赵承瑾眉头深锁，来回踱了几步，道：“韩烈听命，我命你带上这名刺客尸体回涯关，这人武功高强，又是碧水阁门下，查出身份应该不难。”
韩烈道：“那殿下您呢？”“我自己上路，前往金陵，你追上接引使从大路出发，你我一明一暗，这样安全些。”赵承瑾吩咐道。
韩烈道：“尸体我可差下属送去，属下要跟随殿下左右。”赵承瑾道：“你莫非信不过我的武功。”
韩烈连连称道：“属下不敢，殿下武功远胜属下。”“那你为何还要执意跟着我。”赵承瑾道。韩烈默然，只是跪地不起。
赵承瑾无奈道：“那好吧，不过与我同行，你这身装扮要换一换，太过显眼。”韩烈欣喜道：“属下遵命。”
赵承瑾决定，一方面遣人往涯关送尸体，并将事情经过告知征东将军夏渊，一方面派人假扮自己随接引使南下，自己带着韩烈暗中前往，最后在金陵会和。
“经此一役，想必吴国君臣也不放心自己走水路，必有大军相护，从陆路出发，速度肯定不快。如此一来，我倒有数日时间，恰可以游历江南。”想到这里，赵承瑾心中一笑。
且不谈赵承瑾的游历安排，此时，涯关将军府内，征东将军夏渊急招儿子夏涛议事！
议事厅里，夏涛心情忐忑，夏渊目视儿子良久，冷言到：“涛儿，你可认识朱润此人。”夏涛心里一突，神色不变道：“儿臣并不认识此人。”
夏渊接着道：“朱润，碧水阁弃徒，与碧水阁现任掌门争位失败，恼羞成怒，打伤数名长老后逃遁。”夏渊突然提高声响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人你认不认得？”
夏涛沉默良久，答道：“父亲不必试探，这是我的人。”
夏涛跪立当场，不甘说道：“父亲，孩儿没错，如果六皇子在吴国境内出事，我们便可……”夏渊勃然大怒，打断道：“你这逆子，给我闭嘴！”
看着神似自己的儿子，夏渊仿佛想到了什么，悠悠叹道：“涛儿，你可想知道你母亲的事？”
在夏家，夏渊的妻子是一个禁忌，夏涛从未见过母亲，他对母亲很好奇，但父亲却从未和他讲过关于母亲的事。
自他懂事起，就是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但他知道，父亲一定爱极了母亲，这么多年来，父亲始终孤身一人，从未再娶。
夏渊回忆道：“你的母亲是陛下胞妹庆元公主的贴身侍女，而为父当年只是陛下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陛下与公主关系甚好，我和你母亲也时有接触，有时我给她带一些宫外的饰品，你母亲会还我一些自制的衣裳，没有山盟海誓，年深日久我和你母亲从相知，到相许……”
夏涛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父亲，在他眼里父亲从来是严肃，不苟言笑的。难以置信，他今天居然见到他父亲“笑了”，是因为那个早已死去的母亲吗？
“但我知道，虽同是奴仆，公主出嫁，她将来必会是陪嫁，跟着公主，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夏渊顿了顿道：“可是，你母亲偏偏喜欢上了我这个穷小子。”
“我发誓要让你母亲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于是我每日勤练武功，苦读兵法，这才被陛下看中。”夏渊说道。
“陛下知我心意，特意向公主讨来你母亲，撮合了我俩。”陷入回忆的夏渊接着道：“那是为父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建平四十三年，那一年……”
夏渊说不下去了，夏涛知道建平四十三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明帝驾崩，武帝登基，不过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母亲也是死在这一年。
“陛下待我如兄弟，你母亲生你难产，是陛下求来的宫中秘药，这才保住了你。”夏渊朗声道：“君以诚待我，我必以死报君。”
夏渊掷地有声的说道：“你常说我愚忠，不知变通，为父要告诉你，我从不信精忠报国这一套，我忠的只是当今陛下，大魏武帝——赵德昌！”
翌日清晨，征东将军夏渊自缚其子夏涛送于帝京，上陈情书表道：愚子顽劣，望陛下多加管教。
帝京，大政殿。
武帝阅完夏渊的上表，哈哈大笑道：“这个夏渊，自己家的瓜长歪了，舍不得下手，倒叫我扭回来，还真是不要脸。”
武帝思虑片刻，在奏表上写道：征东将军夏渊守边有功，招其子夏涛入精武院学习。
武帝虽在帝京，涯关发生的事情却瞒不过他。写完批奏，武帝自言自语道：“小六啊小六，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此时的赵承瑾在命韩烈守在洞外以后，正坐于山穴之中，他准备一鼓作气，就在今日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成就先天之境。
在宫里济海师傅就跟他们提过进入先天境界的两大条件，一是要有雄厚的内力根基，贯通任督二脉，光是这一条就难住了不少武林中人。
二是要能做到天人感应，在冥冥中提取一道先天之气，以这道先天之气为引，贯通天地二桥，接受天地灵气洗礼，先天大道也就成了。
听上去似乎简单，做来却难，先天之气虚无缥缈，有的人一辈子也感应不到。此外接受天地灵气洗礼需要一个年轻健康的肉身。
一般来说，三十岁为宜，太早还没发育成熟，太晚身体又经受不住，但是这些条件对赵承瑾来说都不是问题。